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硬币》星河酒

18、第十八章

　　弗吉尼亚此刻正和蒂亚沃洛站在马路下面的地下通道里，那里面的路灯坏了，这一条位于地下的通道便是漆黑一片，所以弗吉尼亚出门之前就带了手电筒。

　　弗吉尼亚本来是想带蒂亚沃洛来熟悉熟悉这一片区域的，像是一些不为普通人知的小道——比如现在她们在的这个地下通道，都通常是人们进行阴影交易的地方。

　　虽然弗吉尼亚本来是那么想的，不过她现在只是瞪着双眼，有些复杂的盯着地下通道的拱形天花板。半晌她拨开堆积在通道边上的落叶，看着她和蒂亚沃洛发现的这具尸体。

　　“你认识这个人？”蒂亚沃洛发现弗吉尼亚看着这具尸体的眼神带着熟悉和疑惑，猜想两人大概认识。

　　“算是吧，”弗吉尼亚把遮住视线的黑色头发撩到脑后，手电筒苍白的光透过通道石墙反射在她脸上，把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衬的更加明显，“你知道我是贩卖毒品的吧，这个人上几周来我这里买过，算是个新入圈的小伙。”

　　她说着把手电筒朝着尸体指去，在光束照射下，这个男人尸体的脸色有一丝晦暗的苍白，他的嘴巴半长着，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我想想他叫什么......”弗吉尼亚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小酒瓶，正打算喝上几口，在移动手电筒的手就被蒂亚沃洛按住了。

　　“怎么了？”弗吉尼亚手里的手电筒被蒂亚沃洛拿走，她没有反抗，看到蒂亚沃洛走到尸体前面看着什么，她也好奇的过去看看。

　　“尸体的脖颈不对。”

　　“脖颈...？”弗吉尼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盯着尸体的脖子看，发现尸体脖颈周围有一条长长的红痕，看上去跟个项链似的，似乎是被划到了还是被掐出来的。

　　然后她看到尸体的脖颈侧处破开了，皮肤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撕裂开来，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很大块的伤口，之前没看到是因为光线角度和她的站位。

　　“...我的天...我是说，有野兽攻击他了吗？不不不，野兽应该会把他的尸体吃掉......”弗吉尼亚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一片的血淋淋让她感到恶心。

　　蒂亚沃洛没理会她，仔细看着尸体的脖颈，红眸里闪烁着忽灭忽明的微光，看上去有些诡异。她抿着唇看了尸体半晌，弗吉尼亚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看到她的眉头越来越皱。

　　空气几乎冷的要凝滞甚至达到另一个极端像是要爆炸。

　　“......你们这里，海边有渔夫住着吗？”蒂亚沃洛挪开视线缓缓低下头敛了眉眼，问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问题。金色的马尾辫发尾垂在肩膀上，有些还垂在她的颈边，金灿灿的发色即使是光线的反射下也耀眼至极。

　　“渔夫？有啊，怎么了吗？”

　　“他们一般几点下海捕鱼？”

　　“......大概是三四点吧，海边住的那几户渔夫都是很早起的。”

　　蒂亚沃洛皱着眉头微仰起头盯着她看了好久，手电筒反射的灯光把她的脸衬得苍白得可怕，红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发光的宝石。

　　“......又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蒂亚沃洛垂下眸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那具尸体打了一个响指，从半空窜出的火焰便将尸体包裹燃烧起来。

　　弗吉尼亚吓了一大跳，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佳惨白，手颤抖的指着蒂亚沃洛说不出话来。

　　火光映照着蒂亚沃洛的脸，火焰把尸体下方的枯枝叶也一起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说出去的话，就杀了你。”她头也没回，看都没看一脸惊吓的弗吉尼亚，红眸紧盯着被火焚烧的尸体。

　　橙红色的火焰带起一丝灰色的烟雾袅袅地升上通道的天花板，被烧过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粉末，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蒂亚沃洛盯着着眼前的尸体在慢慢地被火焰灼烧被一点点吞噬，猩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熊熊的火光色泽。

　　“......我不会说的。”

　　身后的人小声的回答道，声音小的几乎要被吞噬在燃烧的声音里，蒂亚沃洛听到了，没有回头。

　　火焰将尸体焚烧成灰，尸体的灰代表葬丧，墨黑的色代表不详。

　　蒂亚沃洛垂了眉眼望着脚边一堆灰烬，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风吹过来扬起灰尘。

　　“你说不说我都无所谓。”

　　最后她站起身，跟着弗吉尼亚离开了地下通道。

　　在眼前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的时候，蒂亚沃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阶梯，失去光源的通道再一次变的漆黑，隐隐约约有嘶哑的风从里面吹来，为不知名的谁敲响丧钟。

　　“在水里流血是不疼的。”

　　她低喃着，声音被风声吞没，没有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