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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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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朱雄韬,今日一反常态地等我下班,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解开心结,不再计较那些小事儿的时候,他突然爆出一个消息。
周斯博住院了,病因,胃出血。
心脏漏了一拍,感觉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住了一般,两秒后才有冰冷的液体重新在身体里流动。
嘴唇发颤,却仍狠心反问朱雄韬。
【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朱雄韬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本要转身离开的他,又折回来对我说道,【就像你当初不看好我跟文慧一样,我现在也不看好你跟周斯博,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我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以免····】。
【以他如今的身份,住院也不会缺少护工的,我又何必去凑那热闹】,没有听完朱雄韬的建议,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刚刚那样说,可出了办公大厦,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回家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看着XX医院,内心的挣扎还不曾停止。
【上这儿凑什么热闹,他那皇帝老爷的命还担心没人伺候】?一边这样自我讽刺多管闲事,一边又为自己寻找借口,【毕竟夫妻一场,他住院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看】。
恩恩,就这样,反复挣扎中就是可以忽略心底的焦急,只是越是临近周斯博所在的病房,我的步子越发凌乱。
人生如戏,可是上演在我的生活中的桥段跟各种狗血剧如此雷同。隔着病房的玻璃窗,就看到美人亲吻沉睡王子的画面。
这种时候,但凡知趣的都不会推门进去打扰吧,可我偏偏是个不知趣的。
【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对着人家老公耍流氓】,将顺路带过来的花恰如其分的横在丁伊澜的嘴与周斯博的脸之间,鄙视地看着偷亲未遂的丁某人。
还未来得及为我敏捷的动作洋洋得意,下一秒自己就被强力地拉出病房。
【你来干什么】?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丁伊澜见我总是这种便秘的表情,紧皱着眉头,恶狠狠的语气质问我。
我甩开她拉着的手腕,手脖子上一圈红印,真看不出来,外表柔柔弱弱的心机婊,体内竟有着如此的洪荒之力,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每次都动嘴皮子,而不选择干净利落的武斗,因为我打不过她。
【我老公,我来看看,怎、么、了】?
特意加重老公两个字,仰着脖子,用鼻孔看她,这样能讨回一些因身高问题而丢掉的某些东西···。
【啪】!右脸颊上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打我的人不是丁伊澜,而是突然回来的周母,也就是我的前婆婆。
【你老公?你们不是早离婚了吗?】,【打从第一天见面,我就不喜欢你,就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弄没了孩子,又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周母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方能解气,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扯着我的衣服,差点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晃出来。
不过也好在周母的声音过大,才引来医护人员将我们分开,我被劝先行离开,而丁伊澜作为家属,陪在周母以及周斯博身边,她淡淡的笑容放佛是对我的自讨没趣大大的嘲讽。
周母说的对,我不应该厚着脸皮去探望周斯博,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这些天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刚进办公大楼,整个肃杀的办公环境是怎么回事,压抑的气氛,紧张的神情,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我完全不明白突然之间的转换是怎么回事···。
直到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周斯博,以及他黑着一张脸对我的直属上司严厉训斥,我才意识到自己要遭报应了。
看到我进来,周斯博抬了一下眼皮,草草结束了自己的训斥,示意面前遭受无辜牵连的中年男人可以走了,我的直属上司这才毕恭毕敬地鞠躬道歉出门。
前面的铺垫都做足了,现在我这个正主来了,自然不必再浪费无用唇舌。
周斯博朝我丢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做的】,虽是问句,却不等我回答,接着说道,【做的什么东西,重新做】。
我拿着文件,呆呆站在原地,【额,你做的是我的位置】。
周斯博这次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是我的位置,做出这种垃圾的人,我想我不需要谁更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吧】。
咬咬牙,忍住脾气,走近周斯博,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是私事,你别在这里闹,影响其他人工作】。
【我现在说的是公事,我跟你早就没私事可言了不是吗】?周斯博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有强烈的恨意。
他的眼神让我周身一冷,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还不快工作,杵在那里干什么】,周斯博冷冷地看着我,无情地催促道。
我缓了缓神,嗫喏地说,【我没有可用的电脑,没法改文件】。
【用手写的,这不是你不工作的借口,半小时内完成给我】。
【可是,我得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好重新修改】。
【整篇都有问题,立刻改,在这儿】。
我握紧手里几十页的文件,走到他指着的桌子坐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重新写。
此后的每隔半小时,整个办公室就充斥着周斯博的怒气,时而伴有文件敲击桌面的音效。
终于熬到午休,被折磨快精神崩溃的我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出门看一脸悠哉的朱雄韬到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满是看好戏的欠抽表情。
直接无视他,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一个角落,谁都找不到,谁都不想见。
【干什么,学你家老大,疯狗乱咬人啊】,看着挡在身前的手,毫不客气地拍过去。
朱雄韬及时缩回手,预想中的清脆并没有产生,他贱贱说,【被老大骂傻了吧,我还那么好心的警告过你,他住院了,那你都没去探望他一次,这回老大是真怒了】,【你要是听我的,去医院看看,他也不会做到这份儿上,你吧,有时候,心太狠】。
我撇撇嘴,表示无言以对,否则能说什么呢。
在医院被掌掴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总不能拿出来作为我还有良心的证据吧。
看我不出声,径自往前走,朱雄韬又追来,【你就跟老大服个软,认个错,这样你好过,大家都好过】。
【你就管好你的文慧比啥都强,别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完,我将门一甩,将朱雄韬隔在门的另一侧。
【这次又不听我劝是吧,当你是兄弟才好心告诉你····】。
不理会身后的鬼吼。
周斯博对于讨厌的人,朱雄韬所说的办法倒还是可以试试,他高傲的个性,从不对任何弱者有过多纠缠,但是对我不一样,因为我不是他讨厌的人,而是痛恨。
饶是早已有了觉悟,可还是没料到周斯博的会纠缠到如此地步,他已经在办公室坐镇整整一个星期了。
找茬理由都懒得变一下,还是那份几十页的文件,还是他办公桌的一角,同样的问题被他反复用来折辱我,精神崩溃的我终于忍无可忍。
【真觉得我做的东西这么垃圾,我辞职,不用您一个大老总亲自监督】。
【你辞职就是单方面解除合约,要赔偿违约金的】。
【什么合约,什么违约金】。
【自己签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周斯博说着拿出抽屉里的合同,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辞职似得,合同放在最容易拿的地方。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是有一份升职为副经理后与公司签署的一份合同,此时再次查看合同,发现合同的违约金正好与自己离婚后分的大财产数如此惊人的一致。
无奈的苦笑,【你要是花同样的精力对付一个竞争对手,现在进你腰包的钱财恐怕都数都数不过来,何必算计我这点儿财产呢】。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好,都还你,把我弄的一无所有,你开心了吗】,我签了毁约合同,大笔一挥,潇洒利落,【现在我们彻底的互不相欠了】。
看着周斯博错愕的神情,他似乎没料到我竟然轻易的签署了那份毁约合同,对的,在他看来,我是个彻底的拜金主义,而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天知道签名的那一刻,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走,心是怎样的一种抽痛。
【你不是把我也变得一无所有···】
转身离开后的我只听到从周斯博嘴里说出的这一句,而我在心底冷嘲,你有你的事业,有你的商业帝国,有你的初恋,有你的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兄弟,你说你一无所有,那么请问,你还缺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