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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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生员就考举人，贾赦凭着自身的学识一路考下去，没有考试的日子就在金陵老宅处闭门读书。
贾赦这一考就连着考了两年，期间只寄了两三封信回京城，也没细说自己到底考得如何。
索性贾母史氏也没细究，只以为贾赦向来不学无术，所以必然没考中，否则早该欢天喜地的在信中大书特书一番。况且贾母一向不欢喜贾赦，如今贾赦又不在身边，更是与小儿子，以及贾政的儿子共享这天伦之乐，也不必担忧有人说什么贾政鸠占鹊巢的话语，甚至恨不得贾赦永远就呆在金陵老宅里，不要再回来了。
贾母认为，贾赦就算在京城也不过是吃喝玩乐而已，倒不如就呆在金陵，自己眼不见为净不说，也不用担心这个大儿子在京城惹下什么祸事，倒害了小儿子的前程。
而金陵，是贾家发迹的地方，贾母认为凭着荣国府为后台，贾赦便是在金陵害了人命，凭着贾家的势力，也不敢有人捉拿，而在京城，遍地都是皇亲国戚，贾母可真不敢让贾赦过于放肆。所以，贾母是真心想让贾赦就这么呆在金陵不回来。
可是贾赦在金陵考了两年，终于还是顶着举人的名号回了京城，参加春闱了。
不过，正如之前两年，贾赦从来没有跟贾母提过自己考试如何一般，回了京城之后，贾赦也没有跟贾母说过自己此时已经是举人了。
贾赦回了京城之后，依然整日在院子里闭门读书，每日离开院子也不过是为了给贾母晨昏定省而已。
饶是日日读书，贾赦也没放下锻炼身子。
大清皇子自六岁开始进上书房读书开始，同时还要练习骑射等功夫，只因满清一族是在马上取得的天下。如今胤禛成了贾赦，这维持了几十年的习惯，自然不会放下。
同时，贾赦一直都还没给贾瑚找新的先生，再加上贾琏已经五岁，也可以启蒙了，所以忙着自己的事务的时候，还坚持教导两个孩子读书。
一个人一旦认真的做某件事时，时间也过得极快。
贾赦也没跟贾母说过自己要考状元，到了会试当天，直接就带着准备好的，装了笔墨等一应物什的篮子去了位于礼部的考场。
会试一考就要就要考三场，每场要一连考上三天。
贾赦每隔两天就要消失三天没去向贾母请安，贾母也不甚在意，只以为自己这个大儿子去外头花天酒地了。
虽则这一回贾赦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连说话做事都与往日大不相同，可是在贾母的内心里，那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所以也没有什么怀疑，只当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又被外头那些粉头引出去了。
而会试时是在二月，正是家家忙碌着过年的时候，贾母管着荣国府中的大权，虽则贾政的妻子王夫人是管家夫人，可是依然要事事禀告于贾母，是以，贾母也没空深究什么。
倒是外头那些与荣国府交好的四王八公人家听到了些许风声，却又想着贾母不可能不知道，再思及贾母往日十分的宠爱小儿子，又百分的看不上大儿子，也就不愿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触及了贾母的眉头，省得贾母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来，倒让大家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生。
可是再怎么瞒着，也总有曝露出来的一天的。
尤其是贾赦再怎么漫不经心，但只要他重了贡生，那报喜的衙差就会送喜到荣国府。到那时，不管贾赦是有意还是无心瞒着贾母，贾母都会知道他去考贡生，而且还得中的消息了。
而且这一天还非常的近。
贾赦考完了试，便安心在家里休息，偶尔出门也只是为了帮自己的两个儿子找教书的先生。
贾赦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中，毕竟他连皇帝都当过了，而且殿试时那些士子们的文章他都是一一阅览过的。不提当皇阿哥的那些年日日手不释卷，便是当了皇帝之后，那些士子们的文章就足以把他的文彩熏陶出来了。
果不其然。
到了揭榜的那一天，贾赦虽则没有叫人去看榜单，但尚不足午时，就有衙差敲罗打鼓的送了喜信来。
而且还是在贾赦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该取得的会元。
之所以是在意料之外，实则是因为贾赦虽然在乡试等考试中都取了头筹，可是春闱他却不敢考下海口。毕竟春闱可是聚集了整个大青王朝所有的人才，要在这如过江之鲫的文人之中脱颖而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要说状元的文章，贾赦毕竟是见多了的，而且也非常的了解当权者的心态，所以想要文章写的好，还要写得符合当权者的心思，贾赦可谓是得心应手，所以，要把会元揽成自己的囊中物……
仔细想想，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贾赦固然能对自己中了会元一事淡然处之，可是贾母、贾政及其夫人王氏却不能无动于衷。
贾母除了对此事感到吃惊之外，剩下的感觉就只有勃然大怒四个字可以形容。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贾赦这人除了纨绔之外，尚还称得上可取的唯有愚孝而已，贾母自认自己便是利用了贾赦的愚孝，才能够让自己最为喜爱的小儿子住进荣国府的正堂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贾母认为他唯愚孝还有些可取的大儿子，如今却一路从乡试考到了春闱偏偏对自己又只字不提，若不是今科侥幸得中，报喜的衙差送了喜信到荣国府，自己可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得知自己这个大儿子竟然不声不响的跑去考状元去了。
所以，虽则说是得中会元是大喜之事，可是贾母在报信的衙差到来之时开始，就从头到尾都黑着一张脸，让那报喜的衙差心中直嘀咕。
索性，贾母心中恼火归恼火，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让赖管家打赏衙差，这才让衙差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而贾政，想着自己考了好几次都是连个童生都未曾得中，偏偏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哥哥竟然一考就考中了，甚至还一路考到了春闱，中了个头名会元。
至于殿试，等闲不会刷下人来，若是如这一回一样发挥得极好的话，贾赦甚至可能会得中个状元回来……
贾政思及此，便十分的咬牙切齿了。
王夫人与其夫所思所想甚同，而且两人虽然想认为贾赦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考题之类的，可是他们都并非是无知的市井之流，深知凭着贾赦的身份，那乡试即使可以作假，但春闱却不是那么容易找替身打小抄。
毕竟贾赦的身份摆在那里，监考的考官们便是有意无意的都会忍不住想要注意他，对贾赦自然也就盯得比旁的考生要紧上许多，纵然贾赦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避着人打小抄找替身的。
贾政一时之间有些颓废，自觉自己比不上一个纨绔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即使这个纨绔是自己嫡嫡亲的哥哥，他若是能得中状元，连自己都会与有荣焉这一事实，贾政都视而不见。
贾赦却懒得顾及这些所谓的亲人的心思，只因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要摆脱他们了，连着荣禧堂，贾赦都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夺回来呢，更别提什么往日的贾赦的那些愚孝行径了。
若不是为了顾及旁人，贾赦直接下毒的心思都有了。
贾赦看着黑着一张脸的贾母，以及脸色若青若白的贾政及王夫人，只丢下一句：“我去闭门读书以待殿试了。”之后，就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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