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猪队友与神助攻》双十八

6、Chapter 6

　　有一瞬间，年晓没反应过来。
　　握着手机，愣半晌，她不言，电话也没声，就这么僵着，突然，她抓抓头，傻笑：
　　“Are you……ah，are you？”
　　“我是志龙。”用的英文，声线很轻，礼貌又疏离，那边听来，似有音乐，颇为喧闹，他咳一声，“刚看了日历，突然想起……快两星期了吧。”
　　幸好幸好，年晓这人，从小就专一，要做件事，必认真投入，尽其全力；因此成绩不错，英语也还成。
　　“是是！”她赶紧，组织语言，英文回，“就明天。我明早飞机呢。”
　　“定好了？”权志龙似好笑，“那要是，我一直不找你……？”
　　“那不行，”年晓随口，正儿八经，“那等到异境，我如果找到你，一定会骂你的。”
　　刚说完，脑子一清，想抽自己：什么啊，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装熟？人家谁啊！
　　想改口，权志龙一愣，却笑开了，“好吧。我会等你的。”
　　……
　　Jackson cafe？
　　第二日，韩国时间，下午两点，年晓街上转悠，看看商品，拍拍自拍，消磨时间：飞机上午就到，可相机提示，任务约四点开始；跟GD说了，便约四点，cafe见。
　　又不敢提前去找，便只能逛逛，倒也自在。
　　脚上一绊，差点摔倒，年晓低头弯腰，好容易稳定，侧一看，一惊：河明熙？
　　天冷，她穿件长大衣，蹬高跟靴，随随意意，搭着围巾，漂亮非常，脚步踢踏，急匆匆地，正从年晓身旁，擦肩过去。
　　想打招呼，等站起来，她已走远，想想便算了：肯定有急事。说不定……跟昨天的电话，有关？
　　抓抓头，转身，看玻璃橱窗，映自己模样：运动鞋，牛仔裤，短卫衣，套白外套，毛线帽挂着，还吊俩绒球——妈蛋，真是，自惭形秽。
　　这副模样，她自己都不懂，是心多大，才敢去见明星：那位粉丝无数，少女总统？
　　摇摇头，她把手，往兜里一揣，低着头，摇摇摆摆。管他呢：反正异境里，他们算队友；现实里，他们是路人，无论怎样，他都没道理，会在意她穿着←_←。
　　……
　　权志龙放下咖啡，支起脑袋，看对面坐着，低头刷手机，神游状态的TOP一眼，摇摇头，百无聊赖地，瞥眼手表：快四点了。
　　啊，那姑娘。
　　这是小包厢，在cafe最里，完全隔开，分外隐秘；不用经大门，直接开了小门，可通停车场。撩起百叶窗，往外看，一怔——
　　什么啊。那女孩，对着cafe，靠着路灯，抱膝蹲着，望天发呆，头发披散，帽子绒绒，像只兔子。似乎早到了，挪来挪去地，不时看表。
　　“终于到了！”年晓咧嘴，如获大赦，蹦起来，迅雷之势，掏出手机，调到通讯，那陌生号码——又顿了。
　　打吗？还是等他联系？万一，人家在忙呢？
　　可这是约定时间啊！她这傻子，在怕些啥？
　　当下吸口气，拍拍胸，蹬蹬腿，边想：加油，憋总唯唯诺诺地，边伸手——吓一跳，手机响了！
　　“GD君！”她匆匆接，莫名紧张，“你好。”
　　“你来停车场吧。”他语调平静，似很严谨，但不知怎的，模模糊糊，年晓总觉得，他又憋笑。
　　不会吧……这笑点，难道真是，充话费送的？
　　“Hello？”年晓缩着头，试探问。绕了半天，好容易，找到停车场，是个大院，栅栏围着，空空荡荡，权志龙靠辆黑车，棉大衣裹着，戴着口罩帽子，抬着头，无甚表情，自成气场，生人勿近。
　　靠近点，才发现：他对面，也站个人，戴着口罩，高GD一截，垂头，正说什么。
　　“TOP？”年晓大惊：卧槽卧槽，又见明星，这位好可怕！一想起异境，他那狂拽酷炫，霸道总裁风，她嘴都抽。
　　果然，高冷范儿，崔胜铉看她来，只望一眼，就掏出手机，不理了。GD抬抬下巴：
　　“Hi。”
　　年晓抓抓头，几步之远，硬摩擦半天，才走过去。想想，站权志龙旁，抬头望他，又瞥崔胜铉，犹豫低声：“嗯，我也不确切，应该快了，等黄灯亮……”
　　“呵呵呵呵。”突然一声，她吓一怔，转眼，是TOP，盯着手机屏，自己乐着。不像GD夸张，他笑时，肩膀抖几下，低着头，真是……
　　咋感觉，有点呆萌呢。
　　“在看ins留言吧。”权志龙挑挑眉头，打开车门，挥挥手指，示意年晓进，自己伸手，玩笑似的，戳崔胜铉屏幕，“走了啦，别发自拍了。”
　　“诶！”TOP瞪他，推一把，“差点，发出去……奇怪的东西。”
　　受宠若惊地，年晓坐上后座，小心回看，就见权志龙，咯咯笑着，缩起身子；TOP一脸无奈。
　　“Oppa！”一惊，车窗开着，她条件反射，三两下，找到按钮，把窗关了：被粉丝看到，她肯定得被砍！——而且，居然是，河明熙？
　　“很喜欢Bigbang呢，能拜托，合照一张吗？”她笑着，乖巧甜美地，大眼扑闪。“啊，对了，GD偶吧，之前party见过呢，你走太快啦，都没要到合照。”
　　有些意外，两人却没拒绝，尤其GD，还挺不正经地，挤起了眉毛，比个剪刀。
　　很高兴，河明熙叽叽喳喳，又说几句，蹦蹦跳跳地，摆摆手，依依不舍，准备走了，突又后一退，侧目，正跟年晓对上。
　　年晓吓一跳：要开窗，打招呼吗？可这窗户，外面看不见吧……还是算了，太奇怪！
　　河明熙走，她才赶紧，打开车窗，仰头，看权志龙。后者望她眼，开口，话还未出，突一阵刺痛——
　　鸣笛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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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
　　年晓瞪眼，杏眼圆圆，一时硕大。她转着头，前后上下，新大陆似的，看来看去。
　　“这是……试衣间嘛？”轻哼声，权志龙揉脑袋，盘腿坐地，从头痛摆脱，昏沉沉的，像在撒娇。
　　两人面前，密密麻麻，全是衣服，一圈一圈，在周围围着，正对摆面大镜。他们在中央，是唯一空地，一抬头，是圆形屋顶，高高耸立。这房间，完全，就像个圆柱体。
　　年晓转头，看权志龙。一如从前，这次，他也变了样：头发很长，银黑相间，后背梳着，紧贴脑后，怪异得紧；穿黑西装，里白衬衫，黑领带，眼妆浓重，深深上挑。这副装扮，更显他瘦削，脸又尖又小，巴掌样大，精致，却莫名威压。
　　真是的真是的，一个男人，那脸，怎么能比她小一倍呢？！
　　他按按额头，慢吞吞爬起，冲到镜子前，梳梳头发，有些恍然。侧目，见年晓一脸呆，愣愣望他，莫名，三分得意。乐滋滋转头，脸却板着：“这身怎么样？”
　　“好像挂面啊，你的头发。”年晓神游着，反射性回答。刚出口，就想扇自己，“不不不，我是说，您真是，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
　　“……”傲娇龙略受伤，拉拉外套，环视屋子，不理她了。
　　《Coup D’etat》，看着相机，年晓尝试数次，嘴都要坏，也没准确，念出这名。
　　不过……奇怪的，这一次，最后空着：并未限定时间！
　　“GD君？”她惊讶，直觉想分享，一抬眼，权志龙已不见影，走进一圈圈，用圆形架子，满满挂着，数不尽的衣服里。
　　抓抓头，她想想，扒开密密挂着，款式颜色，纷繁各异的衣服，从缝里，挤进去，发现每圈衣服，之间都隔空地，放着镜子，真像舞台后台，或选衣间。
　　又喊GD，声音空空，半空飘着，像在旷地，还传回声。没人答，年晓有点恼：虽然……虽然说到底，是麻烦他，是身份悬殊，可好歹队友，一起闯关，也不能，总这么……忽视她啊？
　　毕竟，褪去艳丽妆容，舞台喧嚣，万众瞩目，万人传颂，生活中的他，也是个，普通人吧。
　　“喂！”这一气，像开了马达，年晓闹腾起来，蹦蹦哒哒，一转转找他，到最后汗流满面，穿过所有衣服，走到尽头，是房间圆墙。
　　喘着气，一脸苦逼地，她大叫，“搁那干啥呢你？”
　　权志龙靠着墙，坐地上，双腿交叠，姿态随意，一手垂着，一手撑头，若有所思地。
　　“Coup D’etat，这是，超越自我的主题呢。”他弯手指，摩擦嘴唇，微微嘟着，声线喃喃。
　　事实上，无论变换发型，改装衣着，尝试各种风格，试水不同类歌，他初衷只两个：不和别人一样。不和过去一样。
　　直到现在，他相信，即使anti，也得承认——他完成很好。
　　可地位越高，成就越多，相应的，他越发感到……瓶颈。就像气球充气，一开始轻易，越往后，越艰难，还有炸破风险。
　　他不会被榨干。可他……总是，会老的。
　　“你，你……”年晓抓头，刚鲜活气焰，刹那全灭了，不知所措，一脸茫然，“你怎么，突然，伤春悲秋的样子？”
　　“我一般，不这样的。”权志龙抬头，揉揉鼻子，微微蹙眉，轻咳，“主要那门，那个门……”
　　门？
　　年晓迷惑，转头看，才大惊恍然：就旁边，圆墙上，开了扇门，极不明显，与墙相融，只细细刻痕，显出门形状。
　　深吸口气，她睁大眼，好奇不行地，一把推开！
　　“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