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分析》wozhijian

3、极限

　　不二承认自己不知不觉有些火大了，尤其是听到他的——学弟干脆利落地答应去忍足家的时候。
　　忍足的不良名声明明连手冢都知道！不二转头，发现虽然眼中不无犹疑，但后者并没有打算采取行动的迹象。
　　呐，钦定的支柱要被拐走了也没有问题吗？
　　“乜，小不点真的不要紧吗？”
　　看吧，连英二都感觉到不安了呐！
　　这种时候会采取行动的还有谁……不二转头看着大石。一直都很会担心人的他应该会做点什么吧……
　　察觉到异样的视线，大石有些不安地左右看了看，回以疑问的眼神。
　　不二的额头上差点要冒出个小十字路口来。
　　还有谁可以寄予厚望的？
　　对了，英二若是以一个关心学弟的好奇宝宝形象前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怎么鼓动他……考虑周全并打算开口好好发挥他怂恿的才能之时，他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英二皱眉指着这里，和其他人状似在说悄悄话；连手冢也一脸严肃地旁听中。
　　“嗯？怎么？”
　　英二把五官挤在一起，鼓着腮帮子回答：“因为，不二好奇怪！”
　　说我奇怪？不二心想，好吧，这个形容词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在他身上用过……
　　“怎么奇怪了？”
　　“因为明明很想，但是你却没有阻止小不点乜！”
　　有些石化了，不二维持着僵硬的笑脸：“为什么说……我很想阻止越前？”
　　明明自己只是在想而已，为什么会被看出来！
　　“因为，你竟然没有说‘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说话者信誓旦旦，脸上仿佛写着“以我猫科动物的直觉发誓”字样。
　　去它猫科动物的直觉！

　　天气冷了。越前吸着鼻水，有种抓那个传说中的冬天伯伯来暴打的冲动。
　　他搓着手臂，要求起立的鸡皮疙瘩们立刻坐下待命。
　　他尤其不喜欢自己鼻头红红眼睛肿肿的狼狈样，何况鼻子里弄出来的声音也不大好听。
　　特别是，面前站着前辈，不二周助。

　　“干嘛？”
　　越前恶狠狠地开口，好像是往书包里偷偷塞巧克力却被人撞见的口气。
　　“呃……”
　　好吧其实我是来看你的贞操有没有在昨天的那一役中丢掉的——
　　要是不二这么说出来，不需要越前动手，他自己就先咬舌自尽。
　　“我是来通知的……今天下午的部活取消了哟。”
　　越前怀疑地看了看笑面的前辈，又抬头看了看天气。的确是在下大雨没错，而且丝毫不见停的迹象。明显地只有室外场地的网球部肯定是要暂停活动的嘛，用得着不二前辈特意来通知吗？
　　离真相之隔一步的越前却停止了深入思考。
　　“哦。”
　　还真是不冷不热的应答呢。

　　一直忍着，反而会造成更差的结果。越前发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忍着不吸鼻子，最终却弄成了差点决堤的惨状。看到不二那愉快的笑容之后，越前怨念更胜……接过对方递来地纸巾时，他不自觉——呃——“风情万种”地瞪了一眼。
　　笑什么啊？傻兮兮的。
　　肯定又被当小孩了！思及此，越前的眉头皱出个川字。
　　“谁叫前辈穿得跟寿司一样……”
　　不甘心地咕囔被听了去。
　　“谁说的？我今天可是按天妇罗的标准穿衣的呀！”
　　……
　　那么，前辈，执行茶碗蒸标准的时候，请知会我一声。

　　“所以说，到底有什么事啊……”
　　上课铃响之后，越前在这样的思考之中沉沉睡去。

　　本以为青学的部活虽然因为下雨取消，但以冰帝的设施水平他们一定不用考虑这个问题。结论，今天用不着见到那个家伙了！
　　然而仿佛是嗅到腐肉的苍蝇（这种比喻？）一样，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着在风雨中驻着一把伞站在学校大门的冰帝来客，不二哼哼笑了两声，状似散漫地走过去……

　　“呀咧呀咧，这不是冰帝的忍足吗，最近一直来青学站岗呢，真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
　　“哎呀，莫非忍足是有转校的意图吗？”
　　“不敢不敢。”
　　“呵呵，就不知迹部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失礼失礼……”

　　第一回合，表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忍足占了上风，但善察言观色的不二知道，自己的最后一问却是正中靶心。

　　“对了，越前还没出来呢……”
　　那是当然。不二知道越前正在图书馆值日。
　　“啊，他跟我说过了。他在图书馆。”

　　连这也知道？
　　如果不二手里有只笔，那只笔一定会应景地断掉……

　　忍足笑了。
　　有些高兴，也有点嫉妒。
　　都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位，大概是已经要到极限了吧？
　　自己的那位，又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