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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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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兰儿,这位是波斯商人卡瑟路,主要经营香料、珠宝等。”
“I am very glad to meet you,you are very beautiful。”
“Thank you!”
“Young lady, welcome you to come our stores, we to will be with all sincerity to your service。”
“I am definitely go if i have the chance。”
“这位是日本学子藤井浈一,热衷学习中国书法。”
“这位是......”
......
“谁让你自作主张带她来的?”黑衣男子双手环胸,不耐烦地提出质询。
“暂时闭上你的嘴,看完戏再废话。”对方闲闲作答。
“少在那给我卖弄玄虚,你们兄妹又在玩弄什么伎俩?”
“她......不是我妹。”
“哦?你也要陪她玩那个所谓来自异世界的游戏吗?”
“那不是游戏,在她出现如此多的异常举动后”他顿了顿,以眼神示意黑衣男子看那抹在人群中与外籍男子谈话的身影。“我很难相信她是我所熟识的那个妹妹,就我所知的她,除了对汉字稍懂一些之外,其它基本上都不会,她从小就讨厌学习,那些字还是爹娘硬逼她学进去的,你能想象这样的她会去学那么深奥难懂的外文吗?况且,当今的文武百官中也没有几个会,不是我怀疑她,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学会。”
“那可不一定,人一旦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心里的某个角落好象被他说动了,那种既想相信又害怕受伤害的心情不断折腾着他,他仿佛早就看穿了,可是不敢去揭穿,他害怕揭穿后的丑陋真相,所以宁愿欺骗自己,他总是强迫自己不去相信,这样就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殊不知他早在感觉她与之前有天壤之别的时候已经被悄悄地吸引,以至于只好采取伤害她的手段来漠视对她悄然产生的情意。可是这样做并没让他好过多少,尤其是她所显露的那个她与以前的那个“她”的差距越来越大时,他知道,自己可能也无法再强迫自己去相信那个他不能再坚持下去的谎言,而愿意去赌一赌她的故事。
“不......不好了,二少奶奶......她......”一名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黑衣男子身前,战战兢兢地报告消息。
“哪个院的奴才?这么笨嘴笨舌。”
“小......小的该死,启禀二少爷、穆王爷,二少奶奶落马受伤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白衣男子儒雅开口,打发走小厮。
“你还有什么屁话?”
“如果之前我说的话你不信,那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怎么说?”
“别装傻,你知道的。”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是吗?你认为对一个爱打马球成痴、每年必夺第一的人会容许自己连马都驾不稳,甚至从马背上摔下来吗?你认为一向好面子的她会容许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出糗吗?我告诉你,不会,即使是为了你,她也不会这么做。”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他可没时间在这和讨厌鬼穷耗。
“她不是我妹,也不是你妻子。”
“那又怎样?”同是一副皮囊,可却因寄居者的灵魂而异。前者令他无法忍受,不敢恭维;而后者,有如冬日的艳阳,温暖他冰冷寂寞的心田。
“这就是我今天带她出来的目的,你明白了吗?”
“你已经证明了不是么,接下来,你的打算?”
“你说呢?”他邪魅的眼略带寒光。
“预祝你成功,希望你别杀错了对象。”不再浪费时间,他抬起腿,大步向前迈去。
※ ※ ※ ※ ※ ※
“谢谢你救我,这个伤......我自己来包扎就好......”小人儿眼眶含泪,不只是因为受伤的腿隐隐传来的疼痛,更主要是被从始至终铁青着一张脸、不发一语的“相公”吓到,她知道他在生气,也许是嫌她丢了他的脸,可是,她真的很努力地在做,没料到还是会发生这种状况,她也不想这样的。
“你再罗嗦一句试试。”他毫不温柔地将布条“嘶”的一下从中扯开,然后再分撕成几条。
“把裤管卷起来。”
“喔。”看着他如此粗鲁的架势,她实在怀疑自己的腿是即将被救还是被毁。
“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拜托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呆行不行?”
迫不得已,她只好慢吞吞地卷起裤管,露出一片青紫色且已浮肿的小腿。
“我想,还是不要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你嫌你逞强惹的祸还不够大吗?”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请求,看吧,强出头的结果只是让敌人看出她的破绽,接下来就等着被收拾吧。
原来他真的很在意她今天落马的举动。“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没面子的。”
“你在那乱扯个什么劲,丢脸大了的是你。”他手脚麻利地为她清理伤口,然后出奇温柔地给她上药,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难以相信看似粗鲁的他会有这么细心柔和的一面。
“我无所谓,只是......连累了你。”
“帮我拿一下你后边的剪刀。”懒得理会她自责的话语,他径自吩咐。
“啊!痛!你能不能......轻点绑。”
“知道痛就好,以后答应别人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他放慢动作,轻柔地在伤处缠上布条。
“可是......”对方是她哥啊,她怎么好意思拒绝。
“你不必为了取悦他人而委屈自己,不需要为了迎合他人而改变自己,你就是你,不用活在“她”的阴影下,也毋须模仿“她”,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个体,各有个的特点,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不要在乎他人的看法,你明白吗?”
“你......你终于肯相信我的话了?”他上回不是还笃定地认为她在说谎,绝不相信她的鬼话么?为什么情势急转直下,突然又宣布他倒戈了,是什么改变了他的看法?
“唔,绑好了,这几天你要注意点,最好不要走动,免得伤口恶化。”在打完最后一个结后,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只是我,连你哥也看出来了,你说我能不相信吗?”他一边吩咐下人,收拾善后。
难怪他极力邀约她,原来只是一个借口,以此来试探她才是真,怪不得她觉得他那时的眼神不对劲,精明、犀利,仿佛想将她看穿。
“记得多提防着点他,他不是你惹得起的角色。”
“我也没打算惹他。”
“你已经惹到了他。”
“哪有?”
“你占据了他妹妹的身体。”
“那是阴错阳差之下......”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赶跑了他妹妹是事实,他不可能会放过你。”
“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你就太小看他了,要整人,他多的是办法。”
“是吗?”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养伤,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也用不着害怕。”
“我不是担心他会对我怎样,即使他真的这么做,我也不会怪他,因为本来就是我不对,他要找回自己的亲妹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没有那个权利一直霸占着人家的身体不放”她用着尽量满不在乎的口气来隐藏自己对生命的那份渴望,“何况......生命之于我,本应是早该划上句点的符号,现在无端地发生这件事,说真的,我还真不太适应,所以,我想我的离开,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是一种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你就这么迫切地想离开吗?”在他刚发现自己被她吸引的时候,在他的心刚从冰冷中走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毫不留恋地说她要离开,这算什么?他不允许她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去,也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留下她。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或许,这副身体的主人也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她病痛的身体里受尽了折磨,她又怎么忍心,让无辜的人替她忍受那非人的痛苦,而自己在这逍遥呢。
“你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那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
“你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什么资格在那指责我?”
“试问,你从头至尾给我讲过你的来龙去脉么?你告诉过我半点你在那个世界的事吗?”
“是你自己不愿意听的。”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提过这档子事?”
“就在我第一次向你坦白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一口断定,她是在作戏,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我怎么不记得?”
“你少在那耍无赖。”一句记不起就轻松推脱掉责任,让她来背黑锅吗?
“拜托你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行不行?”
“喂!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说是我在浪费时间,罪魁祸首明明是你。”
“是谁无所谓,如果你说够了,那么接下来麻烦把你的口水用在正途上。”
“干什么突然想了解我?”善变的男人,一会儿一个想法,让她无法跟上他的脚步。
“因为我是你丈夫。”
“可你并不是。”乍一听到他的话,她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这个男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专门作怪,以耍人为乐。
“我会让它变成事实的。”他眯起邪魅的眼,看着她的眼神转成热烈,似乎想将眼前猎物立刻撕吞入腹,却又极力隐忍,“但......是在了解你以后。”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再明显不过的眼神,使她的双颊酡红,视线也慌乱得不知该往何处摆,更无法思考。
“如果你怀疑,那我不介意现在就付诸行动。”
“不......不用了,我绝对相信。”他说到做到的行为,她早就领教过了,才不会白痴到送自己进他的虎口。还是快快转移话题吧,“你想了解我什么?”
“你的名字、年龄等等,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为什么?她差点就问出口,为什么今天的他看起来那么不同,为什么他不再与她针锋相对,为什么他突然对她那么关心,为什么他开始想了解她,为什么......
千万个为什么积聚在她心里,可就是问不出口,只是感觉到胸口有一种东西在慢慢蔓延,温暖着她的四肢百颌。那个东西,是该名唤“感动”抑或是该称作“爱情的火苗”?她不知道。
“......我父母是狂热的考古学家,几乎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为考古的事东奔西忙,经常来往于各个国家与地区之间,居无定所......”
“那你怎么办?”
“我啊,刚开始跟着他们。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地,可是条件却非常艰苦,他们怕我受苦,于是就让我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他们就一直在那待了5年,直到那件事故发生......”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可是当回忆起那不堪的往事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对不起,借一下肩膀。”擦拭完眼泪,她顺势缩在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她丑陋的哭相。
夏煜既惊喜又宠腻地紧紧搂住她,为着她对他的信任,同时也是对她的深深呵护。
“据我父母的同事说,在出事的前一天,他们曾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好象是说在挖掘点附近看见了什么灵异的东西,不过他们那时也没在意,都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他们进入一个石穴去探索,那是一个很坚固的石穴,可是却莫名其妙地坍塌,当时在洞外的考古队员本来想冲进去救他们,可是石穴的洞口已完全被封死,他们只隐约听见我父亲喊什么‘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当他们搬开石头进去时,我父母已经......而且身上还写了一些无人能懂的文字。听说,那时我母亲手里还牢牢攥着一块玉佩,那是她生日时我送给她的礼物,因为我们很少在一起,于是我就告诉她,如果想我,就看看玉佩,当我在身边陪伴她,可没想到......在得知这个噩耗后,奶奶一病不起,没多久也离开了我......后来,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我从这些阴影中走了出来,原以为从此后我的日子会有所好转,然而,2年后我又被确诊为晚期血癌,最多可活三个月。于是,我想为了不让我的人生有遗憾,就决定去看看父母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然后我就阴错阳差地来到了这个朝代,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她讲完了,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难不成他又在耍她?她从他怀中抬起头,却不意遇到一双盛满怜惜、宠爱的湛黑眸子,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那么真诚、那么深情,她几乎融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