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三日》wozhijian

1、第 1 章

　　虽然是在体育馆，但毕竟还是无盖的；阳光灿烂的下午，来观战的女孩子大多涂上了防晒霜。
　　以上这句废话的意思其实是，这是少年漫画里运动的好天气。
　　不过，即使有人因此去研究那颗下场可怜的网球被切成两半是否和阳光太烈有关系，那也是徒劳的。事实上，在烟雾中所发生的事，连身为对手的远山金太郎也不太清楚。真相只有一个人知道。
　　“是本应只有一个人知道。”
　　柳这么补充。
　　于是热议中的立海众停了下来；目光集中。身为移动数据情报中心的柳既然这么说，只怕是确实掌握了“真相”。
　　柳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

　　回放：
　　一阵烟雾。
　　越前迅速从兜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灵魂出鞘，死神化。卍解。挥斩魄刀。网球变成两半。
　　把身体里的义魂踢出去，自己回到身体里。捡回义魂丸。
　　烟雾散去。

　　现场沉默了两分钟以上。
　　柳喝下最后一口茶：“不好笑？”
　　…………
　　“一点也不！”
　　切原和丸井异口同声。

　　有一点却是要提的。他们议论的中心，越前龙马，在那场比赛结束之时，确是环视了球场一周。他当然不承认自己下意识地在寻找某人，但“没来啊”的莫名念头还是在脑中浮起。
　　在双方队员握手之前，乾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向手冢汇报：立海大陷入苦战。
　　听到乾把分数一一报出，越前不禁咋舌：数据狂人到底有多少眼线。
　　数据狂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大夏天的要坐挤得要命的公车到别的学校去观摩比赛；来来回回光是路费就不少。购买别人拍的比赛录像的时候更是要大出血；这东西不存在正规市场是以价格状况很乱，因此把三万压到五千是很简单的对Ya……对那家伙来说。
　　和远山那漫长的一球结束之后，乾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的消息是立海大连扳三局获胜，以奇迹般的速度。更新后的分数报出的时候，越前拉下帽檐。
　　别太得意咯。明天你们就会败了。

　　晚上照例在河村的店子庆祝。为了买芬达而暂时脱队并迟到的越前在店外看见龙崎教练往河村爸爸手中塞钱。
　　“总是在你的店里吃白食，怎么好意思。”
　　河村爸爸擦着后脑勺笑着：“龙崎老师，我也说不好，孩子们开心就好了。老师你愿意掏自己的腰包，我也是一样的。”
　　越前笑了一下，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地走过去。

　　一拉开店门，他就被吵闹声洗礼。曾一度想逃掉的他几次尝试都失败告终，现在也只有认命接受这吵闹的庆祝。
　　其实感觉不坏。越前第一次这么想。那么就尽力吃垮河村爸爸的诚意吧。
　　坐下来之后桃城提起了比赛推迟三天的事。
　　和上次对战立海前的忐忑不一样，赢了立海一次的众人都有了底气。
　　“而且手冢也回来了！”菊丸比了V字。
　　是啊是啊，需要我提醒你对方的部长也回来了吗。
　　这么想着的越前发现自己的行为居然是吐槽。

　　他们便开始讨论和立海大的最终之战。
　　“那么这场比赛之后网王就要结局了吧。最后一定是一句‘比赛，才刚刚开始’吧。这样就可以随时出续集了啊鲁。”
　　……这是哪个家伙穿越过去了啊给我滚回来！
　　杂乱的声音中越前听到乾说很希望能和柳再对决一次。“那最好，”越前嘀咕，“难对付的对难对付的。”
　　乾却忽然哼哼哼笑起来。
　　“上次，我看见越前和柳走在一起啊。”
　　齐刷刷的视线过来。越前后悔帽子没戴。
　　“打球而已。”
　　他面无表情。

　　如果把越前中心恋爱游戏做出来的话，估计不管使用哪一个角色攻略，网球场会面都会是最常做的事。毕竟许斐的资料里没写越前的兴趣是看电影逛公园压马路……
　　这便是无能作者只能老套的让两人在网球场见面的借口。

　　本该如此。但昨日由河村家转战至烤肉大会并上演了一出人间喜剧悲惨世界之后，一度被放倒的越前醒来之时，正被部长搀扶着回家。一旁的大石喋喋不休地担心着这次放纵会不会影响三天后的决赛。
　　越前觉得再不阻止下去这位副部长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讲话过多而渴死的人了。当然越前之所以开口，绝对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有想说的话，绝不是为了阻止副部长的“自杀”行为。
　　“不二前辈呢？”
　　不要说部长和大石，连作者都很诧异越前会问出这个名字。（喂）
　　事实上，越前只是单纯地认为在那种奇特饮料横行的活动中笑到最后的只会是那个味觉和兴趣同样古怪的学长。
　　大石诧异了：“你不记得了？不二在你之前就倒了呀。”
　　“唔，哦。”
　　越前含糊地应答之后沉默了很久。最终说出来的话再次让另外两人惊讶——准确地说是震惊。
　　“但是部长不是应该在九州吗。”

　　网球王子们的夏天是漫长的。理论上只有三个月的夏季，从漫画连载开始延续到现在，中间发生的事情虽然比不上天煞孤星的万年小学生所经历地那么丰富，却也可称上曲折。例如那度日如年的手冢的九州疗养；虽然也许不过是几场比赛的长度，却让人觉得JUMP已经出了二三十期或者更多。
　　越前反复回忆大石脱口而出的“那都是第几话的事情了啊”，陷入深深思考中。
　　至少还记得卡鲁宾的生日。越前这么想着，安心地睡了。
　　尽管有什么被遗落的感觉隐隐约约。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第二天正选被聚集在一起。大石向大家通报了越前失去部分记忆的情况，并宣布该事项为青学S级机密，不得外泄，非正选的部员也不可以知道。
　　那么A级、B级和C级都在哪里。越前不可遏制地吐槽了。
　　众人看乾的目光忽然掺杂了“崇敬”的成分。一直被认为除了使人恶心和拉肚子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的乾制饮品竟然出现了消除部分记忆的动能；长久以来，如何对人类大脑进行影响都是医学难题；但是，如今终于有重大突破了！乾也许可以冲刺诺贝尔奖了。
　　当然“崇敬”一点也没有拉进他们与乾的距离。菊丸便慷慨激昂地宣称自己再也不靠近乾两米以内。
　　直到乾拿出那一晚的数据记录，说明了那杯使越前昏厥的饮品实际上出自四天宝寺的白石之手。
　　从此以后，青学正选对白石的“毒手”便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宣布之后便要开始对越前进行全面检查——检查他的球技被遗忘了多少。不二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比别人更追求技巧和刺激的他，十分适合干这种事。
　　两个人握手之后，越前笑着说“这次即使下雨也不会停哟”，当然，他的笑容不带任何亲切之意。
　　这么说还是记得我们两人的那次对局嘛。不二这么想着，从容应对：“那是自然。你的旋风抽击和无我境界，我很期待哟。”

　　与此同时，街头网球场边，有被放鸽子的人一个。风扫落叶而过。虽然这是夏天但谁也不能阻止一棵树患上脱叶病，对不对？

　　按数据计算，越前久久不出现的原因，睡过头的机率为XX％，被紧急召到学校的机率为XX％，忘记了约会的机率为XX％，被外星人绑架的机率为XX％，穿越的机率为XX％，遇上孕妇把她送医院的机率为XX％。
　　XX皆是马赛克。柳声称，越前相关数据为S级机密。所以说A级B级C级都在哪里呀。
　　合上笔记本之后柳就按照机率最大的可能性，走访了越前家。来应门的是见过两次的有武士之称的南次郎先生。
　　在听到越前去了学校的回答之后，柳微愣，然后点头致谢。离开之前，他不忘告诉对方近期人妻走势强劲，M娘持续看涨，猫耳略有颓势，天然卷大爱。
　　“请视价格情况酌情购买。”
　　闻言南次郎大手在柳肩上一拍：“不愧是我们家龙马的学长！有一套！”
　　柳礼貌地点头之后离开。一边走他一边掏出笔来，对数据进行最新修正。
　　方向自然是青学。

　　因此和不二打到龙崎教练喊停的越前，顶着在水龙头下冲过的湿漉漉头发，一脸满足和意犹未尽地混合表情，和桃城、菊丸一起从更衣室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靠在树干上的柳。
　　后者抬起头，合上笔记本：“果然在这里。”
　　桃城和菊丸都为不速之客的出现张大嘴巴。
　　“啊啊啊，这不是——”
　　却是越前微微皱了眉：“你是谁。”

　　只一瞬，茶靡花败。
　　虽然这不太符合季节。谁能阻止一棵植物患上败花病呢。

　　2
　　柳现在的心情，文艺一点就是——嗯，果然还是“茶靡花事了”；虽然作者从来不知道这个词组到底是在烘托什么气氛。
　　但是，这么久之后的更新，好歹也要与时俱进一点。所以换一个吧——XX逆流成河怎样？

　　“你是谁。”
　　如果柳是女主角，必然要怔愣原地，泪水上涌，转头离开，拔腿就跑；雨开始下，雨一直下，雨老是下。
　　不可否认的是，在冲击性的事实面前，人都会不可避免地陷入不知所措的状态；恢复速度则因人而异。
　　柳的恢复速度很快。但是，能从他的表情中分辨出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他并没有马上说话，脑中却立刻展开了计算。
　　眼下的情况，越前在开玩笑的机率为……混蛋这种状况还计算什么啊耍帅吗？
　　镇静镇静！柳，你是王者立海大的军师，你可不是什么小角色！怎么能被那种小事击倒呢？
　　“真是的，小不点，你好歹也要记得对手的名字嘛！他是立海大的……”

　　结果柳就那样看着越前离开。虽然听到这斤“对手”的名字的时候，越前的确转头对他笑了－下，但柳很明白那个笑容中除了挑衅之外并不含其它。

　　特此，柳采访了许斐刚，向他询问使越前失忆的理由和感想一一那是不可能的。
　　越前是在开玩笑，还是自已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所以故意堵气装做不认识他？难道……真的把他忘了不成？

　　既然心存疑虑，那么不如直捣黄龙，正面出击，打到敌人老家去（啥）——夜探越前家！
　　那个等一下，所谓夜探，难道不是深入虎穴吗？
　　但是，不要低估了立海大到青学的距离。总而言之，柳考虑之后，认为比较好的方法是把电话打到越前家里去。

　　前面已经表明，柳至少已经和越前的家长之一打好了关系，所以这只电话也顺利地到了目标本人手中。
　　正疑惑着到底是哪个“学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越前耳边已经响起了一个温和的男中音。
　　“越前，是我。”
　　这个声音多次在脑海中响起过，好像从来在那里。
　　有一天，我们要在大漠上看长河落日，在竹林间听轻风鸟啼。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下于我，不过尔尔，只有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不要想这是否前世姻缘，事实上你只不过是穿越了。

　　真实情况是，越前愣了半秒，一边说着“妈妈下次不要再接骚扰电话”一边把话筒放下。
　　耳边听得“喀”的一声，这回是柳愣了。反应过来时候，他才注意到虽然有疑似挂机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响起挂机的提示音。
　　“越前，我知道你还在听着。”
　　这个学弟越来越会捉弄人了。
　　“切。”
　　越前等待着下文。
　　“我是柳。”
　　越前挑眉。这个名字他还是记得的。
　　“什么事？”
　　“关于你失忆的事。”
　　柳经过计算后得出结论，对越前，直来直去比较快。
　　“我记得那是S级机密。”
　　“的确。但数据是我的长项。”
　　双方经历了长达五秒钟的沉默。
　　柳心声：
　　我在赌，赌XXOO的可能性。
　　注：作者最近看的有名经典古代耽美原创文中，无一篇没有此句话。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主角都赌赢了。说白了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只好听天由命看对方心情。
　　这次，不妨让柳也做回主角吧。
　　他赌赢了。
　　而XXOO，是“越前对我的消息来源和目的感到好奇而进一步询问”的代名词。

　　“你想说什么？”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吗？”
　　越前沉默了一会儿，“不想。”
　　如果他们面对面，也许越前的心声会变成这样：柳的眼睛一下字变得很深很深。他说：“有时候真看不透你。你有时候无所谓得好像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介意，有时候又固执别扭得谁也奈何不了。[哔]啊[哔]，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心里很奇怪。龙马不过是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被如此赞誉？
　　如此一来，柳和越前成功由同人主角晋级为原创耽美主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个头。
　　他们没有见面，他们也没有晋级。
　　越前说不想。那又如何，柳照样可以说。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你不认识我了。”
　　越前奇了：“我应该认识你？”
　　“当然。因为我们在交往。”
　　一秒沉默。
　　“你错了，因为我在和不二前辈交往。”

　　结果，双方同时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