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岛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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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轮流休息，花费了两天半的时间，潜水艇在一座小岛的港湾之中停靠下来，慢慢地上浮到水面。
我握着方向盘长呼了一口气，松开手，“总算是到了……”
最开始乘坐潜水艇的旅行很新奇愉快，在伤痛过去之后我也有了心情趴在舷窗上，向外眺望极为少见的海底景色。中东地区的海水和佛罗里达的有所不同，这里的气温更高，因而水温更高，有着更为绚丽的珊瑚礁和物种不同的水生生物。
如果我那个当上了海洋学博士的大哥在这里，或许会隔着玻璃一个个指出它们的具体物种，但我基本上是一点专业知识没有，只能看个乐呵，拽着荷尔·荷斯分辨哪些是有毒的。
但这样的快乐过了半天就消磨了，舷窗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我萎靡不振地缩在长桌底下，把大衣铺在地上躺着。
“是不容易，再不上岸我看COCO都要疯了。”阿布德尔打趣道，他们把第一个爬上悬梯的机会让给我，掀开沉重的铁盖，清醒的空气一瞬间扑面而来，我几乎热泪盈眶，站立在微凉的海风之中。
这座小岛位于红海之上，SPW财团提前在这里建造了草屋并存放了一些物资，我们会和承太郎他们在这里汇合，然后一同乘坐潜水艇前往埃及，和DIO一决生死。
草屋不大，堪堪一个房间，我们有两个人肯定要打地铺，院子里还养着些鸡。我们一时半会儿无法和乔斯达先生联系，安全起见也最好不要联系，便提前做好在这里休息几天的准备，渡鸦在周围的海域上空盘旋，监视着这一片的海面。
“这样的话晚上只能吃烤玉米了啊……”荷尔·荷斯翻着院子里的东西，“我不想和鸡抢吃的啊！”
“你想烤鸡的话，阿布德尔会把你当成玉米烤掉哦。”我说，“等我收拾一下我就和你一起去巡逻，我们得快点把岛上检查一遍。”
海风很清爽，月光皎洁，我留了一只渡鸦在草屋陪着阿布德尔，以免他在我们外出这段时间遇袭或者感到害怕——我觉得后者不会。
我用匕首在前面开路，切开一条供人通过的小径，荷尔·荷斯跟在我背后，双手插在兜里。
风很寂静，我的耳朵和渡鸦的眼睛都没能捕捉到什么东西，或许这里真的没有人埋伏，突然间荷尔·荷斯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什么怎么处置？”我装傻道。
他摇头：“别装傻了，COCO老板，你我都知道，你是不可能放任一个曾经在DIO手下待过的雇佣杀手自由行动的——偏偏我现在无处可去，我背叛了DIO，已经被他手下的人追杀了。”
荷尔·荷斯摊开手，“现在我的处境很符合你的心意了吧？我彻底背叛了DIO，只能跟着你——如果你想的话。”
“是我的话，”我笑笑，“如果我是DIO，的确不会允许任何背叛。”
我回头，近乎偏执地凝视他的眼睛，在夜幕之下他的神情变得不甚清晰，他翻开打火机的盖子，摇曳的火光倒映在我们两个人的眼中。
我一步步向他靠近，荷尔·荷斯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又站在原地。我靠近他的身体，近到我能看清他深蓝色的虹膜上倒映的被火光照亮的我的身影，我的手指贴在他的颈动脉上，摁在皮肤之下搏动的血管上。
“你有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惧的事情吗？”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凝视另外一个人，我知道荷尔·荷斯厌恶麻烦，他是一个惜命的人，也正是因为惜命所以讨厌麻烦。
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威胁，他的喉结因为紧张而动了一下，但没有移开眼睛。
“我怕死，所以我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他承认，“如果我和你们分开，下一秒DIO的刺客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只能跟着你走，COCO老板。”
“更何况，你和你的同伴们快汇合了，是吧？阿布德尔是个老好人，如果我向他求饶的话他不会就把我扔在这不管，但我不知道你的态度。……我对你感到恐惧。”
“你让我回想起DIO大人……回想起DIO。”他说，“明明渡鸦是那样孱弱的替身，我却感到你很强，我没有战胜你的信心。无论是面对宝剑之琴、权杖还是赤红圣杯，你的决断力与行动力令我恐惧……我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你，我无法与你为敌，所以只能直白地向你求饶。”
“我会向你宣誓效忠，以此交换我的性命——至少直到你们与DIO的战斗落幕之后，如果DIO赢了，我也会死，如果DIO输了，我会继续履行自己的忠诚。”
荷尔·荷斯半跪下来，他握住我的左手亲吻食指上的银戒，向我祈求宽恕和庇护。
“你的忠诚只会对你认定的强者献上，这可不算是什么忠诚。”我缓缓叹息，抽回自己的左手。
“很遗憾，我和你的想象大概有所差距，这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强者，即使是DIO也会输在某个人的手下，与他相比我更是渺小，皇帝的一颗子弹都能杀死渡鸦，更何况……”
我钳住他的下颌骨，微微弯腰，手指抚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如果你宣誓把全身心交给我的话……我会克制不住对你的‘爱’。”
我松开手，他向后跌坐在地上，我蹲下和他的视线齐平，“我会因为伤人而喜悦，越是喜欢的对象就越想用鲜血和疼痛来表示自己的爱意，如果你想要向我献上你，我一定会忍不住地杀掉你。”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一直被这种异常的冲动困扰，从家里鱼缸里的鱼，再到最喜欢的玩具熊，最后甚至是我的小妹妹……没有一个逃得掉，所以我才离开了家。”
“荷尔·荷斯，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岛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