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系列之二-前尘旧事》黯蕾天芽

3、相遇

　　新一天的太阳照进FTB的玻璃窗，客人已经全部散去，忙了一夜的戴波为门边的铜把手挂上‘CLOSED’的牌子。
　　“老大！”听见原尘充满活力的声音，戴波向楼梯口看去。
　　原尘又恢复了他一板一眼的装扮，跟在他身后的芫晶可就不那么好受了，宿醉让她的双眼红肿不堪。
　　“老大，我先带她吃早餐去了。”
　　看着芫晶与原尘走远，戴波向店里的长沙发看去，昨天晚上白寒就睡在那里。
　　端坐在沙发上的白寒，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么了？”敏锐的感觉让戴波感到隐隐的不安。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是谁？”
　　“喔，她是原尘的侄女，我们昨晚上才第一次见面，小家伙挺有趣的。”
　　“原氏啊……”那一瞬间，白寒眼里有什么东西黯淡了，见此，戴波忙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说曹操，曹操到。芫晶突然推开门：“我回来了！”边递过一块煎饼：“戴叔，这是给你的。”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了白寒：“……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戴叔还有客人。”
　　戴波有些好笑，这个彬彬有礼的家伙就是昨晚上那个淘气鬼？难道他们原氏的人都是双重人格？
　　白寒突然抓住芫晶的右手，在靠近手肘的地方，赫然一块鲜红的胎记！
　　“好痛！放手啦！”芫晶的手被抓得生痛，急忙缩回来，而煎饼也掉落在地。
　　冷眼旁观的原尘，这时走上前，芫晶立刻缩到他身后。
　　虽然对这样胆小的芫晶感到有些好笑，戴波却还是有些责备地望向白寒，后者却浑然不觉，大声发难：“你就是芫晶？你姓什么？！”
　　“上官……”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上官婉儿……”
　　白寒睁大了眼睛，好象不相信似的重复：“婉儿？”
　　戴波看见刚才他眼里的东西仿佛复活了。
　　茫然，良久，白寒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她现在在哪里？”
　　“两年前就去世了，安葬在美国……”芫晶惴惴不安。
　　“死……了？”那一瞬间，白寒看起来颓废至极，简直象苍老了十岁，眼里的光芒消失了。
　　戴波与原尘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在思忖，也许是他乡故人也不一定。但无论如何，这里诡异的气氛让芫晶坐立不安。于是原尘拉着她站起身：“老大（戴叔），我们走了。”
　　“等等！”
　　白寒叫住芫晶，从胸前拉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绿色榆叶形翡翠，咬断了红线：“这个给你。”说完转身径自走进盥洗室。
　　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中的挂件，芫晶抬头看看原尘，对方同样是一脸疑惑。于是芫晶摇摇头：“戴叔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将翡翠放到戴波手上，芫晶走出了FTB。原尘朝戴波无奈一笑，跟着追了出去。
　　戴波怔了怔，拿着坠子走到盥洗室边，从里面传来刻意压抑的呜咽声。
　　戴波默然，几乎看透一切，有了死的觉悟的白寒，居然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早晨轻易落了泪。
　　人一旦软弱起来，是任谁也安慰不了的。
　　就让他一个人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