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系列之二-前尘旧事》黯蕾天芽

4、别离

　　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人面桃花，不复往昔了。
　　如果当年，我们不是那么任性，那么自私，那么倔强……又或者，你我能平心静气面对将要来临的一切，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到过去……
　　这样想着的白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Many years past,shit I still love you.
　　婉儿死了，婉儿死了，谁来爱他呢……
　　“这已是即成的事实，再怎样伤心，也无济于事不是吗？”戴波泡着速食面，装作不经意地说。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出于朋友间的关心，他还是模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婉儿，就是我一直爱着的人……”白寒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声音模糊得仿佛已经不再这个世界般轻柔。
　　戴波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
　　“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但这块翡翠是她送你的吧？”
　　“本来是定情信物的东西，却成了遗物。这么多年了，因为怕她受我连累，所以一直都不敢回去与她见面。就算是这样，只要她能得到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是么？”
　　“好了，我也该走了。”白寒起身道。
　　“去哪里？”
　　“回美国总部。”
　　“你的假还没度完不是吗？”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想早点回去工作了。还有，如果你遇到那个叫芫晶的孩子，请好好待她。”
　　戴波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她们，长得很象对吧？”
　　“何止，简直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芫晶的家里，小家伙正翻着家里的相簿：“原尘……我觉得那叔叔好象在哪里见过。”
　　“你多心了。”看着芫晶手忙脚乱的样子，原尘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不会就因为别人的一块坠子吧？”
　　“不是……找到了！”芫晶从一本黑色相册里拿出一张巴掌大小，边缘还有锯齿状花边的黑白照片：“就是这个！你看！”
　　原尘凑进了，在山与河流前站着的两个人大概十几岁的年纪，女的除了多了几分乡土气息外，与现在的芫晶几乎是一模一样。而站在一边，手挽着女骇肩膀的男子根本就是白寒！
　　“不会吧……他真是我妈认识的人？”芫晶自言自语道，照片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背面居然有暗淡的墨迹！原尘顺手拾起：
　　—逝去的时光不再来，失去的人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不幸福，不如……—
　　有一些字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但芫晶却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颓然跌坐在地：“白痴都知道那个人和我妈是什么关系了……”
　　“不一定，芫晶你想想看，既然他问你妈妈现在在哪里，证明他很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了。我记得她是六年前去到美国的吧……这么说来，他起码有六年没见她了。”
　　“不行，我得去问一下！”芫晶怒气冲冲地往门外跑：“你别跟来！”
　　“这什么态度这是……”
　　看着芫晶摆得满床都是的照片，原尘苦笑一声开始收拾。
　　“小姐！你去哪里？让司机送你去！”老管家站在门口挥着手。
　　“不用了！”
　　“别摔了。”看着芫晶消失在转角处，老管家步履蹒跚地回了大屋。
　　但转了个弯的芫晶却顺手叫上一辆出租车：“开玩笑，要是让你们知道我到那种地方然后给老爸打小报告，我还怎么活？！”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正在洗车的戴波冷不防被芫晶拍了肩：“戴叔，那个叔叔去哪了？”
　　“咿？你不是回家了吗？”“废话！这不是回来了！”
　　“你问的是白寒吧？他刚才去飞机场了。”
　　“什么！”芫晶顿时跳起来：“你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
　　看芫晶又扳又跳的样子，戴波也认真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他和我妈是什么关系？！”毕竟还是小孩子，芫晶单刀直入地问道。
　　“实话说了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你当面向他问清楚吧。”戴波又露出那种让人不解的笑，看来这家伙虽然小，却已经明白了什么……不能当小孩子看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芫晶已在车里招呼他：“磨蹭什么！走啦！”
　　事实证明，有时候现实是不会象肥皂剧那样生离死别的。两人找到白寒的时候，他正呆坐在侯机大厅里，因为今天的航班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起飞了，所以他不得不预定了三天后的机票。
　　看见两人站在他面前，白寒不禁有些惊奇，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回去的。但芫晶却拉着他往外走去：“白叔，我想问你一点事，有时间吗？”
　　白寒怔了一怔，脸上露出了微笑：“时间么……很充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