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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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来二去唇齿间的交锋过后，言乐基本可以确定这位师伯的属性是逗比无疑。还带着一丝丝市井流氓的痞态。
而方天佑对言乐的心里评价则是，这个小娃娃不太好亲近，他这边叨叨十句，这娃娃基本拿眼白瞅他，偶尔回嘴两句，还是看在子卿的面子上。让他仿佛有种自己是智障的错觉……
拿眼看了看沐子卿，嗯，果然是什么样的师父出什么样的徒弟。当初他才接触沐子卿的时候，也是现在的心情。
“哎，这房间太热了吧，你们这是点了多少炭火啊？”方天佑扯着衣领在房间里扫视，这一看，可不得了。除却房间中央的一个炭炉外，房间四角也各摆着稍小一号的炉子。
“啧！”
刚刚进来竟然没注意看！“你们师徒打算在房间里孵小鸡儿么？”
“我徒弟怕冷。”沐子卿不以为意地答道。
方天佑朝言乐看去。
言乐摊手，善解人意地说：“师伯要是怕热，可以出去凉快凉快。”
哼，他偏不！
方天佑的小脾气也一下就上来了，心道，想赶爷走爷偏不走！“爷累了，不想动。”
一把将领口扯得更大了，几乎完全露出了汗啧啧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摸出一方手帕悠闲地擦着汗水。
沐子卿对与方天佑的动作也只是略微地皱了皱眉，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对于皇上这种与小孩子较劲儿的脾气深感无语。而言乐也没想过这个师伯真的能接受她的建议，去外边凉快凉快，见状也只懒懒地白他一眼。
谁知这一眼却瞅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师伯，你这手帕是哪儿来的？”手帕是叠着的，但她还是一晃眼就认出了这是梅姑给她绣的，之前交换给一个大婶了。
“从一个大婶那里换来的。”方天佑将手帕展开，刚刚换物之后随手就揣兜里了，倒也没仔细看过。
这绣工……倒是奇特……与盛和绣娘倒是不同路数，与脑袋里的某个东西重合了，虽然绣这绣帕的主人很小心地模仿着盛和的绣法，但是还是改变不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沐子卿见过这绣帕，自然也晓得此时方天佑在心头思量着什么，这个东西可谓是一条有望的线索，那个让他们调查了许久的事情。
言乐将包包里的糖果拿出来，推到方天佑的面前，淡淡道：“我要跟你交换这条手帕。”
方天佑愕然。
“我刚刚擦过汗的。”后又反问，“这手帕，是你的？”如果言乐喜欢这手帕，刚刚第一句就不是问他手帕的来历了，而是夸赞这手帕好看才对。
言乐点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师父，“我师父可以作证。”本来还在担心，晚上回去如果梅姑问起手帕，自己怎么交代，没想到居然在师伯手里看见了它，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她与这手帕缘分不浅。
方天佑啧了一声，看向沐子卿，沐子卿微微颔首。
既然子卿看过这手帕，自然已经晓得了手帕里的秘密，而他却任由手帕流于他人手中，必然是已经搞清楚了手帕是何人绣的。方天佑细细想到这里，也明白了这手帕已经发挥了它自己的作用，留不留在手里也无妨。
不过嘛……
方天佑心情愉悦地看着言乐，笑呵呵地说：“爷不喜甜食，不换。”说完手帕一收，放回包里，翘起二郎腿嘚瑟地抖了两下。
如果此刻方天佑摘下面具，言乐就会看到一张无比欠揍的脸。
看着言乐慢慢沉下去的脸，方天佑却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小言你能叫我一声好师伯，我就勉勉强强将这帕子换给你咯。”他就是想见言乐一副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从了他的样子呢。
但是，信心满满的方天佑似乎还不够了解这位小师侄。
静默了一会儿后，言乐突然朝方天佑咧嘴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将糖纸打开，在他充满疑惑的目光下，将糖果一口塞进了嘴里。
意思是：这糖我吃了，东西也就不要了。
沐子卿低笑出声，早就料到了这结果，宠溺地看着自家徒弟，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安抚一下徒弟的心情，对于方天佑则眼带同情。
而方天佑却是心情复杂，被沐子卿这么一看后，心情就更复杂了。
最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佩服！”
街道上的气氛似乎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点，焰火的燃放声也变得密集了起来，明月安静地悬挂在头顶，俯视着帝都的热闹非凡。
言乐瞧着这热闹无比的景象，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的跨年夜，貌似每年她都未曾亲临现场，感受数万人齐跨年的壮观景象，只是在被窝里翻着狗血的小说，钟声一响过，就蒙头睡到第二天中午，再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看跨年夜重播。
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就从一个足不出户的宅女变成了一个成天往外疯的“假小子”。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呢？
答案显然是，手机，电脑，WIFI和空调……这里都没有。
在家闲着都得闲出毛病，梅姑想过让他去学堂读书，但又担心他年纪太小被欺负，暴露女孩子的身份。想请先生来楼里单独教她，但是那些教诗书礼仪的老古板又绝不踏入这烟花之地，再说有哪家儿郎躲在屋里读书的？又不是大姑娘。索性这事儿也就暂时搁置了，梅姑便打算将她养大些再送进学堂。
虽然到时候他比同学们大那么两三岁……
子时一到，热闹的高潮也逐渐退却，街道上的人霎时间减了不少。随着人流减少，街边的小贩也陆陆续续收摊准备回家了。
看了看天色，言乐也打算回了。
虽然外面灯火辉煌，完全不用担心天黑看不见道的情况。但自家师父还是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个小灯笼，以防万一。
沐子卿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言乐的肉脸，叮嘱道：“路上小心。”动作温柔地将她的兜帽给盖上，目送自家爱徒离开。
等言乐走远了，方天佑才从客栈里走出来，酸酸地啧了一声。想不到子卿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平时对谁可都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收了个徒弟就有特殊对待了呢。
沐子卿不咸不淡地横了他一眼，道：“你牙疼么？”说完便往府邸的方向走，也不管背后的人是他师兄还是当今皇上，反正戴着面具。
方天佑气得不行，是时候摆出自己的身份了，身为人臣居然如此对朕！“子卿，你放肆！竟然以下犯上！”他快步跟上去，一手拿下面具，一脸我不高兴了，你自己看着办。
“哦。”
沐子卿抬眼看了方天佑一眼，抬手行礼，淡淡道：“原来是皇上啊，刚刚您戴着面具，臣委实没认出来，不知者无罪，望皇上宽恕！”
方天佑：“………………………………”
好一句不知者无罪！算你狠！
言乐提着灯笼来到与小北约定的地方等着，离约定的时辰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将灯笼搁在树下，言乐蹲在河岸边看着河面上的红纸船发呆，夜风乍起，将纸船吹得四散开来，月光和灯光映照在河面上被涟漪荡的细长。
晃神间，突然察觉身侧有人。
侧眼一看，是一年轻男子穿一身玄色衣衫，江湖侠客打扮，抱剑倚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截柳枝，出神地望着河面。
总觉得，这人仿佛在哪里见过。
似乎是察觉到了言乐打探的目光，那人回过神来冲她微微一笑，复又望着河面出神。
言乐只道同是观景之人，便不做他想。
如果再重来一次，她当时绝对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有人贩子拐卖小孩啦！
然而当时的情况却是……
言乐蹲在岸边左等右等，小北还没来，正欲起身去看看，结果刚一站起来，就觉得后劲一阵刺痛，接着她就不省人事了。
小北来到约定的地点自然是没有见到言乐，倒是在树下发现了一个灯笼，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了一会儿后，却等来一个胡子大叔。
大叔见他在树下等了许久，问他是不是在等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公子，小北道是之后，那大叔又告诉他，刚刚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拿着一把剑的年轻人将一个孩子抱走了，也不知是不是你要等的小公子。
小北闻言色变，道了声多谢之后，便匆忙往醉舞九天赶。
大叔见小北离开，拾起树下的灯笼，眉头紧锁。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夜色里，直奔沐府而去。
沐眼子卿看着高一拿回来的灯笼，眉宇间显现出怒色。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信息，想从中揣测出缘由。
按照高一对那位无名少年的描述来看，此人轻功了得，对高一的拦截均是冷静从容逃脱，且有意识躲避高一的攻击，从未正面接过半招。应该是自知力不能敌。
看来对高一的武力有所了解，此人定是在观察了许久。不仅是轻功了得，连隐藏气息的工夫也是无人能及。
结合近段时间帝都的种种信息来看，此人八成是天下第一侠盗——影无踪。
“影无踪？”高一疑惑，“据说他只取目标人最宝贝的东西，以往都是些稀罕宝物之类，可从没听他偷过人啊。”
沐子卿勾唇浅笑，眼中凝霜，问高一道：“掌上明珠，说得可是明珠？”突然想起，那日徒弟所说醉舞九天失窃一事，沐子卿心头更加确定此人就是影无踪无误。
第一次盗不值钱的簪子，之后又还回来，这次却是直接将言乐掳走……看来，这影无踪也是替人办事。
与此同时，醉舞九天内。当小北火急火燎跑回来找到梅姑时，梅姑却已经知道小北要说什么了。只是叮嘱了他不要声张，又吩咐了人在后门备好马车，简单跟众人交代了两句便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离开了。
临走时将楼内的一切大小事务全数交给管事打理，又单独叮嘱了小北几句，让他协助管事。
“今儿个小少爷还没回么？”
小北正愣神，突然听柳柳姐问了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想起刚刚梅姑叮嘱的话，道：“梅姑说会去外面寻小少爷，然后一起赶回南边守灵。”
秋水轻叹道：“这几年也没看见梅姑的家人来找她，这是到了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有这个人呢。”
对于梅姑家人突然来信，说让梅姑回去见最后一眼这件事，楼内的人均是惊讶的，因为从他们认识梅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梅姑除了言乐，一直都是一个人……
如果非要说亲人，言启之大约算是一个吧。
不过惊讶归惊讶，众人只道是别人家务事，何须让旁人知晓，说道几句便各回各屋了。
只留小北一人呆在原地，神色担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