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分析》wozhijian

4、连续性

　　冰帝的网球部平常难得见到正选；在那里哼哼哈嘻挥洒青春和汗水的只有和正选线绝对挨不上边的普通部员们。
　　听说，只是听说而已，正选队员们平时会躲在某个角落接受专业教练的指导；教练们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安排时间表。
　　所以，忍足缺席社团活动，缺得理所当然。
　　“是的，我已经向教练请示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起眼镜。反正教练会另外安排时间补上进度。
　　迹部看着那闪亮的镜片有种用牙咬上去的冲动。
　　示威。迹部以其被众人称道的敏锐洞察力发掘出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忍足侑士，毫无疑问是在向迹部景吾示威。
　　但可惜他却没有把其动机向正确的方向挖掘。
　　“哼，随便你。比赛的时候不要拖后腿就是——别忘了，输的人，没有资格当正选。”
　　十足压倒性的气魄，被一个微笑化为无形。
　　“迹部，我是，不会输的。”
　　弧度完美翘起的嘴角和调成反光状角度的眼镜，再一次让迹部有抡拳招呼上去的冲动。
　　原来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可以只说一句话就引起人暴力欲望的。

　　话说回来……以前不管是迹部还是忍足明明都输过几次的……

　　回想起来，还有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赌。

　　那时候忍足曾动过找上门去捡到一个失意的迹部在他身边彻夜安抚最后对方在自己臂弯里睡着第二天醒来他面颊微红的低声说“谢谢”然后声称绝对不说第二遍从此一段美好恋情开始的奇妙念头。
　　但，还没来得及实行，他的幻想对象第二天就精神焕发地出现在网球部里，照常进行以往的出巡活动，转了一圈，趾、高、气、昂地指点了几个部员，便摆驾训练基地。
　　冒出来的小泡泡立刻破碎。
　　忍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毕竟是那个迹部……对弱者傲慢，就更容不得自己不强。

　　但是总觉得迹部其实是难受的，于是有一段时间天天想着青学的那个小鬼，当然不到拿稻草人来诅咒的地步，只不过希望他出门被车撞撞什么的偶尔也是有的。荣升POT N大谜题之一的“秘！神秘剃须刀到底来自何方” 他也是思考了不下百次；和越前交往之后，他私下问了这个问题，答案是……
　　“一个奇怪的大叔给的。”
　　忍足为此诡异了很久。

　　会和越前熟识却也是因为一个赌。当时忍足已是“花”名在外，更以男女不拒“著称”；其他正选们围着他议论并且语气中不无羡慕之时，迹部大爷一句话从天而降：
　　“有本事你就把青学那三白眼小鬼追来，啊？”
　　忍足一个血气上涌放学就坐上了去青学的公车。
　　脑袋里满是“凭什么”。
　　凭什么一副嫌恶模样、凭什么那种轻蔑口气、凭什么不过一句话就让我这么冲动！
　　在青学外面徘徊了一阵子。以他的自尊，自然不可能真的跑去追越前；可以想像若是提出交往一定会被那小鬼以著名口头禅回敬，若是被人看见肯定会被传为笑柄等等。一定要周密考虑才行、周密考虑……

　　事实证明，老天是很眷顾他的。

　　于是，从那一天起，每天社团活动中早退去青学接人，便成了例行公事；偶尔因下雨青学的部活被取消时，他还会直接开溜。反正，虽然名义上是约会，实际上他和越前所做的也不过是到网球场去练习——只不过，心思细密的忍足会特意带他到离附近社区比较远的场地去。
　　日子就如此持续下去，缓缓地，每天都稍有变数，却又是前日的延续。
　　忍足开始耐心地等待并祈祷着，一个转折的到来。
　　一开始自认沉得住气的是自己，但没想到越前表现出来的竟然是比他还要耐心……后来他想起，越前本来就是一个善于在比赛中潜伏自己，抓住时机而一鸣惊人的人。
　　忍足不由得摘下越前那顶白帽子，摸着他的头发。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