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谋－－《士兵突击》之后》石黛儿

17、第十六章

　　晕得七荤八素的副手，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在落入水里之后就失去了知觉，并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被救上来的，这会子慢慢缓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双湿淋淋的眼睛，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杵在跟前盯着自已。
　　副手吓一跳，喃喃问：“我，我没事，我还活着？”
　　高成说不清自已心里的感觉，他冷冰冰地看着副手，道：“对，你活着，没事了！”
　　副手觉得心里一阵发寒，他四下看看，突然瞧到人群后的伍六一，惊喜地说：“伍总，你也来了！”
　　伍六一沉着脸，也不接腔。
　　高成说：“我问你，胁持你来登山的那两个人呢？”
　　副手道：“他们往山下走了，顺着泄洪道，走了两三个小时了。。。呃，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反正你们过来救我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下山？”高成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个人疯了？这下着大雨，倒顺着泄洪道往山下走，两三个小时，凭他俩能走多远，不正好被水冲到？”
　　“我跟他们说了，”副手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那女的，叫燕子姐，她跟我说，不管谁来救我，都要提醒救我的人，别再往前跟了，否则要后悔的。”
　　高成心里咯噔一下，他仿佛突然，又听到了那个似劝似谑的声音：“当兵的，下次别管闲事，不然你要后悔的。”
　　许三多的声音，把高成从恍惚中惊醒，他道：“连长，现在雨势弱了一些，我们顺着泄洪道这边，应该可以往下走了，出发吗？”
　　高成看了看许三多，面无表情，道：“全体都有，听我命令，带齐装备，向左转，目标，回营地！”
　　回营地！！！
　　许三多，伍六一，甘小宁，成才，几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回营地？！刚才，营长不是还在说，他要把这座山翻个底儿朝天吗？
　　伍六一挤到高成面前，不能相信地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高成眼睛眨都不眨，回瞪着伍六一，道：“我说，回营地，这是命令！”
　　伍六一快疯了，他强忍着，大声道：“为什么？”
　　高成几乎有些站立不住，可他的面色，却凝然不变，坚持道：“六一，你记着，你是七连的兵，钢七连的兵，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为什么！”
　　伍六一顿住了。
　　良久，他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开，惨然一笑，道：“好！我不是，我不是兵了，我是普通老百姓，你们回去吧，我要下山，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
　　“六一，我跟你去！”许三多冲口而出。
　　成才，甘小宁没有说话，却默默地，往伍六一身边一站。
　　高成看着他们，想了想，转开脸，道：“行，不当兵的人，我管不着，谁要去，谁就把这身军装，脱在这儿吧。”
　　许三多，成才和甘小宁的脸上，都刷的一下，褪去了血色。
　　电话声，又尖利地响了起来，高成看看还拿在自已手里没放下的电话，这一次，突然有些感激铃声及时地响起。
　　来电话的，还是袁朗，他急促地道：“高成，情况有变，你的小分队不必回营地，就在原处下山，下山后，继续向北行进约五公里，会碰到我们的人，吴哲，他在一辆伪装过的越野吉普车里，你们会合后，再向我汇报。”
　　高成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他也不多说什么，只简短的答道：“是！”
　　“但是，”袁朗补充道，“我不能跟你多说，只能提醒你，你必须尽快下山，沿途不能停留，同时，万一发现有任何人出现，你和你的人只能躲避，绝不能让对方发现你们。”
　　高成吸一口气，再次简短的答道：“是！”
　　----------------------------------------------------
　　吴哲在车里，监听扫描着四周的信号，突然，他听到一个隐约的滴滴声，而这声音的频率就是他们守候多时的密码电信，他立刻一挺身子，锁定这个声音，将密码破译器打开，转换后，车里响起一个机械的电子声：“燕子归巢！燕子归巢！”
　　燕子归巢！
　　吴哲赶紧接通袁朗，汇报道：“报告！密码电信出现，密码电信出现！对方已经接头，对方已经接头！”
　　袁朗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搞的，这么快，齐桓看到什么吗？”
　　吴哲按一按耳机，道：“没有他的消息，我这就问他。”
　　接通齐桓后，齐桓的回答不出所料：“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去，妈的，怎么可能接头？”
　　袁朗飞快地反应了过来，道：“齐桓，不能原地监视了，那个隐蔽所一定不只一个出入口，你要立刻寻找另一个方向的出口。”
　　齐桓也明白了，飞身从石窝中跃出，道：“这两只狡猾的兔子！袁队，从我这边看，另一个方向的出口，只能在靠南面的山下，那边是山洪区，我从这里赶过去，怕时间来不及，我尽量快！”
　　袁朗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绝不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