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
这次盛和新皇登基大典并没有操办的太过张扬隆重，省去了几个明显只为了炫富装比而设定的阶段，礼节方面自然是齐全的。各国前来道贺的国君对盛和以往盛世凌人的印象也改观不少，特别是那些臣服于盛和的附属国国君，以往他们来朝拜，心头不是对盛和的战战兢兢，就是心中愤懑又憋屈。但此次前来，却发现被人尊重了两三分，所以心头对新皇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大典之后便是宴会，这时各国的君王这才领着家属前来。因为对盛和的印象改观，今日这贺礼是心甘情愿送出去的，有两三个国君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一并送了出去，心里是非常看好这位盛和的新君王的，笑呵呵地捡个便宜岳父当。
方天佑瞧着那三个笑得褶子开花的老头，面上淡笑，心里却是想将人直接丢到荷塘喂鱼。
而宴会从头到尾，邱迟的王上都保持沉默，连贺词都是身边的人代说的，各国君王都觉得这人太拽了，贺词不亲自说就罢了，宴会上，还公然搂着王妃一会儿喂葡萄，一会儿喂糕点的！不过一想这人将一个小小的邱迟发展到如今在各大国之间都有一席之地的名国，大家也就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谁叫人有拽的资本呢！
方天佑本以为这邱迟国王漠风会在宴会上挑衅他，结果全程就看他和他的王妃秀恩爱，一直到宴会结束，漠风也没吭声。
这让他非常失望啊！
宴会结束后，各国君王都纷纷打道回府了，只有邱迟那边迟迟没有动身。于是，方天佑又开始期待了，但是三日之后，漠风却什么也没做，拍拍屁股，搂着王妃启程回邱迟了。
方天佑立即派人去查缘由，所得到的结果却是，邱迟王妃因身体不适才推迟三日启程……
气得他当晚钻进沐府和沐子卿下了一晚上的棋。
结果又被沐子卿杀得惨败连连！后来据沐府管家说，皇上第二日赶着回去上朝的时候是捂着胸口离开的。
因这事儿，方天佑成为了盛和历史上第一个在早朝上打瞌睡的君王。史官含泪写下，皇上与臣子彻夜商谈国事，于次日累倒在龙椅上，臣等心中愧疚不已。
之后，方天佑发现折子上多了好多废话，全是些劝诫皇上少熬夜保重龙体的，还附带了一些补品。
“……”
而许久不见师父的言乐，终于又见到了他师父一身骚包白衣衫于月黑风高下静坐别人家的房顶之上。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这一成不变的装比套路，才开口问道：“今日大叔没来么？”
“为师回来了，自然不用他来教导你了。”
“哦。”言乐不知怎地，今日一见师父，心头竟莫名生出怒气来，往日却是没有这种情绪的。
沐子卿自然是听出言乐心头的不高兴，飞身进屋，自然地将手掌覆在她的发顶，“高一每日都同我说你每日的训练效果，这两个多月来的辛苦为师都是知晓的。”意思就是，虽然这两个多月我没在你身边教导，但是我却在千里之外随时都掌握着你的信息，我是很在意徒弟你的。
这话单听不足以灭火，但是配合摸头杀和一把温柔地能溺死人的嗓音，别说灭火，灭三味真火也可以啊！
言乐撅了噘嘴，心头的小火苗噗呲一下就灭了，抬头天真地问：“高一是大叔的名字吗？”平时都大叔大叔地叫，还真没问过他名字，他也没说。不过这大叔不仅人奇葩连名字也奇葩啊。
对于徒弟一直叫高一大叔这个问题，沐子卿内心是有点纠结的，因为高一虽然看起来一脸胡子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但其实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今年不过二十有一而已。
思忖了半响，沐子卿还是选择了沉默。
高一之所以才蓄的胡子，是因为他一身晒不黑的嫩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太多，走路上总被人小娃娃小娃娃的叫。以他的身份，年纪太嫩，唬不住人，他需要威严。一脸络腮胡，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三个月的特别训练，言乐在耐力上有了明显的进步，狗刨也学得有模有样了，前几日她终于能游上岸了，可是没高兴一秒钟，高一就一把将她又推到湖里说，让她在湖里游上两圈再上来。
“……”
当然，下一秒就被捞起来了。高一一脸恶作剧捉弄成功的表情，大笑道：“我刚刚是吓你的，你被吓到了吧！哈哈！”
“……”当时言乐差点没忍住往高一脸上吐一口浓痰。
沐子卿带着言乐到了老地方，言乐脚一沾地，立马就老实地绕着湖边跑了起来，而沐子卿也不言语，坐在老地方，默默地摸出了笛子。
等到力竭之后，言乐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等着沐子卿来将她扔水里，可是等了半天没动静，笛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这份沉寂持续了很久，久到言乐以为沐子卿睡着了。
“起来自己沉到湖里。”许久，那熟悉的声音才响起，言乐不开心了，觉得沐子卿这是嫌弃她满身臭汗。
不大乐意地起身，抬眼一看，居然发现她家师父居然半个身体都浸湿在水里，见她起身后，向她伸出手，道：“过来，今日为师教你闭气。”
多年之后，言乐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那日天气很好，月光将摇动的竹影映在沐子卿的白衣上，脸上的半截银色面具折射着柔柔的月光，衬着他粉色的嘴唇，言乐一下就呆了，她家师父真真是猴好看！
兜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一气的少女心就走过去了。
可是还没走两步，水就没过她的头顶，恍然惊醒中她喝了一肚子的湖水，呛得直咕噜噜冒水泡，四肢小蹄子挥舞着，活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崽。最后终于想起了她狗刨的本领笨拙地浮出水面，瞪着两个大眼睛委屈兮兮地看着沐子卿。
沐子卿愣愣地看着这一系列转变，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声“师门不幸……”
冬季的湖水冷得人骨头针扎似的疼，言乐同往常一样，口腔里包着一口气沉入水底，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似乎这样能抵御一点水底的寒气。照他师父所讲的方法，大约是要在体内练出一个气囊来供氧，达到在水下不缺氧还能溜达好几个小时的情况。但是根据她上辈子的科学理论依据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荒唐事，不过连穿越这种更玄乎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任由身体下沉，言乐闭着眼睛感受着水的温度逐渐增加，身体也越来越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挤压着她的身体，头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昏沉，心跳也陡然间加快了。
前几日不管下水了多少次，她总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要不是她亲眼看见他师父在水底呆了半个小时之久，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人类可以在水底闭气那么久的！早就给她师父上科学理论课了！培养出一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者出来！
腹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言乐手不由地攥紧，这种窒息的感觉简直太磨人。不要慌！冷静下来！言乐在水底一边给自己心里暗示，强迫自己冷静以降低呼吸频率，一边给自己‘倒计时’，再坚持十秒！最后再坚持十秒！
就在言乐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条白色的海豚朝自己游过来，那矫健的身姿，那优美的弧度……
幻觉吧，这湖底有海豚？
“笨。”
十来分钟后，言乐窝在沐子卿的怀里，盯着他水嫩嫩的嘴唇发呆，身上裹着的是他的外衣。
“暖和点了吗？”
直到沐子卿出声，言乐才如梦初醒移开目光，吸了吸鼻水，颇有点不好意思“暖和多了。”
方才在水底，她师父口对口渡气给她，她一时又惊又羞，居然忘记换气给憋晕过去了。上岸后，沐子卿又给她做了人工呼吸……言乐觉得整个人都被煮熟了！这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涩感，这种莫名其妙苏起来的少女心，这种仿佛魔怔一样盯着她师父的嘴唇看的心情，让她恨不得原地蒸发！
“以后，莫要逞能。”
“刚才的行为，太蠢了……”
沐子卿一出声，言乐又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嘴唇看，脑海里自动搜索形容词，柔软，粉粉的……张合间可以看见白色的牙齿，好像在水底不小心碰到过……她貌似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等等！她在想什么！
沐子卿皱眉看着徒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心里只道是刚刚被吓坏了。叹了口气，将人搂紧几分。“罢了，放你几天假吧。”
直到被送回家，言乐才反应过来。
“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有想要的礼物么？”临走时，沐子卿突然问。从收了言乐以来，好像也没送过她什么，见面礼也不曾送，这次正好乘新年补上。他瞬间就在心里罗列出了一堆这般年纪的孩子比较喜欢的玩意儿清单，碍于徒弟现在女扮男装的情况，沐子卿默默划掉了胭脂水粉，珠钗罗裙。挑选了几个比较符合的东西备选。
但是他的徒弟好像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我想要一个面具。”言乐指着沐子卿脸上的面具道，“和师父一样的面具。”
沐子卿只得将刚刚所想的东西默默划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