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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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办公室里最后一个人收拾好东西离开时，许瑞欢还在认真写语文试卷中。
临走前，那人不忘问候一句，“小欢，还不走啊？”
许瑞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纹丝不动，问出口的那人稍稍有些尴尬，但是没有灰心，又问了句，“小欢？”
寂静无声。
她扯着嗓子喊了，“许瑞欢！”这次终于叫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高三党。
被叫醒的人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其实脑袋里飘的都还是试卷上晦涩难懂的古文，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毫无压力，放在一起以后就突然变了个样。
“算了算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啊好的——”她挥挥手，“陈姐，路上小心。”
那人摇摇头便走了，感慨，这孩子，到底干嘛来这找这份罪受啊。
等人离开后，许瑞欢看了下时间，所剩无几，又立刻埋下头来恨不得钻进古文里。
大约半小时后，先前定好的闹钟铃声准时打断她，许瑞欢收起笔，总算赶在用完时间前把题目做完了。
正整理桌面准备要下班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居然还会有人，这么想着，她也没闲下，在第二个嘟声响起前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
“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班时间早已过去，程亦也只是试探性地打这通电话，如果运气不好，也只有让某个已经下班的秘书去而复返。
唯恐时间上不允许，只能他独自前往。
不管哪个选择，结果都不会最好。
但是听到许瑞欢的声音，绝对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没过多久，这人背着书包就过来了。
看着她那副明晃晃的学生模样，程亦真是哭笑不得，抚额沉沉笑了，问，“现在只有你了？”
“是的，老板，我刚也打算下班了。”
许瑞欢悄悄抖了个激灵，特意叫她来肯定是有事情，她只想暗示一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可她忘了，作为一个总裁秘书，哪来真正下班一说？
随叫随到才是常规。
程亦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似笑非笑，“那还真巧，走吧，陪我去见个客户。”
啊这还真是晴天霹雳，她要是早一分钟走掉也没有这回事了，一秒钟也成啊！
失落的表清在她脸上一览无余，但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走吧。”程亦抬腿朝她的方向走去，在她眼前站定，上上下下打量，叹了口气，“先换身衣服。”
“……好的。”许瑞欢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弱弱地回应，而后扯着肩带屁颠屁颠地跟在老板身后离开了。
程亦将车停在胡同口，带着许瑞欢在复杂曲折的小巷子里拐了又拐，最终停在一扇落了漆的木质大门前。
扣手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他便开了门大步迈过门槛，拉着门示意茫然无知的许瑞欢进来。
“这是私闯民宅吧？”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程亦挑眉轻笑，一把抓起慢吞吞的乌龟欢往里走，“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一旦走过院子，进入屋内，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挂着的衣服、设计图、泛黄的仕女图等等，让某个大开眼界的姑娘根本移不开视线。
正晃着神，有人在她背后轻推了一把，然后便听到程亦戏谑的声音。
“姨妈，麻烦让这孩子看上去——”他顿了顿，大概不知道怎么形容。
许瑞欢这才看见面前温婉年轻的女子。
等下，姨妈？
女人勾着浅浅的笑，语气轻柔，“我知道了，你交给我吧。”说着，拉起许瑞欢的手便往里走。
她问，眼神温柔又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许瑞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红了脸，座位还没热呢，又立马站起身来，却又因紧张而带上了口吃。
啊啊啊太丢人了，怎么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好！
“叫我宁姨就好，不用拘束。”女人掩住嘴角，轻笑出声，拍了拍僵硬的许瑞欢，让她又坐下了。
转身在那一架衣柜前为女孩挑选衣服，一边继续开口，不留痕迹地打探着她的消息。
“才十八岁啊，会不会太小了点……”宁姨喃喃自语，许瑞欢没听清，以为自己漏了什么，开口想问清楚。
“没什么，来，试试看这件。”说着便把衣服塞到许瑞欢怀里，把人推进了换衣间。
许瑞欢这个缺心眼又怎么会想到去追根究底呢，转眼便把它忘了。
后来一连试了三四套衣服，最终定下了精致简单的白衬衫小黑裙，另外附上一件黑色小西装，将长长的马尾放下，化上淡妆。
“完成。”
明明镜子里的就是自己，但看上去总觉得很奇怪，许瑞欢现在的感受就是这样。
“怎么样，满意吧？”宁姨询问从前几分钟起便一直环胸半依在门边的男人。
程亦笑，没有正面回答，“姨妈，你手艺差了点啊，果然是人老了吗？”
“嘿你这孩子，就这样的话，以后可别来我这了。”宁姨佯装生气，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被男人一把接住。
程亦笑的愈加肆意，“抱歉姨妈，人我先带走了。”
言毕，拉起座位上呆滞的许瑞欢打算离开。
宁姨没好气地说道，“别忘了东西。”
“回头找人来拿。”
许瑞欢主要是被宁姨粗暴扔枕头的做法吓了一跳，她实在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温婉美丽的人儿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事……
不过她被钟心宁的外表欺骗的程度还远远不止这样。
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钟心宁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她的姐姐钟心静，也就是程亦的母亲分享这个八卦：“姐，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一听这声音，钟心静就知道自己妹妹肯定又有什么八卦，以同样兴奋的态度回应，“什么什么？”
“程亦那小子，刚带了个姑娘来我这。”
只听见电话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哦我的天哪！”
钟心静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遍，“你说的程亦是我儿子吗？”
“当然了，姐。”她喝了口水，继续八卦，“而且你知道吗，那姑娘还只有十八岁哪！”
钟心静简直要被这连环重磅消息砸的休克，完全不知该怎么回应，不断重复着：“哦我的天哪！”
妹妹捂嘴兴奋地笑，活像是偷了腥的小猫。
“哎哟喂，那我该怎么办啊？十八岁是不是太小了点。”
“姐，这是哪里话，才差十岁呢！”
钟心静小声地反驳，“是十一岁……”
妹妹毫不在意，不管另一人能不能看见，摆了摆手，一副嫌弃的模样，“差不多啦，姐，程亦那小子好不容易能有个对象，你就嘚瑟吧，还担心呢！”
“也对哦！”
意识到这一点的程妈妈，同样捂嘴偷偷笑了。
“哎哎姐，我看程亦还没搞定小姑娘呢，你可别放心太早了。”
“什么？！还没搞定啊，程亦这混蛋到底在做些什么！！”程妈妈气的嚯一下站起身，在房间内焦躁地来回走动。
一直到挂了电话，她也没停下来。
想要问问自己儿子，但又怕逼的太紧，他要是干脆放弃怎么办？
程亦太清楚自己家人那副德行了，想必现在他妈妈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他自认为坦荡。
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在最初，下意识删掉了无数其他选择，最终把许瑞欢带到钟心宁那边的动作。
轻松调整方向盘，转了个弯，进入了餐厅的地下车库内，四周骤然安静时，这才听见他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姑娘在干什么。
许瑞欢念念有词，“implicit，明白的；explicit，含蓄的……”
程亦没有立即熄火下车，左手托着脑袋，只觉得好笑，而对方竟是一点儿也没发现异常，时不时掏出书包里的小卡片。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提醒道，“你又错了，implicit才是含蓄的。”
许瑞欢全身都抖了下，显然是被突然说话的程亦吓到了。
随后仔细看了看小卡片，微微红了脸，“抱歉老板，原来已经到了，那我们赶紧下车吧。”
说着拉了拉车门，咦，怎么不开？
“算一算，这好像已经是我第三次看见你背错单词了吧。”程亦直勾勾地盯着越来越窘迫的姑娘，轻咳一声挡住笑意，假装正经。
“一次你午休的时候，一次是你早上在整理我那办公室的时候，还有现在。”
这样被提醒，许瑞欢也想起来了，尴尬地挠挠头，不知如何回应。
其实还有更多他没发现的时候。
“词根学过吗？”他问，眼底里满是笑意。
“好像……听过。”
程亦终于大发慈悲，不再追问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熄火开了车门，“等会要见的客户是挪威人，英语是他们第二语言，问问他们怎么学的？”
许瑞欢又是生气又是尴尬，红扑扑的小脸垂涎欲滴，丝毫不想理会身旁毒舌的男人，碍于对方是老板，什么都做不了，只好自己偷偷快走几步，想要甩开他。
程亦差点笑出内伤，适可而止，轻描淡写地开口安慰，“不想问啊，那我直接教你好了，你这样背单词，看着都累。”
还不如不要说话……
等会，挪威人？第二语言是英文？
许瑞欢终于抓到了重点，猛地一回头，差点撞上身后的人，“那他们会说中文吗？”
“当然不会。”
瞬间她哭丧了脸，“那我也不会说英语啊……”应试教育让她只会写不会说，这下又为难了。
果然秘书哪里是这么好当的。
程亦从胸腔震出愉悦的笑意，这时反而不调侃了，“你试试再说，真不行，坐我身边当花瓶就好。”
许瑞欢稍稍放下心来。
悠悠地叹了口气，老板好像不太正常啊……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莫非南要让她小心点老板了，她脆弱的小心脏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