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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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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膳吧!”颜柯回头跟景瑜说,眉目舒展。
“嗯,好!”景瑜点头。
转身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熟悉的嗓音:“去梳洗一下,准你同桌而食。”
景瑜愣了一下,眉眼弯弯的应声:“遵命!”
鉴于颜柯洁癖发作,特地要求她熟悉一番才能同桌而食,景瑜在那个议事厅呆了一下午也觉得自己满面油光,需要梳洗一番,所以也并无不可的回到自己住的小庭院,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吃货妹子小霍,小霍依旧笑的腼腆:“你一下午都在议事厅?”
景瑜觉得小霍这话有点内涵丰富,只是她大庸话还只能听懂简单的,还是不怎么会说就笑了笑以示回应。
到内室的时候,小霍把她推到镜子面前:“你今天妆容挺特别的。”
景瑜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不甚清楚的铜镜。
!
左脸颊上一大块干枯的墨迹,在低像素的铜镜里清楚的让人发指。
她居然顶着这么大一块印记过了一天!
更重要的是颜柯和宁阳西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景瑜一想到颜柯扯着嘴角跟她说:“梳洗一下,准你同桌而食”她就想找快豆腐撞死,明明重点在前面一句,她居然荡漾了这么久!还傻乎乎的应声答应,到底是有多蠢!
景瑜那个悔啊,把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今天来来往往的议事厅肯定都看到了,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提醒她,连个隐晦的暗示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背着她八卦怎么会有把墨水往脸上抹的怪癖,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这份懊恼的情绪一直延续到餐桌上,景瑜特地把脸洗的白白的,就像跟自己较真一样还抹了很多平时根本不看一眼的脂粉,白白又香香厚厚的一层熏的食欲甚佳的颜柯愣是没吃下去饭,不过他也不生气,因为白白又香香厚厚的脂粉同样把那个始作俑者熏的头昏脑胀,食不下咽。
所以综上所得,景瑜这一行为简直是N0zuoNodie的模范教本。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据“女版宁管事”,也就是宁阳西的妹妹,那个打扮考究的侍女管家宁管事说,宁阳西自从跟那群兴修水利的人红光满面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没有了教书先生,景瑜的生活又恢复了从前的两点一线,跟着颜柯和傍晚回去睡觉。
当然还是有些差别的。
比如说颜柯大概是觉得她那份图纸立了大功,本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原则对她比以前好了很多,准许她餐餐同桌而食,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甚至会准许她点菜。比如说颜柯在议事厅办公的时候,景瑜自持立功会得寸进尺的要求有自己的生活和乐趣从而被颜柯理解成她是闲的慌,于是要求她每天用毛笔写二十个大庸字交给他检查,最后一本正经的取笑她狗刨一样的字体,在她磕磕巴巴用大庸话抗议的时候,又接着取笑她四不像的口音。
比如说会隔三差五的勾搭她出去玩,又若无其事的暗地里使坏让她做些看起来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做完之后又特别丢人的事,而且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知半解,又总抗拒不了可以出门的诱惑,被坑的一次比一次惨。
斑驳的血泪史。
半个月之后,青山镇那边传来消息水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大批无家可归的流民也得到安抚,积极参与到灾后重建的工作中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贴身小厮把从京城连夜加急送过来的密件递给颜柯的时候,景瑜正趴在颜柯给她准备的练字的台子上打盹,密件拆开只有薄薄的一张纸,颜柯却看了很久。
“从他府邸拿到的?”
“是,刚刚到手就加急送过来了。”
景瑜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颜柯不见了,连带着他的贴身小厮都不见人影。想着左右现在也没人管她,遂而欢欢喜喜的跑回去和吃货妹子小霍一起捯饬吃的。小霍确实是个不错的吃货,景瑜给她形容的很多调料她都可以找得到,尤其是她最近居然找到了辣椒的替代品,辣中带涩,虽然不是正版货,景瑜表示对于一个曾经无辣不欢而现在滴辣不沾的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要不是一直和颜柯同桌而食,景瑜分分钟就想和小霍架个火锅来尝鲜。
景瑜以为颜柯最多晚上就会回来,谁知竟然一连三天不见人影。
于是景瑜和吃货小霍愉快的唰其了火锅,期间吃货小霍笑的腼腆的朝她八卦,颜柯今年贵庚二十七,无正妻无侍妾。其实早年是有两个侍妾的,只是因为争宠坏了颜柯的要事一个被处死,一个被赶出去了,从此后再没进过新人,说的时候还满目促狭对着景瑜坏笑。
颜柯三天未归,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的景瑜彻底玩疯了,左手拉着吃货小霍,右手拽着清秀妹子闵雯架起了斗地主这一全民游戏,玩的那叫一个痛快。虽然偶尔会想颜柯肯定是干大事去了,却从来不瞎打听,她从来不觉得颜柯会是个地道的商人,只是颜柯不说,她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不敢跟颜柯聊她的来历一样。有些东西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想,也没必要拿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去赌别人的细枝末节的信任。就这样挺好,等她能自立于这个世界或者是有资本和别人做交换的时候,再去找那片回家的迷林。
颜柯离家的第四天,想他。毕竟距离上次被勾搭出门已经快七天了。
第四天的深夜,景瑜在睡梦中就听到一片骚动——吃货小霍说,颜柯回府了。
景瑜朦胧的睡意一下子就赶跑了。
颜柯回来了呢。
景瑜一脚踹掉身上的被子,鲤鱼打挺坐起来准备去看看热闹。吃货小霍听到动静进来看到她粗犷豪放的动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手脚麻利的帮景瑜一起穿戴好,还顺带给她抹了点口脂,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反而是景瑜一切准备就绪后,突然就定在原地不走了。
恰巧这时候院门口有动静:颜柯的贴身小厮过来了,说是主子有请。声音不高,却恰好传进景瑜的耳朵里。
景瑜跟着颜柯的贴身小厮一路无话,心中却有些狐疑,颜柯从来没有这么晚找过她,而且还这么急,难道是青山镇那边又出事了?
颜柯书房内
“整整三个月,就查出这么个凭空出现?”颜柯坐在书桌后的雕花镂空梨木椅上,一句话就让书桌旁跪着一个墨绿色华服的男子冷汗直流。
“是,是我亲自去的,确实是毫无破绽!”墨绿色华服男子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有些难以启齿。
“自己去思过堂领罚!”
书房恢复静寂无声,颜柯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份颇为类似的图纸,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主子,景瑜姑娘到了”贴身小厮有些沉闷的声音。
“进来!”颜柯的声音比平常要低沉些。
景瑜推门进去,房间内灯火通明,颜柯坐在主位的雕花镂空梨木椅上。书桌案板上摆放的文书有些杂乱。景瑜有些强迫症一般顺手就想收拾。
然后就看到了两份颇为类似的图纸。
一份是她不久前摸索画的,另外一份……明显比她的要专业的多,细节处理的比她精细,还增加了一些比较专业的泄洪构图。但是太过强调线条,反而弱化了空间构图。
古代能人辈出,这一点她从来不怀疑。
可是那份图纸却确确实实是用现代构图手法画出来的,她虽然不是这方面专才,但是这种基本常用的东西都是一通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