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山本篇-会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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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林笺将芍药插到花瓶中，退后两步疲惫地坐到沙发上。病床上的夏目木依然安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地如同一张素白的纸，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
林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夏目木。窗外的阳光覆进来，翻江倒海的姿态，整个病房中的气氛都稍显不同。可林笺无心去观察这画面是怎样的温暖，只是闭上了眼。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小木，云雀可不是王子啊，所以不要睡了，你再装睡美人都没有用了。”
无人应答。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在她进入夏目木的病房之后，顺手从背后锁上了门。现在的这个空间中，只有她们两个人。
林笺恍惚忆起她的年少时光，在山本武正式出现之前的那段日子，一直是夏目木与她彼此相伴。阳光向上的少女，文采斐然的优等生，天真烂漫的文学社成员，这整整一切构成这样一个夏目木，美好的如同四月的樱花。然而她最后却走进了这样一个世界。
林笺不能不觉得，这是因为她。
如果那个下午她不是因为询问国文题目而留在了学校内，如果夏目木没有在校外等待她，如果那些人再晚一点来……那么被袭击的人就理所当然的是她林笺。那样的话，夏目木不会遇到云雀恭弥，也不会有放弃原本的人生这样荒谬的事情，更不会在此刻躺在病床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林笺摇了摇头。好像自从山本武出现之后，她们身边出现的类似的事情更多了。林笺怎么也是学过刀法的人，可夏目木不同，她从未学过任何武器的使用方法。作为文学社社长的她弃笔从戎，随林笺学了一招又一式，只是为了追逐上云雀恭弥的背影。可是到国中的最后，这却成为了她防身的手段。
夏目木也许是不后悔的，但是她却后悔了。
可是一切都不能够不重来了。那个下午，还是山本武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她，问了她一句：“林笺，你没事吧？”
她定定地看着他，良好的记忆力提醒她眼前的人名叫山本武。平日里女生的八卦不是白听的，在想起这个名字的同时她也记起了她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大众情人，棒球……棒球英豪？
似乎是有什么不对。
林笺自他手中挣脱，浅浅一躬，仍然是没有什么波澜的眼：“谢谢。”
“嘛嘛。”男生挠了挠头，冲她笑了起来：“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故事进行到这里就结束，那么山本武大概不会再和林笺有任何交集。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小婴儿模样的人出现在她的身旁——站在了山本武的肩上。
“你好~是林笺吗？”
如果她那时就已经知道面前的小婴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一定不会天真的弯起唇角，眉眼温润，露出难得的笑容来对待自以为的小朋友：“是的。”
“我可不是小朋友噢，林笺。”
林笺稍微怔愣了一下。
“我确实是会读心术。”
于是林笺的表情又变成了与平日无二的面瘫脸。
“别这样嘛，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她面色如常。
“夏目木被袭击了哦，就在刚刚。”
林笺手上的书本嘭地一声掉落在地。她来不及管那些书籍，也来不及辨别消息的真伪，只是匆匆丢下一句“谢谢”便朝楼梯口跑去，速度快得惊人。她的体育一直属于女生中的高级别。
步伐紧凑，速度匀称，爆发力十分强悍。
Reborn掩了掩帽檐：“跟上去，山本。”
仅仅几十秒，林笺便已经领先了他们许多。而当她终于赶到夏目木所在的地方时，也不过只是一分多钟。她气喘吁吁地停留在原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夏目木，以及不远处那个收起浮萍拐走掉的风纪委员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笺不是什么傻子，从当日父母严肃的口气和突然的决定她就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却没有想到等待来的却是夏目木被袭击的消息。
“小木……你没事？”
夏目木似乎刚刚回神，望着风纪委员长的视线一滞，转过头来看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啦阿笺。”
“那就好。”
真是太过分了。林笺捏紧了手，向夏目木走去，目光在扫到她脖颈边的那一丝血迹时戾气愈发明显。
“林笺，你大概也知道这些人是因为你来的吧？”
刚刚小婴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笺转过身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却仍然落入了对方眼底。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嘛，初次见面，我是Reborn。”
“这家伙你也认识，他叫山本武。”
“没事吧，夏目？”得到了肯定回答后的男生也松了口气，而后笑起来：“林笺，你很厉害啊，居然能够跑得这么快。”
“谢谢，山本同学。”林笺对着对面开口。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说重点。”这句可就不是对着山本武讲的了。
“这家伙是彭格列的雨守。”
彭格列？
她眼角微挑。纵然从未管理过家族事务，但又怎么可能听不到这些名字。意大利著名黑手党家族，彭格列家族。
彭格列的雨守，就是这样的吗？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她抱起双臂，气场立显。夏目木在旁边小声道：“噢噢噢噢噢噢，我们阿笺的女王气场啊！”
……拜托你，这个时候不要讲这种话。搞清楚状况，你对面的那个人可是黑手党啊。
然而林笺的心理活动是不会被夏目木所理解的。倒是对面的Reborn挑了挑嘴角：“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彭格列的。”
林笺揉了揉额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她站起身，打开门，看到在门外等候的男人，微微笑起来，快步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正如十年前的她，在听到那番话后，收到的那一个握手。
“如果我拒绝呢？”
“林笺，你是林家的人，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Reborn跳至地面上，明明是幼小的姿态、仰望的姿势，压迫感却这样浓重，“而且，这也是你父母的要求。”
林笺眉头皱起，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道：“我答应。但是，你们要保证小木的安全。”
“那是当然的了。”Reborn笑道：“那，以后就让山本照顾你们吧。”
“他吗，Reborn？”
“嘛嘛，林笺，你这么说我可是很难过哦。”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面对她，伸出了手。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林笺再次沉默，紧盯着那只手，最终还是伸手握住。
“请多指教，山本同学。”
“阿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十年之前的事情。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握手的吗？你还对我说‘以后就请多指教了’这种话呢。”
男人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段分离的时光。
“现在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阿笺。”
“是不一样了。我现在和你将手交错在一起，应该叫‘牵手’了。”
“那以后呢？”
之前刻意被林笺忽视的暖光自山本武身后袭来，没入她的眼，男人的面孔不断放大，林笺耳根浮起薄薄胭脂色，视线转移，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的话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深吻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山本篇-会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