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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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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乐器缓缓配合一曲幽怨哀肠回荡开来,轻柔的女声似愁还怨的低低鸣唱着。
看着台下为歌中字句动容的表情,一抹讽刺的笑容染上了我的嘴角。但可惜的是被面巾遮着无人知道,《月满西楼》那还是少年的自己在课余时听着女同学唱的几首歌中的其中一首。
伴随着鸳情深情的唱着,台前的紫萝一身华丽的紫色装束随着身体的舞动。衣角翻飞,好比花中之王牡丹。
一曲完毕,台下纷纷鼓掌叫好。更有不少为了显示财力,出手大方的打赏。台上却十分的平静,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上舞台。跟坐在右侧的梦鹞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梦鹞点了点头挥手让侍女下去。
梦鹞姿态优雅的起身,芊芊玉手微微提起裙摆。莲步轻移走到坐在舞台最里面的白衣女子,低声道:“姐姐,二楼东字号的雅间想请姐姐唱上一曲。”
我微微挑眉,心想虽然今天的主角是我。可却没想表演什么,以为让四凤顶着。自己能逍遥点,缓缓的自秋千上起身。同样仪态万千的移动着步伐,抬头目光眺望着二楼东字雅间。只见靠窗而坐的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朝我温和一笑。
虽然有着面巾,却还是无法遮盖绝美的笑容。目光跟我随心而动,既然你敢点我。那你就好好享受,心情愉悦的开口道:“既然公孙公子开了口,奴家那有不照办之理。”话语方落,随着手指轻轻划过怀中的竖琴。乐声响起,身后的四凤跟上了我的节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再次扬起,我缓缓的启口唱道:云里去,风里来
带着一身的尘埃
心也伤,情也冷,泪也干
悲也好,喜也好
命运有谁能知道
梦一场,是非恩怨
随风飘
看过冷漠的眼神
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热血在心中沸腾
却把岁月刻下伤痕
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
山是山,水是水
往事恍然如云烟
流浪心已憔悴
谁在乎
红颜泪……
小小改动后,哀哀而唱。自是让台下那些宾客心中嫉妒不平,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当今的世上有谁不知道凤绣山庄的当家公孙倾狂,上到皇宫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哪个人不为能穿上凤绣山庄的衣服而自喜。
楼上的公孙倾狂听罢曲子,心中暗自好笑道:“好小子,到让我犯了众怒了。”望着楼下台中之人,再次举起手中酒。
一曲唱完,神情有点疲惫的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要被抽离一般,正当身体无法自主的摇晃时。一双柔柔的小手轻轻的扶住了我,我侧身在落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落梅会意的点了点头,小手一挥舞娘们纷纷在偌大的舞台上跳起了曼妙的舞姿。
身影渐渐的被舞娘们淹没,趁着人潮悄悄的退到了后台。
“扶我去会宾楼东字号,”低低的出声,头也跟着有点晕眩。怀抱中的金竖琴渐渐分量加重,步伐不稳。
“姐姐,你不要紧吧?”落梅一边接过竖琴,一边担心的问着。
“没事,”心里很明白身子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又不能细说。万分懊恼目前的身体,却没有办法。谁叫这身体目前归自己所有!
落梅望着自己的主人,有多少话想说。但对着这个被装点的比女子更为飘逸绝美的人,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自十年前兵荒马乱的边境,同其他三个姐妹被那时年纪方才十二岁的主人救下后。那时的自己感觉主人好像是画里的神仙下凡,以为从此能快乐无忧。却又生意外,主人无故失踪了整整六年之久。而当主人再次回来,却有种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同?正当俩人胡思乱想时,人已来到了会宾楼东字号雅间门口。
“吱呀”房门由里向外打开,公孙倾狂望着被扶着的四弟。关心之色不语言表,“飘云姑娘,请进来坐。”自然不会忘了如今四弟的身份,戏还是要做齐的。
“落梅,你回去吧。”将全身的重量移到了义兄公孙倾狂身上,低声悠扬的声线里有着难已察觉的抖动。
落梅水汪汪的眼中有着担忧,却又不知道从何讲。无助的望着渐渐关上的门,一切一切的一切。自主人回来后渐渐的在改变,只能望着主人越走越远。
“三哥,今日还真是清闲。难道凤绣山庄要倒了吗?”
“你啊,难道三哥来看你不行吗?”公孙倾狂优雅的扶着如今看来十分娇弱的四弟坐下,动作利索的砌上了一杯茶摆于四弟面前。
“你会这么好心?”我毫不领情的说道。
“真是好心被雷亲,”公孙倾狂俊逸的面容上挂着受伤的表情,却是这么看这么假。“四弟,我看你还是要小心你那俩贴身的丫头。”
望着面前表情变的凝重的三哥,心中自然明白意指何人。一抹淡淡笑自唇边荡开,缓缓的拉下面巾。单手托腮道:“三哥,以为何人?又有何目的?”
公孙倾狂没想会对上一张绝色容颜,眼神里有一时的恍然。随后无奈的摇头道:“怕是十有八九冲着四弟你的脸来的。”六年前,不。是更早吧,自己同一起去巫山历险的三位义姓兄弟。冥冥中的遇见了一位如天仙下凡的仙女,年少轻狂的三人竟同时为仙女倾倒。为此还差点拳脚相向,只为红颜一笑。但苍天捉弄这个让三人都倾慕的佳人竟同自己一样是男儿身,误会解除后。更是感觉到四人相知恨晚,便认了这个比自己小的义弟。而后发生的事更是如一本叫人读之泪下的故事。
“你是说,可能是为翎儿而来?”
公孙倾狂并不作答,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只是奇怪的是,翎儿已然香消玉残。却又能及快的知道你的出现?”
“那便只有一个解说,他们认为巫翎儿未死。只是如今他们应该知道我亦非翎儿,怕是另有所图?”脑中没来由的闪过一张满面委曲挂着泪痕的小脸,但又想想难道事情都被安排好的吗?
望着坐于对面之人,心里再次头痛道:“明明冷情的自己,却一次又一次被巫翎儿所穿好的线在走。”摇摇头道:“三哥,这件是要你和大哥、二哥还有五弟多费心了。”边说边起身打算回自己的落院去。余光瞄了一下楼下节目已然结束,而原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富商贾贵们纷纷抢着竟拍一年才接七天客人的头等花魁飘云。
“你,”
听见三哥的声音,我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三哥还有事?”
“没事,我看你身体不好。想叫你小心点,”公孙倾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声叫住要离开的四弟。
“恩,我会小心的。”头又开始晕了,难道时间到了。这么一年比一年早了?晕晕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暗道:该死的。
“四弟,你没事吧。别吓三哥啊?”公孙倾狂因自幼练武,反应十分敏捷。在四弟打开门才步出门身体便无力的摔向地面时,自己的身体如箭般射了出去。将那道白色的人影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烟雾茫茫,身体感觉不到重量。蒙蒙中感觉雾中有一人走来,轻飘飘的站直身体。对着渐渐清晰的人影道:“今年怕是最后了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恩,今次我来有件事想跟你说。”一身白衣的女子披散着发丝,淡淡的散发着柔柔的光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忘了我就你。而你就是我,”无奈的望着自己的灵魂,换是以前的。打死都无法想法,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
“云,我感觉的到你对目前的处境很苦恼。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你也是他的母亲。”面对同样的自己,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轻声的说道。
“翎,当初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人出巫山。”淡淡的语气,没有责备却透着点点不解。
翎柔柔的笑了,因为飘着的关系。轻易的抱住了彼此,低声道:“一切是缘也是爱,一如你的冷情,而我却是痴情。当初爹爹用术将我们分离时,爱魄留在了身体里。也就是说你和我现在才是正正的一个完全体,”
“翎,你就甘愿放弃身体的主控权吗?”虽然不是真的消失,却化为了思维,换了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说不愿那是假的,但经过这段感情。我很难再去接受别人,何不将爱还给你。如你现在所想我不是消失,而与你融合。你我俩人总要有一方放弃身体控制权,难道你没发现自七年前你回到身体里后。你渐渐的再改变,变的不在冷酷无情吗?”双手托着同自己一样的脸,翎的面容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今年是第三年了,你再过七天就再也不能出现了。”我静静的说着,感受着翎平静的思维。
“今年我怕无法再同前二年一样了,云,我知道你不愿同皇家再关系。我只想再抱一抱翼儿,”翎说到最后话中着有点点祈望。
无法安慰,但明白这是翎对自己最后的要求。望着淡淡的身影,灵魂的融合已然慢慢的吞食着翎。而翎还能坚持都是因为淡淡的情、深深的内疚与不舍的爱。轻轻的点了下头,看着翎欣喜的满脸泪痕。
“去吧,时间快到了。再不去天就亮了,”推了推翎的灵体,我慢慢的向烟雾靠近。
“云,不管将来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辜负了秀云与巧云那份心。”翎知道今日是俩人最后对话的机会,最后还是不放心的道:“翼儿~~~~~~~”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无法说出来。
“我知道了,将来的事就交给我吧。”翎是巫族的巫女,而巫族有着神秘的力量。但是一生只能用一次。可当初为什么要将巫女的灵魂分离又有着什么样意义?放下内心的疑问,面对翎目前最放不下便是孩子。同样翎说的也对,那孩子这么说自己也有份。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