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大姐头》望艾

29、第十章 第一节

　　圣诞节，现在的年轻人把它当作了第二个情人节来过，甚至在他们的心中，它的地位已经取代了传统的春节。
　　一中的礼堂后台，完全乱成了一片，找东西的声音，催促上场的声音接连不断，冯雨瑶一个人坐在角落，粉蓝色的休闲低腰运动裤，粉蓝色的抹胸，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身外披着粉色的外衣，林一帮她做过的造型，可爱却不失性感，不少同学偷偷地看她，心里慢慢对她做出了认可。
　　“高二二冯雨瑶同学，准备上场。”终于轮到她了。
　　冯雨瑶站起身走到候场区，透过帘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汪卿格，好班级的另一个好处是在学校的任何活动中，都可以得到很好的座席位置。
　　“下一个节目，高二二班《笑着爱你》，表演者，冯雨瑶。”
　　没有欢迎的呼喊声，全场只有低低的窃语声。高二二班的同学更是不满意班导的安排，这种场合，应该是萧婵表演古典舞的啊，怎么会变成她了，这下子，班级的荣誉和优越感都要没了。
　　音乐响起，充斥整个礼堂，冯雨瑶深吸一口气，步伐轻松地走到前台。“因为这是你，忘了天理，只有一种方式，你消失，我也消失。因为不是游戏，太爱的人想走在一起，只有两种结局，委屈自己，背叛自己。如果我不能笑着爱你，不如哭爱你，我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冯雨瑶的出场，带给全场的不仅是视觉上的冲击，连她的声音，越有了穿透力般，让不少同学跟着和了起来。再加上她动作轻松的舞蹈，更是让大家跟着热了起来。
　　“呜——我哭着吻你。”转身，冯雨瑶抬起手，做了水钻的指甲与眼角下的水钻相互辉映，在灯光下闪出一道冰亮的光芒，仿佛一滴泪水，却是夺目的幸福泪水。
　　冯雨瑶感觉到自己鼻腔的酸涩了，她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要忍不住想哭了，这首歌是她想了很久的曲目，在看到汪卿格时，她唱出来，如自己的心声一般。眸光闪射中，她找到了汪卿格，周围的人已经不存在般，时间停格在此刻，台下只有汪卿格，定定地盯着她，眼神如火，目光如灼。
　　冯雨瑶做了一个结束的动作，向台下鞠躬，高二二班的学生突然尖叫着欢呼，汪卿格带头鼓起了掌，刹那间全场掌声雷动。冯雨格站在台上，自信从容着笑着。她看到了萧婵眼里的妒意，她又一次学她扬起了下巴，这里，才是她的原点。

　　圣诞节的夜晚，是属于狂欢的夜晚，而冯雨瑶所在的乐队，也是表演的黄金时间。好在明天是周末，冯雨瑶从学校跑出来，去赶赴乐队的集合。
　　乐队今天约到了离一中很近的酒吧进行晚场表演，冯雨瑶没有卸妆，所以赶到酒吧就可以直接开场了。可是，进了酒吧，却意外地看到了两组她所熟悉的面孔，一组，竟是有过一面之缘，却让她一直记着的西区大姐头，而她的身边，竟然坐着赵蔓芸。另一组，就是萧婵和汪卿格。这两个人的出现，让她着实意外了一把。可是没有时间多想，她直奔更衣室，甫踏入，便被围了起来。
　　“哎，大姐头，我们可听说了，表演非常轰动嘛。”林一靠过来，主要还是欣赏自己的造型成果。
　　“啧，你也不看是谁。”宫崎白了林一一眼，她当然知道这家伙更自恋的专注于她自己的造型成果。
　　“可以开始了吗？”冯雨瑶不想多说话，一种疲累，在刚刚看到汪卿格和冯雨瑶时，漫延全身。“换首歌今天，开场唱我们上次练的那首歌。“
　　“可是大姐头，那首歌和我们的风格不搭啊。”林一是乐队里唯一一个对乐理最专业的一个，她抱着吉他，一脸的不苟同。
　　“要不要演？”冯雨瑶只这样一问，大眼扫了一眼乐队的成员，得到她们一致地点头回答。
　　冯雨瑶不想多说，转身走出更衣室。
　　“大家好。”冯雨瑶只是简单的开场，就回身对乐队成员点头。
　　得到她的指示，乐队成员开始演奏，低缓的音乐让全场本来想要得到兴奋点的宾客有些诧异，冯雨瑶的高音却已经爆发出来，“你从不曾在意我所想，你从不曾在意我所伤，如果爱你从来只是妄想，承认早已疯狂。原谅我已无力再坚强，请你相信实非我所想，如果真的令你有点沮丧，我拿尊严赔偿。”
　　一个晚上，她的两首歌送给了汪卿格。前一秒还想哭着爱他的冯雨瑶，在看到萧婵和汪卿格出现在这属于“第二情人节”的现场时，热腾的心已经跌至冰点。泪水成行的滑落，冯雨瑶倔强的抹掉眼泪，她不能哭，这种热闹的夜晚，她对不起自己，也得对得起台下快乐的人儿们。
　　一曲唱完，场内部分失意的人不禁动容。也有人不满地嚷着，“搞什么，这么快乐的夜晚，你唱这种歌。”发出抗议最大的声音的，是来自西区大姐头那一桌。
　　西区大姐头嘴角带着笑，一种近乎嘲弄地笑，站起了身。她慢慢走到台前，对着台下喊，“这女人被人甩了，你们要谅解。”很多人哄笑出声。
　　林一重重摔下吉他，走到她身后，“臭三八，你说什么？”
　　“我说她被甩了。”西区大姐头回身，目光冲满挑衅地打量着林一。
　　“你放屁。”林一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西区大姐头的脸上。场内安静三秒，然后西区大姐头一伙人站起来，眼看就要冲了过来。
　　但是，她一抬手，止住了她的人，她转身看向冯雨瑶，“你不是大姐头吗？原来只是靠旁边的人来撑场面的啊？”
　　冯雨瑶冷笑，没有回话。
　　西区大姐头在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狠狠掴了林一一巴掌，“我这，只是公平的还回来。”
　　冯雨瑶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话。
　　“小芸，你喜欢的，是那个人？”西区大姐头突然把指尖指向汪卿格的方向，冯雨瑶一震，也望向汪卿格的方向。
　　而汪卿格，只是目光深邃地盯着冯雨瑶，表情仍是淡漠。
　　赵蔓芸看了汪卿格一眼，咬着唇点点头。
　　冯雨瑶的眼角突然闪过林一的身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一已经揪住了赵蔓芸的头，狠狠地向墙壁撞去。西区大姐头的伙伴也都拥了过去，拉开林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宫崎和童竟也加入了群架的局面，而西区大姐头，早已不管冯雨瑶在干什么了，欺负她的人，得问她让不让。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尖叫声，不想找事的人纷纷闪开的身影，而冯雨瑶，还是站在原地，她望向汪卿格，时空变成了黑白，灰色的空间里，好像只有她和汪卿格在遥遥相望。他眼里的冷漠让冯雨瑶很失望，他怎么可以，面对如此喜欢他的女孩，面对这种情况，还坐得安稳。
　　心已经凉了，冯雨瑶扯了扯唇角，哀凄的笑容放射出她的失望。“啪——”，冯雨瑶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小哈啤的瓶子，发狠地击向桌子，玻璃桌面和酒瓶的残片应声落地。冯雨瑶抬手，酒瓶有一端尖锐的残留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冰冷的光芒。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挨个来捅。”冯雨瑶的吼声在刚刚的声响过后显得更加尖锐，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有些惊慌地看着一脸死然的冯雨瑶。
　　西区大姐头挑眉笑了，然后她回身，仿佛不怕这尖锐的尖刺般，抬脚踹向已经卧倒在地的林一。冯雨瑶气极了，这些女孩，如此信任她，而一直受她们保护的她，从未为她们做过什么。想到这，冯雨瑶握紧酒瓶冲了过去，很用力的，将锋利的玻璃瓶尖刺了过去。
　　有鲜红的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冯雨瑶的脸上，粉紫色的衣上，还有她的手上。冯雨瑶的手一抖，瓶子跌落地面，声音格外刺耳。
　　“汪卿格！”
　　“格！”
　　“汪学长！”
　　三声呼喊，一句是失声的呼唤，一句是意外的颤抖，另一句，是无助的低喃。
　　“这里没有保安吗？”汪卿格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抬起头向四周喊着。
　　西区大姐头这一次是真的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帮她挡住伤害的，是一直坐视无动的汪卿格。
　　“大姐头，大姐头，我来了。”吕龙带着家里的手下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一摊血，也着实愣了一下。
　　“看什么，带我去医院。”面对已经傻掉的冯雨瑶，汪卿格避开萧婵的手，将没有受伤的胳膊搭在冯雨瑶的肩上，拖着她向外走去，“这里就交给你了。”经过仍然没有回过神的吕龙身边，他点点头这样说着，然后和冯雨瑶的身影，消失在了乌烟瘴气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