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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北平卷 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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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哥真的这么说？”佟允瑟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慎重地看向身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儿。
“是，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说会偷偷潜伏进大帅府，暗中保护我们！”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这件事你做得对，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比当初我们计划以戏班为饵混入大帅府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一定不放过任何机会去寻找那份名单和军备的下落。但是也请你答应我，凡事都要以允瑟的生命安全做为第一考量！
——筱芋，你相信我，我并不是那么的麻木不仁。我事事以我们所肩负的责任为先是因为我不想辜负政府对我们的期望，想早日救人民于水火！我答应你，会尽全力保护好允瑟，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
之前说过的话余音在耳，秋筱芋出神地望着身旁的女孩。
“筱芋，我真的很怕拖累你还有齐大哥，”佟允瑟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谢谢你们，即使说一千遍，甚至一万遍，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
“允瑟，”秋筱芋激动的上前搂住她，泪水不住地陨落。“允瑟，对不起！我还是别有目的的。”她无声地道歉，整颗心狠狠揪疼了。
叶间缝隙垂下的阳光宣告着时间的流逝，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消失了踪影，只有被阳光照的明灿灿的两道身影，孤单而热切地相拥着。
“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一个身材矮小，略显福态的中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捂着胸口大声喘气。
“福伯，怎么了？你歇口气慢慢说！”佟允瑟轻拍着他的背，不解地问，“是爹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好了小姐，老爷——”福泉咽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爷......老爷他要被抓走了！”
“什么？”如遭电击般，她冷不防的往后一个踉跄，幸好被身后的人儿及时扶住。她稳了稳身子，一个箭步按住了福泉的双肩，沉声问道，“你说清楚，为什么爹会被抓？”
印象中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如此骇人的模样，福泉畏畏地开口：“就在刚才，一群官兵来势汹汹闯入府中，说要押老爷去什么地方......”
“爹——”不等来人把话说完，她飞奔而去。
“允瑟，等等我！”秋筱芋紧追其后，不忘回头提醒已然呆若木鸡的人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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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终于追上你了！”福泉拖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说。
“允瑟，你怎么了？”出于担忧，秋筱芋晃了晃她的胳膊，但身边的人儿全无反应，只是一味地望着前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佟府门外，数十个士兵手执长枪分站两列，将大门守得死死的。
“爹——”重拾意识后，她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挣脱秋筱芋的双手，向前奔去。
“允瑟——”
“小姐——”
“站住！”两把黑得发亮的福特枪成交叉状，挡住了正欲夺门而入的人儿。
“哎，住手！”略具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名身着黄色军装的男子迎面而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段少洋身边的副官，那也就意味着下令抓爹的人又是段少洋。此刻，伴随着恍然大悟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嘲讽，她自嘲自己的后知后觉，试问天底下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我爹呢？”佟允瑟厉声质问道。
眼前的人不愠不怒，客客气气地回答说：“佟老板正在里面收拾行装，佟小姐请！”
美目扫视四周，她“哼”了一声，便径直走了进去。
“爹——”
一声沉重的呼唤，叫佟原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扑向自己泪眼婆娑的女儿，他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爹，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他们要带你去哪？”佟允瑟急急地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为佟小姐作答吧！”紧随而来的李副官讨讪讪地笑说，“是这样的，大帅怕佟老板这趟济南之行会出什么岔子，所以特意命属下随佟老板一并前往，好护以周全。”
“你们......”
“瑟儿，”佟原生迅速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拱了拱手，笑说，“有劳大帅的关心，还望李副官代为转达佟某的感激之情。现在，可不可以容我们父女俩说些体己的话？”
“当然可以，”李副官大手一挥，原本笔直站立的四个士兵纷纷额首退却，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回头提醒说，“佟老板，出发那会儿我再进来请您！”
“好，有劳！”大门重重阖上的那一刻，佟原生脸上的笑早已不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哀愁。他上前搂过女儿的肩，压低嗓音说道：“瑟儿，我们都知道段大帅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瑟儿，等我走后，你带着你雪姨连夜逃出北平。”
佟允瑟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父亲：“那你怎么办？难道要我们丢下你不管吗？”
“我会找机会逃出来，到时候与你们会合就好。”佟原生解释说。
“我不同意！”佟允瑟激烈反对，“万一我们逃跑被发现就会连累你，这太冒险了！”
“可是难道要爹眼睁睁地看你羊入虎口吗？”佟原生痛声说道。
“爹，”佟允瑟晶亮的双眸泛着希望，她低下头，附耳说道，“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
“这......”佟原生犹豫着问，“可行吗？”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佟允瑟一脸坚决地说，“现在只有这么办了，我不会让你和雪姨有事的！”
“瑟儿......”佟原生老泪纵横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答应爹，一定要......”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佟老板，时间不早，我们该起程了！”
“好，就来，”佟原生紧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一定要平安无事，爹不能失去你！”
“我答应你！爹你要保重！”
谁也想不到，这短暂的分离，日后竟会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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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府门外看着佟伯父被一干士兵尾随着离去，秋筱芋磨着拳，焦急地来回踱步。终于，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踱来。
“允瑟，”秋筱芋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伯父他......”
“爹只是去济南参加一个义演，很快回来！”佟允瑟无恙地笑着，但是笑容中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允瑟，别担心，一定没事的！”了解她此刻的心情，秋筱芋饶有默契扯开话题，“明天，准备好了吗？”
“是，”她茫然地望着远方，喃喃说道，“该来的总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