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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迟到的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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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诽谤?”秋雨玩味地看着这不速之客,“既然你觉得我是在诽谤,”秋雨顿了顿,依旧面带微笑,“那么请你向大家解释一下,你在五年前所写文章中的部分无用内容,究竟何意?”
叶槐当年在进行前期研究时,的确做了部分与主题无关的论述,可也就是这部分内容成了最终成果的基础。
在座的都是各国精英,所以都明白理论体系存在如此连贯性绝不可能出于偶然,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身上,有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刘青然一时慌了,他终于开始后悔刚刚的鲁莽举动,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哪里知道那些论文中有没有所谓的无用内容,当初发表时他甚至都没仔细看过!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叶槐究竟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刘青然气急败坏了,他当然知道叶槐极其家人都是穷鬼,这么说无非是想找回面子,“臭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简直将整个华国的脸都丢光了!”
根本没人附和他,这里不是华国更不是被自家势力控制的xx大学,翻译已经一字不差地将他的话传给了在场每一个人。人们不禁皱眉,即便曾因工作接触过刘青然文章的人,也在此时深刻怀疑其本人的学识与能力。
刘青然表现地就像一个没接受过教育的痞子。
他当然没接受过多少教育,因为从小到大他根本不需要学习,他的学历他的工作甚至是人生都被家中老爷子安排好了。可自爷爷去世后,他的人生就逐渐偏离正轨,若不是家中残留势力还在,他恐怕早就失去这一切了。
几个从国内来参会的学者也开始私下讨论起来,难怪平时都见不到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原本还以为是个不善言辞的内向小子,却没想到如此粗劣不堪。
秋雨并没有回应此人的胡搅蛮缠,只是撇了眼远处高高的玻璃窗,而后就伸手将刘青然拽向了这边,可刘青然却因这动作受到了极大惊吓,尤其是在被拽到秋雨刚刚的位置后更是脸色苍白。
人们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心里有鬼才会怕成这样,可在下一秒听到沉闷的子弹破空声后,他们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面有人想要用咀击枪杀了夏,而刘显然早就知道这点!
刘青然在最后一刻躲开了飞速射来的子弹,但却擦伤了左耳流血不止。现场因这声枪响混乱起来,工作人员迅速疏散人群,并立刻报了警。
夏秋雨冷眼看着这个一无是处又品质低劣的男人,叶槐死在这种人手中,实在太过不值!
和李德正老教授汇合后,秋雨也随众人一起离开了混乱不堪的会议现场,夏家送来的几个下人都在外面候着。为了配合伦敦警方的调查,秋雨参加了随后的笔录,那几个体格壮实的英国男人显然收了某人一大笔钱,问的问题也极端刁难。
秋雨倒也不恼,对所有问题都回答地很是完美,他知道,这些人不管收了多少钱,能做的也只有言语上的刁难而已。如今全球媒体都在关注自己,因此不管是谁都不敢擅自妄动。
刘青然那个白痴竟然妄想买通这群外国人,他难道以为这里同中国一样,拿钱就会办事吗?!秋雨在心中暗骂。
离开临时的笔录室后,夏秋雨在酒店后面的庭园小路上遇见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刘青然,这家伙显然未被警方指控。其实这也无所谓,反正秋雨也没指望这次暗杀能调查出什么。
“喂,夏家的穷小子,你给我站住!”刘青然叫嚷着,依旧是那副高傲模样,可他的话明显奇怪,谁都知道华国夏氏是巨富家族,似乎和穷这个字不沾边吧?
秋雨终于将视线落在此人身上,笑问:“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夏榆那几个儿子都是从孤儿院里捡来的!夏秋雨,若没有夏家那个妖精,你恐怕还在某个垃圾堆里捡剩饭呢吧?”刘青然傲慢地瞪着夏秋雨,想当然地认为眼前这种没有夏家血脉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继承一分钱,他向来瞧不起这种乞丐。
“请您说话干净些!”秋雨还没回答,他身后的几个夏家下人竟先怒了,“秋雨少爷是主人唯一的亲生儿子,夏家的血脉与名誉,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污蔑的!”
这几没想到这几人还挺护主!秋雨不禁笑了,竟也兴起了玩笑之意,“我的确是穷啊,我穷地就只剩下钱了,要不然让你见识见识?”
这纯粹只是玩笑话,针对刘青然的玩笑话,刘那种官三代虽然平时也不愁吃喝,但却与巨富的夏氏完全没有可比性,而这显然是刘的痛点。
“你——”刘青然被气地脸色发青,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个字,就被突然而抛入大量现金惊地目瞪口呆。
就在院墙附近不知何时停了三四辆货车,可那些货车里装的不是货物而是现金!眨眼间的功夫,如小山一般的钱成堆成堆倾泻下来,将路人都看傻了。
其实夏秋雨也呆住了,这完全不是他设计的!为嘛他刚说完让刘见识见识,就真的有小山般的钱从天而降?!
“六弟!”钱山后走出一人,那是夏蕴炎,“二哥说你可能会用到这些,所以我早早就去附近银行提了现金。”
夏秋雨听后满脸黑线,夏俊风那家伙,能不能别把他那点可怜的预知能力全放在自己身上?!半点危险察觉不到,却偏偏对如此小事预测地这么准!
一向脑子不够使的刘青然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竟是狂笑起来,笑地阴狠异常,这姓夏的竟然在临死前送来如此一大笔资金,他怎能不开心?
夏秋雨略微皱眉,对夏蕴炎喊道:“你让司机待在车面,你过来!”见秋雨一脸严肃,夏蕴炎一瞬间明白了六弟的意思,嘱咐过几个司机后,他就迅速跑到了秋雨身边。
秋雨的感觉从来没错过,这附近有危险。
刘青然不屑地吹了个口哨,然后特意向后退了几步,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做了事先约定好的手势。而后,近百把黑洞洞的机关枪口瞬时从黑暗中显了出来,这些都是他几乎倾家荡产请来的国际雇佣兵,他恨极了夏秋雨,若非这小子,叶槐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闹得这么大!
“开枪!”他命令道,路过的两三个路人显然被这巨大的阵势吓坏了,他们踉跄着逃开,也大喊着让其他马上要过来的人迅速远离。
刘青然才不在乎什么法律,在国内不在乎在国外更不会在乎,只有夏秋雨这爱管闲事的臭小子死了,他才能安心!至于后路他早已安排好,不过是在伦敦乱抢扫射杀死了几个人,回国后谁还敢找自己的麻烦?
密密麻麻的枪声瞬时响了起来,刘青然在这声音中笑地灿烂,夏氏又怎样?不过是个商人,在他看来都是低贱的生物,而这种生物就该死!可他的笑容在看清眼前一切时就僵住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子弹在靠近夏家几人时就停在半空中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在密密麻麻的子弹缝隙中,看到了一双赤红之眼,那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他觉得毛骨悚然,恐惧更从心里满满溢出,逐渐侵染了他的五脏六腑,爬满他的全身!
下一秒,子弹就像有了意识一般,纷纷调转方向,将那些持枪的雇佣兵们扫射至死,一时间,血流遍地。
夏蕴炎静静躲在秋雨身后,六弟用这种方法对付敌人已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倒也不是太过惊奇,只有那几个下人受了过度惊吓。
“怎……怎么回事?!”刘青然嚎叫起来,他的头疼极了,受伤的耳朵更是撕裂般痛地不行,这应该是一场梦吧?电影中的情景,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青然,你败了!”夏秋雨不仅换了称呼,就连声音都变成了另外一人,那是叶槐的声音,一个死人的声音。
刘青然以为见鬼了,他本来只以为夏秋雨这小子无非是爱管闲事,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重生?穿越?还是阴魂附体?!
他狂乱起来,人对鬼神的敬畏几乎都是天生的,尤其是在做了亏心事的情况下。
“若我猜的没错,你爷爷给你留得那点家产,已经被你挥霍殆尽了吧?”秋雨充满同情地望着刘,这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家伙。
刘青然的那点虚荣心此刻又发作了,“我,挥霍殆尽?怎么可能!我还有老婆呢,你知道我妻子是做什么的吗?她可是李唐国际的最大股东,而且最近她抓到了夏氏的把柄,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从夏氏勒索到至少三个亿的资金,可是刘青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青然,我们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们的计划被夏榆发现了,合作被取消,我们也将为相应的违规行为支付至少三倍的违约金。”
三倍违约金!?那岂不是……岂不是要让他们彻底破产!刘青然癫狂地更是厉害了,他受不了秋雨的声音,那死人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我想,你该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了吧?”秋雨挑起眉,赤红的眼虽已转黑却还是诡异异常,他慢慢走近了刘青然,这让刘浑身僵硬。
“什么以前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刘青然陷入疯狂了,“你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下毒,你这种低贱人种就是太狂傲了,你死了那是活该!”
夏秋雨不禁皱眉,还真是个嘴硬的混蛋。
伦敦特有的绵长警笛声已将这里包围了,刘青然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可就算他及时逃走也没有意义,那群承诺要带他迅速离开英国的雇佣兵们早就死光了。
“不,你才是杀人犯!是你,你看看,你杀死了这么多人……”刘青然指着夏秋雨嚷嚷着。
夏秋雨无奈叹气,只得指了指附近的监控设备。
“你傻吗?那些破东西早就被我的人破坏了!”刘青然癫狂笑着,甚至没注意到包扎的耳朵又慢慢渗出了红色。
“监控究竟坏没坏,谁知道呢?”夏秋雨嘴角勾起,口中声音依旧是叶槐的,忧郁而低沉。
刘青然的妻子显然还比刘要冷静的多,她走到秋雨面前,用了商量的口吻道:“青然现在有些失常,但他的判断是对的,你最好让自己的人尽快撤退,否则行凶杀人的就是你!”
这位年近四十的女人过来时,看到的只是满地死尸,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夏秋雨找人杀死了丈夫的雇佣兵。
夏秋雨看着这个名为李薇的半老女人,她与刘青然这种人渣过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做的一切龌龊事,即便如此,她还是帮他做了那么多。
包括找杀手暗杀自己。
秋雨没搭理那女人,而是直接凑到刘青然的耳旁,“你是不是还在想,爷爷留下的人脉还在,那些曾经的老部下,无论怎样都是护着你的?”
刘青然的瞳孔瞬时睁大。
“可是啊,他们现在都在接受政府调查,若是没做过贪赃枉法之事倒还好,但若是做了——”秋雨没有继续说,但很明显,他彻底催毁了刘青然的精神。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怎么可能?!”刘青然全身颤抖起来,“你到底是谁?不……就算是夏家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那些叔叔伯伯都是中央的人,不可能!”
“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无非就是挑拨一下派系斗争。”秋雨静静说着,手指却在刘青然脑上碰了一下,可也就是这一下,这个人渣就开始疯狂说了实话。
的确是实话,他嚷嚷着是自己下毒害死了叶槐,他嫉妒叶槐的才能,所以便要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更是他经常找流氓团体骚扰叶槐父母,写信辱骂他们,原因仅仅是厌恶社会上的诸多舆论!
他的妻子原本极担心他,可他接下里说的话却让李薇彻底绝望。
“你就是个老女人,整天涂脂抹粉装嫩,比我大了近十岁,你配的上我吗?若不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遗产不多,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李薇的心一下子冷到极致,这些年来她为他付出了一切,他花钱太多她就想办法去挣,他需要研究成果,她就花巨资去买,甚至,为了掩盖当年之事,她替他mai凶杀人。
但这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
警方的人将他们全部包围了,他们被带去警局做口供,刘青然依旧在一字不差地说着实话,尽管他边说边哭。
监控最终被调了出来,很显然,事情的前半部分的确如刘青然所言,但悬浮在半空的子弹之类的灵异事件却完全没有发生,夏家人只是躲在大树后逃过一劫,那些死的人完全是自相残杀。
刘青然因谋杀未遂被警方逮捕,那之后他被遣送回国,那里迎接他的是另一场谋杀案的审判,证据确凿再加上他本人供认不讳,法官当庭宣布了他的死刑。
其实以秋雨的能力,想杀死刘青然很容易,但仅仅是死亡不足以了却叶槐的怨,所以才费了许多周章一步步将其逼直死境,而最后刘青然的实话,其实是秋雨对他的灵魂做的手脚。
像刘青然这种人,就算真的会向自己求饶,怕回去后也会立刻反悔,秋雨实在恶心了,所以才临时想了这个主意,却没想到意外好用。
叶槐的情感在刘青然被宣判死刑后逐渐泯灭了,秋雨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在酒店了睡了近半月,而后又被四哥拽去伦敦各处玩了段时间。
可即便是他自己都发现异常了,他越来越嗜睡,有时候睡着睡着就丧失了时间与自我的概念。
“秋雨,那刘青然死在狱中了,被她妻子开了数十枪。”一日吃饭时,夏蕴炎忽然说道。
“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济年会那段时间甚至往咱们的房间塞过大量水毒,幸好二哥提前叫我注意这些,不然肯定会被当成毒贩!”
“二哥的预知力似乎越来越好用了。”秋雨睁着朦胧睡眼道。
“嗯,是啊,对了六弟,二哥他今天打电话来说,黎子墨要过来了,秋雨?”夏蕴炎说着,却发现夏秋雨已经完全睡着了。
“二哥还说,你现在的状况极度危险,远比刘青然弄得那几次暗杀要危险太多。”夏蕴炎嘀咕着,他知道秋雨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