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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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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绿衣服那个，你小心点，砖掉下来会砸死人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朝屋顶上铺砖的人喊道。
“是，是！”绿衣男子畏惧地直点头，而那双原本就颤抖不堪手变得更加不听使唤。
“就是这儿！”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随即一白、一黄两抹娉婷的身影伫立在门庭前。
“靖风武馆？”佟允瑟环视了四周，好奇地问，“怎么连个牌匾都没有，你确定是这儿吗？”
“恩，我想应该是这儿没错。”望着这两旁散落的木架，满地零星的砖瓦......秋筱芋迟疑了片刻，不甚肯定地回答。
“那我们进去吧！”
“小心——”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一块四四方方的红砖从天而降。
在众人的抽泣声中，一道矫健的身影飞扑而来，利落地抓起神情呆滞的两人，向后一跃。
“你没事吧？”略带紧张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没事，”循声而望，一张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佟允瑟难掩讶意地问，“赵大哥，怎么是你？”
“噢，我是来给我伯父送东西的，倒是你，怎么在这？”一贯温文如玉的嗓音中也难掩些许意外。
“我和筱芋是来找人的，筱芋——”看到身旁的人儿眉色尖隐隐透露些许痛楚，佟允瑟一脸担忧地问，“是不是伤到哪了？快，我看看！”
“别担心，不过扭到脚而已，没什么大碍的！”秋筱芋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我扶你！”
“恩！”
“哎呦——”一阵痛苦的呻吟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
“看样子是伤到筋骨了，”检查完伤口，佟允瑟无奈地开口，“赵大哥，那只有麻烦你抱筱芋进去了。”
“这......”出于礼教的束缚，赵倾泽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不用了，我能走，你看——”话还没落地，迎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呀，还逞强，”用力扶着身边的人儿，佟允瑟正色道，“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应该秉持‘继承精华，舍弃糟粕’的精神，要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清’这种迂腐的思想也要看场合，如今是特殊状况，当然要采取特别手段，赵大哥，麻烦你了！”
“好，”抛开心中的扭捏，赵倾泽微微颚首，说道，“秋小姐，见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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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阳光下他俊美面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耀目摄人，怀中的人儿出现了短暂的眩目。
“齐大哥！”佟允瑟的一声轻唤将出神的人儿拉回现实。四目相交时，秋筱芋清楚地看到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瞬间透出冷傲，迫人心弦，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齐湛郁放下手中的活儿，缓缓走向三人。
感觉到眼前的男子似乎对自己怀有莫名的敌意，赵倾泽不禁心生纳闷。当他意识到怀中的人儿瞬间变得浑身僵硬时，当下了然于心。
于是，他轻放下怀中的人儿，别有深意地说道，“允瑟，要不你先扶秋姑娘去擦些药酒，这一跤似乎跌的不清啊！”
“你受伤了吗？”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恩，不小心扭到脚了！”秋筱芋低着头，闪躲着直射而来的目光。
“我扶你去上药！”毫不迟疑的，他抱起身旁的人儿，在众目睽睽下径直离去。
“你放我下来！”怀中的人儿不住地挣扎，使得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扬起眉，鄙夷地望着她，“怎么，只有其他男人可以抱你吗？”
顿时，怀中的人儿停止了挣扎，她那黑淀淀的眼珠里沉淀着太多的不满、愠怒与无奈，她瞅着他，静静的，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该死，”他咬咬牙，捏紧她的手，捏得又用力又沉重，“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你要我承认什么？”平淡如水的声音响起，她的眼光黑黑的，深深的，暗暗的，沉沉的盯着他，这眼光又把他的心脏又在往肋骨的方向拉，拉扯得他心中发冷了。
随即，她的眼光变得稍稍柔和了一些，蒙蒙的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果我承认了，你又敢面对吗？”
“你......”齐湛郁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心中一个死守的角落仿佛瞬间崩塌了。猝然间，他就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的螓首无力地偎在他的颈间，纤细的娇躯柔弱地倚在他如铜墙铁壁的怀中；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环绕着她如雪的肌肤。一阵灼热的感觉烫进他们内心深处，她昏乱了，他迷惘了，他们不知身之所在了。
忽然，有片树叶飘落下来，那轻微的坠地声已使他们心中一震。
她知道一会儿他就会用力地推开自己，这一刻也将成为过去。于是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他的手依然强劲地箍着自己。她疑惑着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耀如星灿的眸子。
“筱芋，你说的对，是我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齐湛郁坚定地看向她，“我们的工作是不允许介入任何私人因素的，特别是感情存在往往会牵制我们行动，造成最致命的伤害，所以我一直努力克制对你的感情。但是我发现我失败了，越不去想你，就越是想你；越不去见你，就越是想见你。我真希望从没见过你！那么我也决不是现在这个忽悲忽喜，忽呆忽惧的疯子！”
她的眼眶湿润了，视线模糊了，她一瞬不瞬的瞅着他，眼里泪雾弥漫。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冷漠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伪装。只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对自己的感情，没有期盼中的喜悦，只有对他深深的心疼......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这一刻她回以同样坚定的目光：“齐大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再危险的处境也能克服！”
“不后悔？”
她摇摇头，有一撮发丝被风吹乱了，拂到她面颊上，她的眼睛更深幽了。
他轻柔的拨好她被吹乱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吐六个字：“如你所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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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走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阳光碎碎的洒在他们身上，混合着他们的影子，为石板路进行彩绘。
“真想不到靖风武馆的馆主竟然是赵大哥的伯父，难怪你的身手那么好！”佟允瑟讪讪地笑说，率先打破了这沉默许久的不明气氛。
赵倾泽温和地笑着，“我很少来我伯父的武馆，所以一直没注意到原来齐兄也在这儿。”
“不知他们谈得怎样了，我总觉得今天的齐大哥有些古怪！”佟允瑟抿着嘴，若有所思地说。
“也许过了今天，他们的感情会有新的突破吧！”赵倾泽定定地看向她，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淌，“面对感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勇气的。当你爱得越深、越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心却在慢慢地退缩。”
“齐大哥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带给筱芋幸福的！”故意忽略他深幽的眼神，佟允瑟清澈的双眸直视他，“赵大哥也是好人，所以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足以和你匹配的女子出现。”
赵倾泽但笑不语，他早知道结果，只是亲耳所闻还是比想像中要来得苦涩。他长叹了一声，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我们回去吧，相信他们也应该谈完了！”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前迈去。
她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她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着，“对不起！”阳光下，他的影子悠远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