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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永远摆脱不了的外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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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卧槽,这货到底是公是母啊?还是自己记忆混乱了?这货一直是个男人吧?是吧?是吧?不过平时看他扮侍女也是一本正经的,像模像样的。难道是有异装癖?又或者是个人妖?景瑜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听着大厅里那个清朗的男声,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疯狂,自己的三观又该升级兼容了。
鉴于自己真的是往上数八辈都没见过人妖,本着看一眼赚一眼的原则,景瑜只差没把眼珠子都黏上去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如果没有看过他女装,就凭他现在这副舒朗俊逸的皮囊,这得是多少闺阁女儿为之倾倒到的对象啊,着实是可惜了。
不对……等等,他明明比女装的她高出一个头,刚刚行礼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直起身板来,怎么看也不是那个莫名其妙和她气场不合的,打扮考究的侍女,除了那张如出一辙的脸,真的是只除了那张脸。
擦,搞了半天原来是对龙凤胎啊,龙凤胎长的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本来就少,在这之前她又从来没见过这位男版,一时没反应过来认错也是可以原谅的。
这边景瑜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接受了“男版宁管事”的事实,那边两人一直在认真谈事,连个眼角都没施舍给她。所以说作为一个布景版也是需要自己的生活和乐趣的。
隔了好一会两人还难舍难分的,景瑜只能无聊的在心里叹气:午餐又要无限推后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俗人,每天只能想想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赶紧让她学习吧,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热爱学习,要知道她当年一个外语过级死活考了三四五六遍才堪堪考过,所以对外语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避之不及,没想到就算是穿越就居然还没有摆脱,反而变成了加强再加强版,阴魂不散,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景瑜”低沉而雌性的声音。
景瑜正想的入神,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条件反射的冲口应了一声“哎,怎么了?”话出口就愣了一下,这可是大庸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说用华文说句谢谢都会被围殴致死的大庸啊啊啊啊啊!
四周静寂无声,颜柯似笑非笑,“男版宁管事”看着她若有所思。万幸的是两人都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景瑜干笑一声,祈祷颜柯的贴身小厮,那个救场天使赶紧过来救场。她真的是没有一点心里防备,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谁会叫她,就连颜柯都不过是那天初次介绍的时候才叫过一次,而且他一向知道自己是听不懂话的,除了基本需求根本不会给她个正眼。越想越觉得是个阴谋,谋划的就是他们刚刚商量的东西。
“传膳吧”半响后颜柯用大庸话说,好似把刚刚那一幕翻篇了。
景瑜兴高采烈的跑出去传膳了,书房内两个男人对视,一直被景瑜认定为“男版宁管事”的男人很肯定的冲颜柯点点头。
其实这个人就是颜柯名副其实的左膀右臂之一,精通三洲各国方言之一的宁阳西,和府里的管事宁管事是龙凤胎。原本是打算让擅长手语的禄旭教景瑜的,那边临时有事走不开,恰巧宁阳西先回来了,而且他也实在没有时间等,好在宁阳西真的对景瑜的方言真的知道一二,也可以由这个方向去查查景瑜的来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这么久,实在不像他的一贯行事风格。
下午的时候,景瑜以二十六的高年龄入学大庸初级语言班,兴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作为一个现代高材生,眼睁睁的看着二十几年的学习成果一朝全部被推翻,心情着实难言。
颜柯对于景瑜学习大庸话这一学习行为的支持力度,从他划了一个比景瑜住的院子还要大的套间就可看出一二。景瑜到地方的时候,“男版宁管事”先生已经到了。景瑜走近学着吃货小霍教她的礼仪,冲先生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这回没有再被无视,而是收到了先生的半个回礼。
果然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她竟然也能耐下心做这些一套套的礼节而不会觉得繁琐。
这么近距离看,“男版宁管事”明显比“女版宁管事”大了一个号,五官也更加深邃偏男性一点,眉目间的坚定和内敛不由自主的让人心生好感。
“景……瑜?”两人入座后,先生率先开口。
“呃……”景瑜用临时从吃货小霍那里学来的大庸话磕磕巴巴的问好,先生扬了扬嘴角没说话。
直到很多年后,宁阳西还会用一种无比怀念的语气嘲笑景瑜:“你居然会相信小霍那个鬼话连篇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面就向我示爱,还这么露骨听的我鸡皮疙瘩直掉,幸亏得我当年走的宽,行的远,见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才没当场就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多年后的景瑜:“……”
景瑜以为先生的教学应该也要从看图说话开始,就像她开始和颜柯交流的那样,故而她连炭笔宣纸都自备好了。待到景瑜颇为自豪的一件件把它们拿出来的时候,先生扬眉问道:“神魔则是?”
景瑜:“?”明知道她听不懂还说,是一来就要给她放大招么?
“什,么,这是?”宁阳西一字一句的把话复述一遍,语调怪异,但口齿清楚。
景瑜呆在原地半响,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宁阳西一字一句的,好像在她心口就像堵了一坨大棉花,汹涌的情绪胸口肆虐流转,高兴的,难受的,欣喜的,委屈的,汹涌彭拜的几乎要将她淹没,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仿若梦魇一样的问:“你,你说什么?”
“我,懂,一点点。”宁阳西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景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手拿起又放下,最后捏着手像个得到自己喜欢礼物的孩子一样笑出声,毫无意义的,大大的应了一声:“嗯!”
笑靥如花的模样,在这个不甚明亮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动人。
据宁阳西说,他多年前游历时,轮船触礁偶然被大庸对面一个叫夏岛上的人所救,当时轮船触礁维修,所以他们一行人在上面多停留了差不多半个月。而他是一个对语言天生敏感的人,自然而然的习得其基本用语,今日颜柯的特意试探,他一听就觉得熟悉,回去翻了翻当年的资料,不说完全就是景瑜的语言,至少果然算的是同宗同源的,多有类似。
景瑜听他愈发流利的讲述,只有一个想法:别人家的孩子。
基本的感情交流后,宁阳西安排的学习内容翻译过来大体如下:早上七点到九点学习说话,九点到十一点,宁阳西会用大庸话给她讲大庸,她不懂可以随时问,当然是用大庸话。十一点到下午就跟着颜柯去听那些管事议事,然后把主要内容归纳整理后汇报他听。
景瑜看着这个份似曾相识的外语学习安排表,咬牙应承。
宁阳西的安排,让景瑜整个人被灌入了一种新的活力,每天奔波于和各种难听难懂的大庸话斗智斗勇,拿出当年起早贪黑考证的决心,整个人全部心思都扑在上面,全心全意的,一开始的勉强听懂几个熟悉的词语到后来的能抓住关键词,甚至是某些细节,其中付出的努力是谁都不能否认的。就连宁阳西和颜柯都为她的努力有些动容,景瑜想大概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华国有个词叫“应*教育”?
而慢慢的景瑜也发现自己被放养了,基本上是在住处和自己玩,偶尔跟着颜柯围绕她周周围围的话题也全是有关于什么地震,什么暴雨洪水,还有什么瘟疫这种事情的讨论。而且最近颜柯也特别的忙,常常是深夜议事厅的灯还亮着,一日三餐都没个正点,甚至前几天还彻夜不归。宁阳西也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要不是他隔三差五的会主动出现过问一下景瑜有什么问题,府里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虽然一直都是阴雨连绵,手腕处时不时的隐痛让景瑜清楚的记得上次那个混乱的夜晚,以及地震过后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和那天的断壁残垣,破败萧索对比太过强烈,如果加上持续不断的雨水的话……被关在这个偌大的颜府,她什么都不知道。而吃货小霍最近也神出鬼没的,常常找不到人,景瑜估摸着八成是被颜柯征调了。两天后宁阳西再次出现,景瑜揪着他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宁阳西看了她好一会才用大庸话说:“这个我真的……你问主子吧。”
在景瑜自己有意识的学习和宁阳西的高压突击下,再加上前两个月环境的熏陶,一周下来,景瑜已经能听懂一些基本的关键词了,虽然不怎么会说话,所以闻言顿时有些诧异的回头。
颜柯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静静的看着廊外的雨水,也不知站了多久,就连景瑜走近了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