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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King's Castl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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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音乐停了,娜塔莉的表演只进行到了一半,性感丝薄的内衣勾勒着她凹凸玲珑的躯体,那件透视装她只脱到了一半。看到比利走上台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他会做什么,于是她停止了跳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抱歉,娜塔莉,可不可以把舞台让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上的那件紫色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娜塔莉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真的很抱歉,娜塔莉,可罗杰如果再喝下去……说不定会死。”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得见,垂着眼睑的神情中,带着满满的歉意。
娜塔莉抿着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他的外套缓缓地裹住上身,然后猛转过头走下了台。
她知道,她最起码有一个星期……不必再登台了。
比利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随后朝幕后打了一个手势。音响师,灯光师,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一切不必多言。
四周幻彩的灯光关闭了,改成暗光,换成了一束月色的皎光,只照在了站在钢管旁边的比利身上。
白色的衬衫散开着,松松地挎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刻,台下忽然安静了,人们仿佛在这个奢靡无度的欲望之城中发现了一个不同类的存在,却急切地,让人疯狂地想要去抓住,拥有。
音乐轻轻响起,它不同与娜塔莉跳舞时选用的那些劲爆舞曲,而是一首十分伤感的女声歌曲,带着低哑的嗓音,有些无奈,像是在乞求。
Just one last dance ,oh baby,just one last dance oh...
跳完这最后一支舞吧,哦,亲爱的,跳完这最后一支舞,哦……
We meet in the night in the Spanish café
那个夜晚,我们在西班牙咖啡馆相遇
I look in your eyes,just don't know what to say
望着你的双眸,心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It feels like I'm drowning in salty water
只能令自己沉溺在泪水之中
A few hours left 'til the sun's gonna rise
几个时辰过后,阳光便要升起
tomorrow will come an it's time to realize
明日终将到来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我们的爱再也不会回来……
此时,歌曲的高潮到来,圆型舞台的上方突然喷出细细密密水雾,使得这段舞蹈的曲境再一次升华。
水雾朦胧,汇流成水滴,比利猛地一仰首,由他的头发上抛出一串晶莹的亮珠,仿如一个刚刚失去恋人的孤独者站在淋漓的大雨中,独自品尝着那份分离的痛苦和悲伤,他站在雨中,丝毫不加掩饰地痛哭着,发泄着,让人分不出,哪些是雨,哪些是汗,哪些是泪……
他们不再用情色的眼光去观赏这段舞蹈,而是好像在倾听比利为他们带来的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
紧接着,音乐的又一段高潮部分来临,台下的人群猛然间沸腾了,他们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Billy,Billy,Billy……”
然后,比利在旋转中脱去了身上的那件白衬衫,猛地一挥手,抛向人群当中。
雷纳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上,手里握着那只酒杯,一直都在用力地攥着杯口,直到有人用胳膊碰了他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是柯里弗,他把罗杰送走后又走了回来。
“刚才比利跟你说了什么?”
雷纳德哼哼轻笑,“没什么!”想了想,说道,“原来……你们这跳舞跳得最好的,不是娜塔莉。”
柯里弗朝舞台上比了下手势,“如你所见。”
“那为什么要藏起来?”他敢肯定,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见比利站在舞台上,否则反应不会这么强烈。
“就是因为太好,呵!要不然很多人都会没饭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摇了摇头,“算了,俱乐部里的一些说法,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
雷纳德有所了悟地点点头,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
此时比利已经解开了裤带,裤子随着臀部的摆动,滑到了腰下,露出半截雪白的上臀。
台下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甚至有些人开始争抢比利先前脱下来的那件白衬衫,而布兰森看着台上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放荡淫溺了起来。
雷纳德挑了下眉头,心思随之活络了起来。
“柯里弗,你真准备让Billy一脱到底?让那个布兰森·诺里斯得逞?”
“鬼他娘的才愿意!”
“那……可不可……给我一分钟。”
“你说什么?”柯里弗不解地看着他。
“呃……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可以解决,但是……我不得不在黑暗中进行。”
柯里弗惊呆了几秒钟,马上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哦,不,不行,这样会引起客人的不满,会让King's Castle今晚的损失惨重。”
“没关系。”雷纳德慢条斯理地说着,“今晚King's Castle的损失……由我来承担。”
“你说什么?”柯里弗一愣,马上又接道,“哦,不,还是不行!”
比利的裤子这时已经滑下了臀部,露出了里面黑色的丁字裤和雪白上翘的□□。
“柯里弗,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你读过吗?”
“嗯?”
“抱歉,我忘了你从来不看书,那你给女孩送过花吗?”
“送过,怎么了?”柯里弗看着说话不紧不慢的雷纳德,思维显然有点跟不上。
雷纳德笑了笑,“那你会选哪一种?没开的?半开的?还是全开的?”
当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比利的裤子正巧滑下了膝盖。
柯里弗盯着舞台,喃喃说道,“大概……是半开的吧。”
“为什么?”
“因为……全开的,买到家没两天就败了,当然……”柯里弗回过转头看向一脸笑意却有点诡异的雷纳德。
“那让Billy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个精光对King's Castle有什么好处?”
“这个……”
“相信我,保留一条底裤的价值绝对会让King's Castle今晚过后的收益翻得不止一倍。”
柯里弗默默地望着雷纳德的那双蓝色眼睛,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竟然……有点傻!
而台上这个时候,比利终于提起脚尖,不得不把裤子甩了出去。
雷纳德没再说话,他居然还给柯里弗保留了一点考虑的时候。
柯里弗掏出电话,按了一组号码,在拨出之前,依然怀疑地看了眼雷纳德,“你确定?”
雷纳德用手指关节推了推鼻子,没说话,把手里的杯子塞给了柯里弗,然后,笑盈盈地走向了中央舞台。
台前的人越聚越多,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比利用手指勾起的那条黑色的细带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就等着它,最后断开的那一瞬间。
柯里弗盯着雷纳德的背影,又抬头望了望场子里那一排徘霓光灯,叹了口气,终于把电话拨了出去。
十秒钟之后,啪的一声巨响,整个一楼大厅顿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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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兰博基尼在灯火通明的街道间飞快行驶,一路向东,穿过布鲁克林整个区域,驶进了皇后区南侧的一座独立的院落中,然后一幢豪华的欧式建筑前停了下来。
雷纳德从驾驶座位上走下来,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用手指敲了敲紧闭的车窗。
“嘿,我们到了。”
车窗缓缓地摇下一条缝,缝隙里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左右看看,打量着四周。
“你家?”
“是的。”
比利打了个口哨,却没急着下车。
雷纳德把那整支烟抽完,用手捏熄后弹了出去,然后抬脚朝大门走去,可一直走到大门前,也没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于是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比利还在车里坐着。
“嘿,怎么?你今天打算在车里过夜吗?”雷纳德走回去,低下身,看着车里的比利。
比利撇了下嘴唇,才问道,“你打算就让我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你家穿堂入室?”
雷纳德玩味地笑了,“怎么了?”他朝车里瞄了一眼,马上笑道,“不用担心,一般过了午夜我就不会太麻烦佣人,所以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好了,可以下车了吗?”
比利耸了下肩,“好吧!”
雷纳德很绅士地为他打开了车门,皎白的月光下,比利赤着雪白的脚从车上迈了下来,上身裹着一块紫色金边的缎布,垂在了膝盖上方,看得雷纳德有点好笑,可那笑意却让比利感觉很不舒服。
“你笑什么?”
“哦,抱歉,我只是觉得……这颜色挺适合你!”
比利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那块布,那是雷纳德在黑暗中牵着他的手逃跑过程中,随手不知从哪个桌子上扯下来的一块桌布。
比利挑起一条眉稍,瞥了雷纳德一眼,说了声,“谢谢。”可感谢得毫无诚意,“麦克唐纳先生,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他把身上的桌布裹了裹,感觉有点冷。
“哦,当然!”
雷纳德这回没再把比利独自留在身后,恭恭敬敬地作了“请”的手势,比利仰着头,像一只轻盈而骄傲的猫,迈上了台阶。
雷纳德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啪一声关上了车门,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主卧在三楼,分为内外两间独立套室,外间是小客厅,里间是很大的卧室,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那张奢华无比的大床。
比利走进去,快速地扫了一圈,将屋内的陈设看了个大概。
“要先去洗个澡吗?”雷纳德指了下浴室的方向,想想问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等不及了,像个色中恶鬼,马上又接着说,“哦,要不就喝点酒,你是不是有点冷?”说完,转身走到酒柜那里倒了两杯酒拿回来。
紫红色的液体很诱人,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比利的视线从那张床上收了回来,看了他一眼,由桌布里伸出一只手接过酒杯。
雷纳德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又笑道,“你好像有点紧张?”
“什么?”比利愣了一下,酒杯停在唇边,里面红色的液体映着他白皙的脸庞显得越发的粉嫩。
雷纳德上前一步,挨近了他,轻声低语,“这可不像你,你知道吗?你方才在台上的表演……很令我惊叹。”
比利没有动,低垂着眼睑,感觉到雷纳德那带着男性与生俱来的侵略气息拂过了他的额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就应该大大方方地光着屁股在你家走来走去?”
雷纳德噗嗤一声乐了,“不,我没那个意思。”
“没关系,就算你有那个想法也不奇怪,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但这种事就好比你可以穿着泳裤走在沙滩上,但你若是穿着它上街,就会很不自在。”
“所以你在台上的表演完全是一种艺术表现,你得到的是人们的掌声和欢呼,而不是嘲笑,对吧?”
比利倏地抬起眼,看到雷纳德的表情,他很认真,没有一丝嘲弄,于是低喃着轻声回应了句,“谢谢!”
谢谢他的称赞,也谢谢他能够及时出手相救,没让布兰森的侮辱得逞,但很显然,雷纳德肯如此大费周章,不计较得失,此时的气氛又有些暧昧不明,那他的意图……也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
比利此刻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自己引来老虎打跑了狼,而接下来,他又将自己送进了虎口?
可不管怎么说,这只老虎怎么也不会比布兰森·诺里斯那头恶狼更让人觉得恶心。
再抬头仔细看看,雷纳德的五官算不上英俊,但眉眼分明,透着沉稳,还具备了商人特有的精明干练,又不失政界世家几代人所沉淀下来贵气,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海洋,很清澈,不像他所见过的其他人那样,饱经了酒气情色的洗涤而变得污秽浑浊。
所以不管怎么看,雷纳德都属于男人中的上品,而且是上品中的精品。
作为一个MB,好像没什么资格挑剔客人,但是看人……他还是很准的。
比利转动着空空的酒杯,想了一小会儿,把酒杯递还了回去。
“我去……洗个澡。”
雷纳德的表情依然很平静,看着比利点点头,“好。”
比利笑了笑,朝浴室走了过去。
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光已经调得极为柔和,音响里小声地飘着缓慢的轻音乐。
雷纳德身上穿着先前的衬衫,只是领带已经解开了,扣子全部打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坐在床上,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才转眸看了过去。
比利身上的那块紫色桌布已经换成了一件白色的浴衣,雪白的颜色与地面深色的地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白色的身影就停在浴室的门口,倚在门边上,朝他微微地笑着,极其地撩人。
雷纳德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点燃了一团火,那欲望膨胀着,呼之欲出,但他生性内敛,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个站在浴室门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猎物,等待着他自己……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