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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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有爵位的人家，但家中子弟要扶灵回金陵，也不可能乘车坐轿的，一样要如同普通百姓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回金陵。
无论是原先的胤禛还是如今的贾赦，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现在却要为贾代善走这遥遥几千里。
索性中途有极长的一段路是乘船而去，可也足够贾赦吃尽了苦头。
上了船，贾赦就能好生的歇歇脚了，只是路途漫漫，要行驶上十来天，实在是愁煞人也。
贾赦便索性利用这难得空闲下来的时候，拿出了四书五经好生的温习，也好早点巩固下知识来，日后才能考个好的成绩。即使不求来个连中三元，至少名次也别太差，否则读书五十几年，即使做了皇帝也不敢稍有懈怠的胤禛，便是旁人不知晓这一切，只会惊叹纨绔子弟也有发奋图强，浪子回头的一天，可如今这个永远学不会自欺欺人的贾赦只会感叹自己再没面目见人了。
偶尔看书看得烦闷了，贾赦便到甲板处走走，看看景色吹吹风，却从来没有去看过自己那名义上的弟弟贾政。
一来，是因为贾赦看不起贾政，只觉得对方就是个草包人物，再来，就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及互相两相厌了。
即使贾政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不上贾赦曾经的排行第十四的亲生弟弟允禵，可是同样被亲生母亲所疼爱的这一事实，就足够让贾赦对贾政厌恶不已了。
而贾政，因为并不知道贾赦的内心被换掉了的缘故吧，依然把他这个大哥当成个纨绔子弟，不屑与之为伍，所以同样没有理会贾赦的意思。
是以，在乘船去金陵的日子里，倒是格外的平静。
到了金陵，送了葬之后，贾赦和贾政就各自在贾代善的墓碑旁结庐而居整整三年。
期间，因为贾赦离开前的叮嘱，在贾瑚头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便同他的弟弟一起被一大帮的丫鬟小厮们送回了金陵。只是由于被贾赦寻思了几天后骤取名为贾琏的弟弟不同，贾瑚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了，便没住在金陵老宅子里，而是跟着贾赦一起住着草庐，由贾赦教导着念书。
贾政的草庐与贾赦的草庐的距离仅一射之地，自然也晓得这平日里听到的朗朗读书声出自何处。贾政心中很是不得劲，只觉得一个草包纨绔竟然想为他自己的儿子启蒙，真真是个不自量力的。
可是贾瑚和贾琏既然已经来了金陵，还是以为其祖父守孝的名义，贾政自然就不能独放自己的儿子女儿在天子脚下依然享受着锦衣玉食了。
贾政还因为自己慢了贾赦一步把自己的儿子女儿接来金陵，心中还有些埋怨母亲史氏，只一意疼爱孙子孙女，强留了孩子在京城，却使得他自己的口碑不如贾赦好了。
只是，再如何埋怨也无甚用处了。贾政只能赶紧去信去京城，让史氏赶紧把贾珠和贾元春送到金陵来，莫再在京城虚度光阴了。
因为寻了教导的差事给自己做，贾赦是既给贾瑚启了蒙，还让自己重新巩固了知识，倒也颇为意趣，甚至感觉到连时间都因此流逝得快了许多。
如此，三年的守孝时光仿若转瞬即逝，等到贾赦除了孝，正好那一年就有一场涉及到了县试、府试，以及院试的生员考试了。
因着此因由的缘故，贾赦索性便不着急着回京城了，只带着两个儿子留在祖籍金陵处温书，并做好考试的准备了。
对于贾赦所做的决定，贾政听闻后忍不住撇了撇嘴，然后在心中暗自讥笑着自家大哥的异想天开，认为对方是把生员考试视为儿戏。
须知道，贾政一开始可没想过要得蒙上恩才能当一个官，而是想过要考个举人出来好做官。
而贾代善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所以，贾政就只有年年来金陵考试，而非由贾代善帮着把考试移到京城里来。毕竟金陵位处江南，而江南是出了名的多才子，年年参加考试的才子们如过江之鲫，贾政本就才学一般，全是荣国府内的仆从们捧上去的，如此自然泯然于众人矣。
贾政从十三岁考到去岁二十二，整整十年过去，连个生员都没能考上，这才使得大失所望的贾代善在临死前不得不为这个儿子谋划一番，上折子求了一个官下来给贾政坐坐。
当然，同时也是为了安皇帝陛下的心。
毕竟贾代善是因救圣驾才重伤不治而逝，如今帮着小儿子求了个官位，也算是全了这份君臣之情。
纵然大儿子是降爵而袭，可也好歹是规矩使然，也不算当今圣上不通情理道义。
也因此，自认为深知虽然生员考试是最基本的，但也不是一个向来不爱读书，只在守孝的这三年里抱了佛脚的贾赦能够考得上的贾政，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了。
可是再怎么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大哥，贾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略劝了两句，见贾赦依然是不管不顾的，便索性不再理会，只带着儿子女儿先行回京城了。
毕竟贾政不比贾赦可以这么一直留在金陵。
先不提即将就要到春节，很该与三年未见的母亲好好尽一尽孝心，便说为了这仕途，就不可能一直留在金陵。
贾赦是个没有实权的一品将军，便是回了京城也不过是在家里闲着。而贾政却得了贾代善的庇佑，得了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的职位。如今守孝既然已经结束了，自然就该早日回京去，到工部报道，才好做稳这个官职。
贾政一心要建功立业，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那即将得遇明主的诸葛孔明，愿为当今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当今圣上也会看到自己的才华，重用于他的。
贾政思及此，志得意满的回了京城。
要考生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县试只有童生才能考取。不过，凭着贾赦的身份，倒是免了童生的考试，只直接就冲着考县试去便罢了。
县试日期多在二月，贾赦向县中的衙署的礼房报了名，填写了履历便可。
唯一的一点难处不过须有另外同考的四人与其一起互相保结。
索性此处是金陵，乃是贾家发迹之处，自然也有好些贾家旁支同样来考试，但也不用太费贾赦的脑筋。
县试共才考五场，每日一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不过是《四书》文两篇，又五言六韵诗一首，凭着贾赦的本事，自是县中案首。
四月又入府试，又得案首。
接着院试又更难些，但贾赦仍得了案首。
监考院试的考官乃是学政，他在入试场点名时点到贾赦名时就很是惊异。学政名叫林湖，乃是贾赦最小的，也是嫡嫡亲的妹妹贾敏的夫婿林海出了五服的亲人。
虽则出了五服，但两人平日里倒也极处得来，是以林湖也被林海领着见过贾赦一面。
林湖见贾赦来考取生员，想起贾赦平日里的名声，十分的不看好对方。可到了阅卷，取了文章写得最好的为案首之后，林海与副监考一同揭了糊住的名字，立时就愣住了神。
林湖一开始以为是弄错了，一会又怀疑贾赦是作弊，为此还召来贾赦考察了一番，见其对答如流的模样，这才相信了贾赦确实有着真材实料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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