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笺鸿信寄相思GL》江焉

137、第九节 新仇旧恨（3）

　　柳沐灵不算是个喜欢折磨人的性子，但她希望希允年服软，可惜希允年搞不好是一身钢筋铁骨，完全不为所动。终于，她无计可施，还是决定向他人求援了。
　　这一日，她带回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看样子是准备两人合伙一起对付希允年。允年一点不怕，瞟了一眼，傲慢地哼了一句，“手下败将！”
　　净炎谨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目光十分危险。“当真留你不得，希允年。我算是为荻秋做的够了，她得了力量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你。你何德何能？她一定要甩脱掉我！”
　　“少自讨没趣。龌蹉的神魔族，堕落的大公主，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允年天生胆子就大人两圈，又领兵打仗多年，啥也不怕。
　　“啪！”地一声，好不嘹喨。净炎谨伸手就扇了她一个巴掌，那一掌是极重的，她的秀脸立刻浮出五指印来。
　　净炎谨不再废话，她一向手段毒辣，现在情敌、宿敌就在眼前。怎能不痛快解恨？！
　　“来人啊。”立刻厢房里多出了十个大汉，“赏你们了，这可是天界三大著名美人姬无月之后啊，轮流上了她吧！”
　　看见靠在床边，似乎无法动弹的烈性美人的秀气脸蛋，以及领口微开下里头的白净皮肤。几个糙汉蠢蠢欲动。柳沐灵本想让净炎谨对付允年，意在羞辱，让希允年知道厉害。结果没想到净炎谨一开场就上极招，没得客气。凤首是柳沐灵心中的神，她好说歹说也崇拜了那么多年，怎能让那些宵小侮辱凤首？
　　柳沐灵是忍不住了，冲了进来，大叫一声，“住手，全部住手，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
　　“不要，我不要这样。”柳沐灵挡在了允年身前，伸开了双臂，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喂——她辜负你、利用你，你当真要她完好回去荻秋身边？为什么就要成全她们呢？”
　　“谁说我要成全她们？”
　　“你不是恨希允年吗？”净炎谨莫名地看着柳沐灵，见柳沐灵又低了低头，那神色慌张难掩。净炎谨又冷笑一声，“哼，你还爱她。”
　　柳沐灵大眼睛眨了眨，切切道，“我们说好了的，我要她。荻秋是你的。”
　　“我不要荻秋。”净炎谨残酷地笑笑，故意扬高的声音，让柳沐灵身后的人听得清楚。“我已经看明白了，我对荻秋没有多少爱了。一直以来，我就是恨希缘凤，接着我就是恨希允年。仅此而已。至于荻秋，不过是一个误会，是我一直得不到，所以总想去得到的一个误会罢了。”
　　“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没喜欢过秋。”允年果然回了话。
　　“轮得到你说话吗？”净炎谨一把推开了柳沐灵，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沿动弹不得的允年。
　　“你一直想赢我，正当比试胜不了，你就弄邪门歪道。想骗走我心上人，你就感觉你赢了。可秋心志坚定，无论如何也不爱你。就算堕出神之道，也一样要回到我身边。”那双红眸带着满满地自信，神色不屑又轻佻地瞅了净炎谨一眼。又是没有多浪费一秒的时间，愣是根本不多看一眼。完完全全的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净炎谨咬了咬牙，刚想回话。
　　允年嘴角挂笑，那副自信自傲的模样，倒真心让人气愤。“你以为只要是个女人，有点权势，荻秋就会动心吗？”
　　“你！”
　　“哼~能不能快点，我还想享受这云雨之欢呢。”允年大笑起来，“十个男人这么少？净炎王也真是小气！莫不是负担不起，净炎氏也真是落魄，这才花你几个钱？”
　　“贱人！”净炎谨没好气地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就没见过比你更贱的人！”
　　希允年其实被折腾的此刻也只能口舌上不饶人了，适才两个月前才大病过一场，现在又在冰湖中泡过不下百次。没有灵犀的火元，自身元功也被封了住，邪寒是一直在体内蹿来蹿去，她虽勉强压住，若是什么时候掩不住了，突然病倒，便再无反抗的力量。尽管如此——只怕是也撑不了太久了。不过，士可杀不可辱，她怎会束手就擒，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希允年心中，总留着一个念想，就是柳沐灵折磨折磨自己，可终归，还是会心软的。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对女人的了解。也是对曾经温柔体贴的那个枕边人的——最后的信任与愧疚。
　　但很可惜，这位强势坚韧的凤首内心的善意与悲悯，并没有被理智全无的柳沐灵所感激。
　　半弦月的那一夜，柳沐灵一反常态，赤着双脚走了进来。她今夜打扮的很清纯，白裙飘飘，头发里插得也不是首饰，而是一株新鲜的红梅。
　　“好看吗？”
　　允年点了点头，“很配你。”心中其实已经做好了柳沐灵等下把自己再扔进水里的准备。
　　柳沐灵笑笑，坐在了允年的身旁。不多一会，便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她的胸口。她的脸上有了淡淡的幸福神色。
　　希允年见柳沐灵仍旧有情，心下一软，“沐灵，放我走吧。这一切，我不怪你。”
　　柳沐灵摇了摇头。其实她希望回到从前，回到神寂岭的日子，回到那时候——她坐在凤首的腿上，凤首为她整理花篮，看着她温柔地笑，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单纯的爱着凤首的傻傻女孩。
　　“凤首，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后悔将我送走吗？”
　　允年顿了顿，“是呢，我后悔了。”
　　柳沐灵点点头，便伸开双手，绕过她的背，紧紧地再一次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怀里。“你知道错了就好。”
　　希允年心道自己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再不行动，这次真的要栽了。她沉了沉声音，开始发起温柔攻势，“灵儿，解开绳子，让我再抱你一次。”
　　一声灵儿，可谓是久违的暖流滋润苦涩的心田。处子之真交付与她，从此痴心痴情一往而深。可惜从未看透，那赤子之心下、温柔陷阱里的绝望深渊，始终是自己一人孤独地走。
　　柳沐灵泪珠一涌而落，轻轻摇了摇头，“凤首，你太狡猾了，绝对不可以听了你的鬼话。”她又坐直了身体，雪白的食指摸了摸允年红眸、朱发，秀挺的鼻梁，接着滑过下巴，她苦笑道，“明明是一个女人，怎么会让我失了心智。”
　　接着柳沐灵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从厢房里的柜子里取来了之前脱下的凤首王服。她双手捧着那套衣服，似乎非常恭敬。然后，她说了一声，“抱歉了。”便开始四下摆弄着允年的身体，小心翼翼、细腻用心地让她重新穿好了那套金边镶凤的王服。
　　希允年拧紧眉头。
　　柳沐灵低下头专心地做着，从袖口到脖颈，无一不精。又勒住了她的封腰。“紧吗？”
　　允年不知她要做什么，“还好。”“为何突然给我换衣服？”
　　柳沐灵笑笑，把她里衣的袖口扣子也小心地扣了紧。她温和地答道，“因为你是凤首啊。”她的目光盈盈着一层薄薄光辉，满是欣喜与满意地看着允年，好似看见了举世罕见的奇珍一样，带着珍惜与喜悦。
　　我愿与君同归去的心思，不知希允年到底读出来没有？
　　允年嘴角撇了撇，我是不是凤首，跟我穿不穿这套衣服有什么关系？很遗憾，允年也从未真的明白过柳沐灵的心情。柳沐灵想回到那段只有她和凤首的日子，回到那段凤首所有的深情都属于自己的日子，回到那段凤首无论怎么惩罚她，都不会赶走她的日子。回到那段——从未有荻秋的日子！
　　柳沐灵心头一酸，眼眶又红。可她没有哭，而是端来了胭脂水粉。允年眉头跳了跳，眸子看着柳沐灵给自己上起了浓妆，现在自己落在柳沐灵手上，她还能怎么办。当下是一句话都没问，任了柳沐灵所有动作。
　　化个妆，换个衣服——总强过泡冰水泡到窒息吧。
　　柳沐灵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她似乎有些高兴。拿来一枚铜镜，让允年看看，“好看吗？”
　　“嗯。”难道要说自己难看？“还好。”
　　柳沐灵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看着镜中的一艳一纯如此般配的两人，她终于真心笑了笑。“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希允年扁了扁嘴，没有答话。
　　柳沐灵放下镜子，“天界今早东窗事发，通敌、谋杀、堕胎一案陛下今日已经审决。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天界，我筝灵也是回不去了。虽然，很早以前，我就抛弃了那里，根本不想回去。”
　　“我可为你在人界开疆辟土。”
　　“我可曾惦念过那些东西？”
　　柳沐灵从她背后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从她尾椎打入灵力。希允年抵抗不得，不一会便觉肠胃翻滚得厉害，恶心至极。“快住手……呕——”她从嘴里吐出了一颗白色的珠子。
　　柳沐灵抓住那颗珠子，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允年。“果然……就说当时你怎么会解开了我的‘七花散’。我也就想到了的。”“荻秋在这颗珠子里藏了将近十年的功力，她不惜把保命元珠从身体里取出，也要时刻守护你。有了这颗真珠，你凤首是百毒不侵啊。”柳沐灵把那神珠对上了眼前烛光，看着洁白无瑕的真珠，“真的是很纯净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