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黄泉不渡》烟水流年

5、第 5 章

　　因为敲定的范围距离正规的旅游景点其实并不远，所以我们决定第二天还是先跟着团去看看。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那对买了假镯子的小情侣，女孩眼圈红肿的，看样子是被骂了。虽说我也没少干过坑客人的事儿，但是事不关己的时候看着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那缺德鬼两句。那女孩见到我还瞪了我一眼，我就纳闷了，这假货也不是我卖给她的，我还好心告诉她事情，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
　　胖子拿手肘戳了戳我，说：“我说你没事去管人家闲事干啥，看吧，招人厌了吧？按我说，你要是不告诉她，指不定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宝，高兴得很呢，你这一说，好好一次旅游的心情都给你败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搞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想想也是，很多事情知道了才会觉得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玩命的去追寻所谓的真相，不知道到最后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不会也觉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其他人都已经在大堂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下来，导游就招呼我们上车带我们去吃东西。我们住的位置，虽然是在山上了，但是还不是在景区里。据导游介绍，瓦屋山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国家森林公园，我们来的时候过了山门那里有一个岔路，岔路一边是我们住的酒店，另一边过去才是正经地景区大门，大门往前是个古镇，叫柳江古镇，也算是个景点了。我们今天下午的自由活动范围就在那。
　　其实按我的感觉，这些古镇之类的，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古墓我们都下过那么多回了，这种人为打造的所谓古镇，在我们眼里真的没什么看头。吃饭的时候我就跟导游说能不能待会儿我们三个先回去酒店休息，结果人家告诉我车已经走了，要到过了晚饭时间才能来接我们，而且如果我们脱离团队自由行动不方便管理，出了事他也不好交代。
　　得，大家都是人精，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能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虽说我不常出来旅游，但是对于旅游团的这些猫腻多少还是明白的，这古镇上除了吃饭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一些卖东西的店子了，把我们安排在这自由活动，估摸着十有八九还是想从我们身上捞点油水的、
　　隔了一会儿那小情侣当中的男孩凑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吴哥啊，你看，我女朋友之前买了假货被骂了，这不是还是很多珠宝店么，她还想买点带回去，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做个参考？”
　　我一听这话就乐了，这可真是不死心啊。我看了看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想想反正我们也没事，就当帮帮忙了，就答应了。结果就在我们吃了饭准备走的时候，李昊又凑上来：“吴哥，我也想买点东西，不如咱们一起？”我忍不住皱着眉看了看他，人家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我还真不好说不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没辙，我只有点了点头，一大票子人往街上的玉器首饰店挨个逛过去。
　　“我可得先跟你们提个醒。”我拉住要往一家玉器店里钻的小两口，“这里的东西不一定是真货，就算是真货也不一定是好货，就算是好货，价钱肯定比别的地方贵。你们进去了无论他们怎么吹牛逼，都不要表现出任何想买的意思来，一切都看我的眼色。”那俩连连点头，我叹了口气，老子向来是忽悠人掏钱的，这帮人砍价的事儿还真是不常干。
　　这里的店子都不太大，专修得倒是古色古香。进去一看就看到大量的玉器放在柜台里，玲琅满目的看着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大多都是真货，但是按我们的眼光看，都不是什么好货。按我的概念，买玉一类的东西，还是得去腾冲一类的地方，便宜不说还能淘到不少真材实料的好东西，但是显然人家小年轻没这个意识，根本禁不起店家的忽悠，进门就开始挑。
　　我凑过去一看，小丫头拿着一只翡翠镯子在看，旁边店家一个劲地忽悠，我一看那镯子，纹路倒是还不错，就是水头实在不咋样，而且有很明显的杂质和细微裂纹，这个镯子，最多三五百块钱，那店家倒是能说，把这么个玩意儿吹上天了，我看了下标价，一千三。
　　小姑娘看我凑过来就低声问我：“这个是真的么？”那店家一听就不乐意了，说：“我们这可是正规店面，怎么可能卖假货？不说是不是真的，我们店里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同等的东西拿去别家比比，要是能比我这更便宜的，我就送给你。”
　　他这么一说，小姑娘就尴尬了，拉了拉我的袖子，求助的眼神看着我，我立马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清了清嗓子，说：“老板，我这妹子是外行看不懂，但是您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当肥羊宰吧？不瞒您说，我这朋友就是在北京潘家园混的，这玉器，咱还是能看懂一点的。”我一把拽过胖子。我杭州那小地头，说出来也没什么人知道，倒不如胖子的来历有震慑力。果不其然那老板一听我这么说，脸色就变了变，说：“那既然都是内行人，我也就不说虚的了。1000您拿走。”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胖子就一把抢了那镯子说：“您这东西，裂纹和杂质这么明显，水头还不咋滴，1000？打个三折还差不多。”说着就把有问题的地方指给大家看，那老板的脸色阴的都能滴出水来。
　　人家小姑娘一看就觉得又被坑了，转身就打算要求，那老板一看，赶紧喊住我们：“等下！你们不是要看好东西么，拿出来可别吓着你们。”说完就从身后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我一看就愣了。
　　那是一块汉白玉璧，上面雕着一只踏火焚风的麒麟。要说雕工，还真不见得多好，尤其是在见识过了李昊那只镯子的工夫之后，对比之下这麒麟的工艺真是不咋样。但是关键就在那玉，如果说李昊镯子上那龙眼上的血沁已经很严重了，那么这块玉璧上的血沁简直到了一种无法直视的地步。
　　那麒麟的雕刻基本上占了整个玉璧的80%，而且明显就是顺着这血沁的形状来雕的，也就是说，这块玉上的血沁，已经蔓延了大半有余，整块玉打眼一看说不定还会以为是红玛瑙一类的。这块玉，出土的地方多半是个凶得不能再凶的斗。
　　一看我们都不说话了，那老板得意地说：“怎么着，这可是好东西了吧？”
　　“这东西是哪来的？”闷油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语气有些阴沉，说完还看了一眼李昊。我也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睛盯着那玉璧，一副沉思的模样，这一看就知道起码是个同行了。普通人对玉原本就不会太了解，更何况血沁这种现象的来历。要是一般人看到，最多能看出来这东西价值连城，但是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这么一来，我心里对这人的提防又多了几分。

　　估计是闷油瓶手劲使大了，那老板的脸扭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抢劫的坏人，说话的声音都抖了：“你们想干什么？！”
　　我赶紧上去拉开闷油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老板笑笑说：“你别紧张，我们也不抢你东西，就是打听打听这东西的来历。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要不怎么说胖子跟我的默契还是很到位的，在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胖子就在旁边捏手指，指关节噼里啪啦的响。我听着心里好笑，真是难为他了那么肥一双手居然也能捏出声儿来。
　　“这……吴哥？”那小两口估计也很意外我们这是要干什么，但是看这架势，估计心里也把我们划归到了坏人的范畴，那姑娘躲在男孩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我看了他们一眼，心思一转，笑着拍了拍李昊的肩膀说：“兄弟，我们这有点事儿想问问老板，要不你先带着他们在别家转转？”
　　李昊眯着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老板，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走吧？”说完就拉着两个小年轻往外走，我估计那俩现在巴不得离我们远点，那脚步比他可快了不少。
　　我看着他们走远，回头对老板笑了笑说：“得了，您还是赶紧说吧，我们就打听打听，真不要您的东西。打听完了我们就走，也不耽误您做生意。”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们三个，估计是觉得反抗也没多大希望，说：“好吧，但是我得先把东西锁起来。”我点了点头，看他小心翼翼地把玉璧又包好放回保险箱里。
　　“这东西老实说，到我手上也没一个月。”他点了支烟，说，“之前是个老大爷拿到我这来的，说想让我给看看值多少钱。我一看这是个好东西啊，就给忽悠着三万块钱收了。”
　　“拿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不是，拿来的时候是块籽料，这麒麟是我自己雕的，这还是个半成品呢，我就是想做成了能卖个大价钱。”他拿过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说谎。这就奇了，斗里的陪葬品，一般都是成品，怎么会放块儿籽料在里面？
　　“那老大爷是哪的您知道么？”我说。
　　“不知道。不过在这一块儿活动的，不是这镇子上的就是山上的。镇上的人我都认识，没见过他，应该是山上的农民了。”
　　我一听，这块玉的来历恐怕跟之前巴乃那次的那个鼎差不了多少，念头一转就有了想法。我凑到那老板跟前阴惨惨地笑笑说：“看您这么宝贝这东西，估计还不知道这玉的名堂吧？”
　　他一看我的表情就愣了一下，说：“怎么不知道，这带血沁的玉可是宝贝，不然我能这么大费周章给忽悠过来么？”
　　我笑笑，说：“这血沁的玉是值钱，但是您知道这血沁是怎么形成的么？”看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接着说：“这都是坟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吃了尸体的血气才能形成血沁。您这块儿血沁这么严重，呵呵……”我没往下说，但是看他骤然变色的脸色，我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在脑补了，至于想到了多恐怖的事情，那就不关我事了。看他脑补得估计差不多了，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东西，可不吉利得很啊。”
　　说完我就拉着胖子和闷油瓶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不出意料的就听他喊住我们：“哎，你们等等！”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转身皱着眉头看他：“怎么？”
　　他讪笑了一下，从柜台后头绕出来，搓了搓手说：“这个东西，说老实话您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要了……要不这样，五万，卖给你们？”
　　我一听就乐了，这人可真是，急着甩出手的烫手货还不忘了挣钱？要不是时机不对，我还真想跟他好好聊聊了。但是说是这么说，开什么玩笑，想从我手里赚钱？老子在杭州忽悠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老板，你都不敢要了，我们能敢要啊？更何况，你三万收的，五万卖给我你还转两万，合着这倒霉东西扔我这了不说，我还贴两万给你？做生意也不是你这么个做法的吧？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找个不懂行的赶紧出手了得了。”说完我就转身作势又要走，结果被他一把拉住。旁边的闷油瓶一看，伸手捏住他手腕，也不知道捏在了哪个穴位上还是怎么的，他大叫一声立马就松了手。
　　他苦哈哈地握着自己手腕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说：“您刚才这么一说，我是一分钟都不敢留着了，哪还能等着忽悠给别人啊？你别看这景区客流量不小，但是游客也都不是傻子，真正值钱的东西人家都不会在这种地方买。别说这种品相的了，就是一般水头好点的，我哪怕是最实诚的标价都不见得有人肯买。”顿了顿，他凑近来说：“我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这东西我压不住，您肯定能行！要不……要不我就三万给您了，好歹让我回个本不是？”
　　胖子在旁边一听这话就有点激动想答应了，我赶紧伸手在他肥屁股上捏了一把，他“靠”地一声赶紧回身低头看看自己的屁股。我憋着笑摆了摆手，伸出一根手指对那老板比了比：“一千，我就勉强收了，多一分都不行。我实话跟你说，这东西我拿着也慎得慌，要不是看在大家勉强算个同行的份上，白送我都不要。”
　　“你这可就太狠了啊！一千我手工费都不止这个价了！”他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也不急，耸了耸肩说：“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说完就拉着闷油瓶和胖子加快脚步往外走，那老板也没拦我。
　　“哎，三万收个这个也不亏啊！”胖子在旁边一个劲儿咂嘴，连带着数落我：“你可真是奸商奸到骨头里了啊，一千我都替他亏啊。叫你狮子大开口，看吧，现在谈崩了不是？”我笑笑没搭理他。
　　走出半条街的样子，那老板一溜跑过来拦住我们，气喘吁吁地给我比了个大拇指：“行，兄弟还是你狠，来拿吧！”
　　我扭头看着胖子一副吃惊的表情，笑着搭着闷油瓶的肩膀跟着那老板往回走。
　　付了钱拿了货，我把那块玉璧塞给闷油瓶：“小哥你收着吧，这东西多半跟咱们这次的目的有点关系，我点儿背，可不敢乱拿这种东西了。”他点了点头，把那盒子塞在包里。
　　胖子一巴掌拍在我背上：“行啊天真，可真有你的啊！这都能给你骗到手？！”
　　“什么叫骗啊，我也付了钱的！”我说。
　　“得了吧，一千？买这东西的一个角都不够。”胖子啧了一声，说：“诶？那不是那李昊嘛？”
　　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李昊背对着我们站在一条小巷子口，对面巷子的阴影里像是有个人，但是一来距离远，二来巷子太狭窄，阴影之下根本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人，不过看这个架势就觉得神神秘秘的，肯定有猫腻！
　　“小心着点这人，不说他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起码肯定是道上的。”我低声说。胖子应了一声表示明白。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我可没忘他最开始见到李昊手上那镯子的时候的表情。这闷油瓶子，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一定要找个机会给掏出来。

　　怕被李昊发现我们在偷窥，看了一会儿我们就赶紧走了。柳江古镇不大，两三条街的事情，我们又不买东西，到处转了转实在没意思，找了个茶馆坐着，看着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坐了一会儿觉得太无聊，我们找茶馆老板要了一副扑克，我跟胖子打牌，闷油瓶在旁边看着。
　　“天真，你觉得那个李昊，跟咱们这次到底有多大关系？”胖子突然开口。
　　我咬着菊花茶的吸管，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得好好想想。“现在为止，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李昊肯定不是单纯来旅游那么简单。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这里的某个东西某个秘密，还是说就是我们，那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着一边盯着自己的茶杯发呆的闷油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小哥？”
　　他把目光转向我，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他似乎有点意外。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有些意外，难道是我想多了？
　　“感觉你之前看到他手上那个镯子的时候表情有点特别。”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赶紧说：“小哥我不是怀疑你什么，但是如果你知道点什么，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闷油瓶这个人，或许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非常的淡定，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下来，我才发现这个人其实有不为人知的敏感。
　　刚刚一起过日子的时候，我对他还是有相当程度的陌生，带着一定的探究的心态去跟他相处。其实哪怕是到了现在，我对于他的某些感觉，和当初在知道他喜欢我之前的感觉还是没有太大区别。直到现在，我对于他的过去，他身上牵扯的秘密，还是耿耿于怀，也还是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踪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就生怕哪次上个厕所出来这人就不见了。
　　所以可以想见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开始和他之间的相处，是带着一定程度的怀疑的。虽然这种怀疑并不是出于对他的不信任，但是还是足以让我无法完全放松的跟他相处。而闷油瓶很明显能感觉出来我的这种态度。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是跟我两个人一起生活，依旧是以前的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而每次当我发现他再次一声不吭不见了的时候，就感觉再次回到了一切的最初，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瞒着我。那时候我甚至真的对他产生过怀疑，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要瞒着我。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情绪都憋在心里的人，所以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会跟他好一顿争执。也就是因为这些争执，我才会发现，这个人其实有我们没有想到的敏感。在我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动手揍他的时候他没还手，等我打够了，他肿着脸黑着眼圈问我：“你还是不相信我？”
　　那时候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比当初在塔木托的时候还要让人心里揪得慌。那双眼睛就像是彻底变成了一双死水，仿佛完全没有一丝感情，他低声问我说：“你怀疑我什么？”那时候他的手在身边握紧，我看着生怕他要揍我，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担心！现在你在我这，不是以前一个人了！你要去哪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还有什么是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能让我知道的？到底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不相信我！”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就开始注意着不要让他觉得我怀疑他，而他也开始学着有什么行动之前都先告诉我一声，虽然这个告诉仅仅只是为了让我知道他没瞒着我，甚至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但是好歹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所以这回我一看到他有点皱眉，脑子里那根弦立马就绷紧了，乖乖，这大哥要是又觉得我对他有怀疑，那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胖子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凑过来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说：“小哥你知道啥，赶紧说啊！”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说：“其实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镯子。”
　　“嚯！这可就更说明那小子有问题啊！”胖子一听就激动了，“咱们折腾这么久了，哪次小哥说有印象的东西能给咱们讨到好啊！”
　　我皱了皱眉问他：“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胖子一双小绿豆眼瞄了瞄四周，凑到我俩跟前压低声音说：“既然咱们都觉得这人问题不小，不如趁着还没开始办正事，不如……”说着伸出手做出一个刀砍的动作。
　　我一看，这胖子还是这么冲动，赶紧按下他的手说：“不行，他现在没任何动作，我们就不能动手，不然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是咱们不占理。更何况我们现在是跟着旅游团的，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旅游社肯定会报警，到时候雷子一来，你觉得咱们经得起调查？”
　　“那你说怎么办？”胖子听我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叹了口气说。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导游，搞了半天是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了，让我们赶紧归队了。
　　挂了电话我拉着闷油瓶站起来，没有松开他的手。胖子走在前头，我拽着闷油瓶低声说：“小哥，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么说有点敷衍的感觉，又回握着我的手补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