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宝藏》水浮萍

32、旧族人

　　常琨和常立在内院后山寻了一处风水旺地将常琦安葬了，王凤霞和常妈在墓前久久不愿离去。作为一个女人，王凤霞曾经将这孩子视为自己的耻辱，一看到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可作为一个母亲，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他也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全无感觉？

　　“王元彬，还有王家那些老者，当初命我嫁到王家事出有因。”王凤霞时蹲守在儿子的墓前，说出些陈年往事。

　　“本来，我是王家大少爷王元彩的屋里人。后来我有了身孕，他们让我急可可的嫁到常家来给常老爷续玄，我那孩子并没有保住，常老爷洞悉一切却对我很好，可他毕竟是耋耄老者了。我为他生下了孩子，王家的人还以为这是他们王家的种呢。”关于王家和大奶奶出嫁前的种种传闻常立倒是听说过一二，只是常琦的身世他到从未怀疑过。常琨头一回听到这种事儿，只是觉得骇人听闻：“常琦是我们常家的孩子，我们是一定要为他报仇的。”

　　王凤霞站起身来，随意拍拍身上的土，脸上的表情平静默然：“我儿子已经死了，我把常家换给你们去折腾。我只要所有的日本人给我儿子偿命。”

　　常立点点头，“这是当然的。”

　　常琨只觉得眉头突突的直跳。

　　常家落寞，但藏有诗书百卷。常琨找出了专讲草药的几卷书，在院后山壁上找到几种有毒的草药，研磨成粉。常立命厨房妇人烹调了家宴大菜，将药粉一样一样放进女儿红里头。王凤霞和常立托词东田龟吾有要事与常琨离家几日，嘱咐大奶奶好好招呼这帮兄弟们。常立一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举起酒杯：

　　“今天这桌家宴是我们大奶奶亲手做的，大奶奶只有在贵客临门的时候才下厨的，各位军爷今天一定要尽兴啊！”常立不停的给这帮小伙子们添酒，王凤霞忙不迭的虚以委蛇，心中越为儿子心痛，脸上笑的越灿烂那些日本兵们早就是色中饿鬼，趁着机会摸手揩油的不在少数，王凤霞都一一忍下了，脸颊通红的微笑着看他们一个一个扛不住药力倒下。这山间的草药还真是不容小觑，一条长桌上趴了八个日本壮汉，一个个还面带微笑的。王凤霞十分满意这药效，常立却隐隐担忧的：“书上说，将果实磨成维粉末用在酒里可使人昏厥麻痹，但少量食用并不致死。他们喝了这几坛子酒，也不知是有用没有。。。。。。”正说着命，那常琨扛着一桶炭火进门。王凤霞见状大喜，忙命常立同常琨将炭火布置在屋里各处，又把那坛子酒全倒在长桌上，那帮日本兵一个都没浪费。布置好一切，王凤霞和两个男人将主厅的门严丝合缝关起，在门窗处铺上用冷水浸湿的被褥以防止火势蔓延到别处。关上门前的那一刹那，常琨把火把扔了进去。三人满头大汗的做完了这一切，直到屋子里燃起熊熊大火，冒出白烟映出红光。间或有几个看着火光的下人提着水桶要出来救火，都被王凤霞拦住了，打发回去吩咐看到的事情不准谈论。常琨一面是真心想为常琦报仇，但在他这么做的同时心地也有个声音在说，这些人死了就没人知道他那离奇的身世，没人记得他这个来历不正的常家二少也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几乎忘记了，还有个人曾见证他不愿为人知的历史，这个人一直冷眼看着他们三个雄心勃勃的在烈火中恣意纵情。常珏说不出阻止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只是看着这一幕幕场景她脑中满是东田龟吾生前说过的那些话。按他的说法旧族人当年就生活在山上常家庄园附近，也就是说多年之后同样的位置上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主角从外来的两个贪婪的男人和一个日本人变成了两个复仇者和一个日本人的儿子。

　　屋子里透遍布酒精，大伙很快烧遍了主厅的每一个角落，这间以实木打造的有半个世纪历史的厅堂烧成了灰烬。王凤霞泄尽力气，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前方良久。常立算算时间，他原本为了避开东田龟吾正打算这个钟点到山里头那边去，再仔细看看是否有常瑞的踪影。哪知突来的变化也折腾到了这个时间，他来不及和常琨赏脸该如何善后的事儿了，知会了一声儿便匆匆离开了。他沿着原路前往那处所在，这一晚上目睹了常家种种，更觉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每一步踏在土地上都颤抖着。常立只觉得心中似乎有感应似的，总觉得常瑞现在还好端端的活在世间，而且离他不远。人活在世，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况且还有国仇家恨横在人们面前，他那点久远的仇恨就随着那场大火烧掉吧，如今他只想与常瑞在一起。常瑞想着，那里既然是一处洞穴，常瑞一定是进入了那洞穴里头。而那日他们查看过那处洞穴经过大雨并没积压成水洼，说明下头必定是连同其它出口。。。总之常瑞一定没事。抱着这个信念，兜里揣着佛珠的常立一路走到了目的地，却见一个人影蹲在那儿翻找着什么，常立大喜过望，一下子奔过去把人把人抱在怀里。

　　“我可找到你了！”他情难自禁，将人拦腰抱在怀里就要亲上去。他都没发现怀中人骨架要轻巧许多，亲了一大口之后才发现不对，再仔细一看，嘿，这不是王家的小少爷王元衫么！常立赶紧丢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你怎么在这？”这个时候没人还顾及礼仪尊卑，常立现在只感觉到震惊和没看到常瑞的深深的失望。

作者有话说

　　正文倒数第三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