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只是个卖药的罢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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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卖药的罢了
卖药郎是无惨所转变的、年龄最大的鬼。因为即便是在四百多年前就变为鬼之剑士的上弦之一，黑死牟阁下，变为鬼时，卖药郎也已经是不死不灭的生物了。
他游走于各地，谁也不知道他下次是几十年后在何处出现，也只有偶尔才会参与上弦的例会，更加不把寻找青色彼岸花当作自己的任务。
就算他真的安静地跪坐在无限城的木地板上，也往往是用那双雾蓝色的眸子望进虚空中去。他是那种就算正襟危坐，看起来也好像轻佻得无甚正形的人。就算姿势相差不远，黑死牟的正经古板和卖药郎一比，就显出天差地别来。
卖药郎的目标只有一个，斩杀物怪，将本不应该属于此世之物送回彼岸。
而鬼杀人，往往背负许多罪孽冤债，也有物怪因此而生。或许鬼舞辻无惨就是因为惧怕物怪，所以才纵容卖药郎当了个吉祥物一般的鬼月，连他不吃人也不去管他。
或许他完全不规律的出现时间也与他不吃人有关——他是十二鬼月中，亦或者所有食人鬼中唯一不吃人的存在。因此，他经常必须陷入沉睡。
有时候，刚斩杀完物怪他就会原地栽倒，好在鬼舞辻无惨时常分心注意卖药郎所处的位置，几乎每个上弦都有被鬼舞辻无惨派去回收卖药郎的经历。
最高纪录是在堕姬和妓夫太郎潜伏的花街沉睡了十多年，中途醒来斩杀了座敷童子的妖怪，然后又睡了过去。这差点让那京极屋中传出什么艳鬼的传说来。
不过堕姬对他倒是态度不错——她喜欢长得漂亮的人，而卖药郎的容貌无论与谁相较，都不会显得逊色。
但是任何与卖药郎短暂相处过的人，就会发现什么娴静纤细都是错觉，他简直就是个狡诈的江湖骗子。若是与童磨相辅相成，二人说不得可以组一大正欺诈组合，骗遍全岛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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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能够将战斗转给显然是无惨派来救场的猗窝座，也是一件不错的轻松差事。
“啊呀，还是要多谢猗窝座阁下前来相救，”卖药郎一甩袖子，脚尖点地后退的同时，粉发的鬼从他身侧一跃而上，拳头以万钧之力往炼狱杏寿郎的刀刃上砸去。
这是上弦之三！
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的蓝底金眸中写着清晰可辨的字样，且充斥着上弦之六所不具备的好斗的杀气。
外边的黑暗已经消散，列车却没有再移动，或许是刚才魇梦的挣扎毁坏了动力系统的缘故。天色已经由深沉纯粹的黑转为逐渐变得更浅色的墨蓝。要不了多久，太阳总会升起来，逼退上弦的。
但是炎柱与三个鬼杀队的新人剑士，真的能在两名上弦手下支撑那么久吗？
猗窝座与炼狱杏寿郎战在一处，越打越兴奋，受伤了也不以为意，他的恢复能力甚至能在瞬息之间令断肢重生！
打到兴头上，他不免犯了话唠的老毛病，开始大声劝告炼狱也变成鬼，好和他做一辈子的对手，也不至于让这由于磨炼的时间不够、还未臻至化境的斗气埋没于常人中间逝去。
他们之间的战斗快到肉眼近乎无法捕捉，是三名初级剑士完全无法参与的死斗。他们怔愣一会儿，立刻就想起了刚刚退出战局的卖药郎。
灶门炭治郎一抬头，就看见令他呲目欲裂、立即拔刀出鞘，几乎仅靠怒火就要将刀刃点燃的一幕。
“是天平。”卖药郎平静地解释道。向祢豆子。
不知怎么，嘴中叼着竹筒的女孩似乎将卖药郎巨大的药箱当做哥哥的木箱一般安全的所在，甚至爬进了其中一个抽屉缩在里面。她已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空白的符咒歪歪扭扭地贴在额头上，现在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天平托在掌心查看。
那天平在她掌心跳了跳，好像也很开心于被小小只的可爱女孩子捧在手里，弯下去轻轻用一边的铃铛碰了碰祢豆子的手心。
你这鬼间之屑、上弦之六——
妹妹被险些拐骗的炭治郎怒喝一声，正要挥刀，就见身边闪过一道极速的电光。我妻善逸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雷之呼吸·霹雳一闪·三连！
祢豆子被拐走对善逸的冲击显然是巨大的，他眼角还挂着刚才被吓哭的泪珠，但是脸上却全是坚毅仇恨之色。大概所有敢与他争抢祢豆子的人，都能激起他这种斗志吧。
“就算你长得再帅，也不能和我抢小祢豆子！”
灶门祢豆子对卖药郎并无什么敌意——她不是按照眼中的数字来分辨敌我的。她感受得到卖药郎身上没有血腥味，也不是吃过人的恶鬼。于她来说，卖药郎跟人类也无甚差别。
因此，当善逸的雷之呼吸刺来，祢豆子就立刻
扑过去，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善逸的腰。后者立刻从‘恶鬼灭杀’模式退出来，浑身开始冒起粉红色的小花。直到炭治郎将他拉开。
这并不是说我妻善逸是个傻子，也不是说突然停止攻击的炭治郎是怕了上弦。恰恰相反，在这二人的感知当中，卖药郎没有丝毫威胁。
他很强，令人看不透深浅，但是独独没有对人类的杀意或者食欲。比起与炼狱杏寿郎战在一处的上弦之三，周身气场称得上是温柔可亲。
但是上弦之鬼，真能有良善之辈吗？那可是鬼舞辻无惨手下最看重的干将。鬼靠食人变强，或许上弦之六只是具有能隐匿气息和恶意的能力罢了。
“斩断脖子无法杀死我，”卖药郎开口道，“战斗实际上没有意义。”
无论是斩断他的手脚还是脖子，都不能杀死上弦之六。而卖药郎也不想杀死人类，他并不食人。但是在场的、并非所有人都会想到这一层。
“猪突猛进！！”猪头套的少年挥着双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在他看来，具有鬼的气息的卖药郎，不管是上弦还是满月，都是必须要斩杀的目标。
药郎却并不以鬼爪迎敌，他双臂展开，宽大的袍袖在他转圈时也划出凌厉的弧度，由两张白色符纸开始，似乎有无数符纸展开，被贴在空中无形的壁垒上。
符咒首尾连在一起，巧妙地将伊之助握刀的双手捆在一起。纸片看起来脆弱地随便什么力道都能撕碎，实际上却坚韧至极，不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这大约就是卖药郎的血鬼术了。
善逸和炭治郎见状也上前帮忙，被符咒一捆一个准。这些不感应到物怪踪迹就显得空白的白纸竟然不怕火烧也不怕水，被日轮刀劈砍虽然能切断，但是其余的符咒又马上连在一起，完全无法摆脱。
此时，炼狱杏寿郎也已经负伤，人类无法快速愈合伤处的劣势使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猗窝座一拳砸在他身上，那是人类所不能承受的致命一击！
“猗窝座阁下、”卖药郎的声音响起，轻飘飘地不带有什么力度。小天平勾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在阳光洒下之前离开车厢、往树林的阴影中去躲藏。
对猗窝座来讲，是否真正杀死了炼狱杏寿郎并无差别。猗窝座享受的是战斗、是通过战斗变强的过程，而非杀戮——那往往是战斗所无法规避的结局。
他期待着炼狱杏寿郎也能够变成鬼，变成永远强大的敌手。
“不带上他吗？”卖药郎轻叹般询问道。
猗窝座沉默片刻，果真伸手提起炼狱，将后者扛在肩上。
朝阳初升。
黎明的阳光只来得及在卖药郎的衣摆上一扫而过，背负着巨大木箱的鬼踏入树林，与上弦之三和濒死的炎柱一起在阴影中消失踪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只是个卖药的罢了·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