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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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是个不大的办公室，一眼就能看完室内全部摆设。几张办公桌整齐的放在里面，有一扇窗户，不过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外面的阳光都透不进来。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进去熟练的按开了几个手电筒，我靠着开门时的光线和手电筒微弱的光源看清了室内的大概样子。
以前也去过这种地方，挂着这种名字的办公室里面的构造也都是大同小异的。
我和嘉嘉坐在了其中一张办公桌的边缘，女人从角落里的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们。
一杯水下肚，一直挣扎抗议的胃仿佛适应了那种饥饿感，又或许是麻木了，竟然安静了下来，强烈得几乎要扼住喉咙的饥饿感乍一消失我甚至感觉有点陌生。
……怎么说呢，过于正常的表现反而让人觉得有点茫然。
“嘉嘉？”我举着杯子试探着低头，问怀里的小姑娘。
她坐在我怀里，看看女人又看看我，点点头，抬起手接过了那杯水，垂下头小口小口喝着。
此时此刻，我真的有了种养着小女孩的感觉。
将思绪从嘉嘉身上收回来，我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从我这个角度看，甚至还能看到饮水机旁边有一株绿油油的植物，在阴暗的环境里也茁壮生长着，就好像每天都有人会特意给它浇水似的。
铁门没关，就这么大喇喇的敞开着。玉姐站在门口靠边的阴影里，没有进来，她的脸浸在门外的一小片阴影里，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她锐利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我。
相对封闭的办公室里无疑是安静的，但这种封闭的黑暗让我总有那么点儿危机感，所以我侧坐着，坐在了一个能够同时看到两边人的方向。
几秒的沉默后，女人率先开口了。
“是这样的，我们本地建了个互助的基地，我看你带着小孩……我们这里也有挺多孩子和年轻人的，你可能也愿意加入我们一起。”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了，说得很流畅。
“……当然，不是无条件收留，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一起出去搜寻物质和寻找幸存者，如果你加入的话，我们很欢迎你和嘉嘉。”
我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门外的玉姐，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既没看到你说的什么互助基地，也没看到你说的‘挺多的孩子和年轻人”，只有这么个小办公室，实在是没有什么信服力。”
“你可以不加入，”玉姐的声音从侧边响起，平淡的声线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我要确认一件事情。”
“玉姐？这……”
“什么事？”
我和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声线，她比我稍微慢一点，语气里的犹疑很明显。
玉姐总给我一种类似邵远的感觉，但邵远更多的是用随意的态度展露在外，玉姐则一直很冷淡，她话不多，每一次开口都很直接。
他俩相似在那种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有一种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坚定。
“我要确定你是不是病毒携带者。”
玉姐的话像是一个不可更改的命令，女人犹疑的声音被吞了回去，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眼前瞬间传来一阵亮得刺眼的光，手臂被猛地抓紧，是嘉嘉紧张地抓住了我。
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手旁的电筒，开到了最亮，刺眼的光照在我脸上，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眼前立时就模糊了，我条件反射下闭上眼睛，抬起手挡在眼前，然而即便如此，眼前也有模糊的斑影在晃动。
“抱歉……”女人嘴上说着抱歉，我却清晰听到她的脚步声向门口跑去。
再不清楚她们要做什么就是傻瓜了。
“你们疯了吗？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带着怒意强撑着睁开眼睛，几步朝门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看到玉姐冷漠而坚定的眼神一闪而过。
＊
我听到了门从外面反锁的声音。
那个女人拿走了两个电筒，屋子里还有一个，我让嘉嘉过去把电筒拿给我，靠着极度微弱的光源摸索着门锁。
小姑娘紧紧搂着我，被我推了几下才不情不愿走过去拿。
这个门锁是那种有弹簧和内门锁的门，被钥匙从外面锁住了里面的芯，光靠里面开是开不了的，还需要钥匙去拧开内芯才行。
有这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很荒谬，这么费劲地走到这里了居然只是为了把我关起来？
“……什么叫病毒携带者？”
我很快冷静下来，猜想到外面的人估计还没有走，出声询问道。
许是没想到我并没有在这里大吵大闹，过了一会才有模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简单来说，就是像人一样的尸体。”
过了几秒我才笑出声来：“像人一样的尸体那不就是丧尸吗？”
“……你不明白，真正的病毒当然不是丧尸病毒。”隔着门板，玉姐居然笑了，这声音里带着一种嘲讽，“变成丧尸这么低级的病毒我们国家当然可以控制住，不要低估国家的力量，真正的灾难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实在是好奇这个所谓的“病毒携带者”。
玉姐却又不回答了。
“明天下午我们会来开门，希望到时候你们都没有异样。”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把声音，“抱歉……”
“等下！”我喊住她们，“你们关住我可以，嘉嘉还是个小孩，我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她又累又饿，怎么坚持？”
“呜呜……哥哥、我好怕……”像是应和我的话，嘉嘉的哭声低低响起了。
好孩子，真没白白带着你。
我鼓励地摸了摸嘉嘉的脑袋。
外面的声音消失了，我将耳朵牢牢贴在门板上，外面倒是很安静，听着不像是走了，也不知道她们还站没站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轻一些的女人说话了：“别怕嘉嘉……我们不是坏人。等下我会过来给你们送饭，从窗口那里，你们把窗子打开。”
我立刻看向窗口的位置。
“窗口用钢筋封死了，你们也不用想着从窗口走，安心在这里呆着吧，只要没事我们就会放你们出来的。”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安慰，声音不大，像是在嘟囔，“我觉得你们应该没问题……不过玉姐一直都很谨慎。”
门外重归安静，嘉嘉的哭声也停了下来，不再出声。
我以为我应该会很愤怒，但事实是，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却只感受到一种不需要再做伪装的平静。
我拿着手电筒慢慢走到窗口的位置，拉开合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狭窄的窗口，被钢筋焊死的边框看起来很窄小，大概只够一只手伸出去，连脑袋都无法探出去。
这个女人……来送饭的时候会带着钥匙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