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潜水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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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荷斯自告奋勇地去潜水艇的驾驶台前面坐着，“这可是牛仔的必备技能。”他说，“我开过摩托，骑过大象，所以潜水艇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牛仔需要开潜水艇的。”我说。
我在潜水艇的长桌上躺着，把大衣卷起来放在脑后当做枕头。阿布德尔端着咖啡杯无言地看着我们两个，深深叹了口气。
“荷尔·荷斯暂且不论，COCO，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直白地回答他：“我犯困了。”
阿布德尔：“……”
荷尔·荷斯开潜水艇居然真的开得很安稳，他哼着歌握着方向盘，我们逐渐向深海下沉，潜水艇舷窗外的光线逐渐变暗。
我躺在桌子上闭上眼，逐渐落入深海的感觉让我有些不适，我不停地回想起八个月前的那一天，我死在海上，身体坠入海中。
海面上的光芒正在离我而去，我堕入深海，看不到鱼群和珊瑚，就那么简单地落入海底，就像是现在一样。
我感到不太……舒服，我的伤口很痛。
腰腹部的横断伤从隐隐作痛变为了剧烈的疼痛，我弯起腰捂着肚子，冷汗从额头滴下。自从和荷尔·荷斯一同行动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痛感。阿布德尔快步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摁住我的伤口。
“COCO，你还好吗？”他担忧地问道，“你的伤……”
“没事……”我艰难地喘息着，“说到底是我生前的致命伤……”
我的伤口没有任何恶化，再怎么痛它也只是痛而已。荷尔·荷斯担心地回头看了我一眼，“COCO的伤口又在疼了？”
就像是那天在加尔各答再会一样，我腰腹部的伤口在同行的他们二人之前不是个秘密。我咬着大衣的袖子，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痛感丝丝缕缕地顺着脊髓传入大脑，我闭上眼睛，把脸靠在阿布德尔的手上。
“没关系，”我说，“……也只是幻肢痛而已。”
我的伤口安然无事，已经被黑色的线结结实实地缝合了起来，而我并没有做什么会拉扯伤口的事，它在丝毫未动的情况下痛了起来，也只不过是幻肢痛。
……痛得我感到五脏六腑都裂开了一样，我慢慢地吸着气。
我翻了个身，侧卧在长桌上，蜷起双腿捂住腹部，衬衣里没有血渗出来，伤口还好好的。我安静地沉默下来，等待这一阵疼痛过去。
荷尔·荷斯握着方向盘，突兀地说道：“止痛针会有用吗？”
“市面上的止痛药我都试过了，该痛还是会痛。”我回答他，“不过更违禁一点的药物……算了吧，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他和阿布德尔一起沉默下来，只剩下潜水艇运作时发出的机械声，过了一会儿舷窗外的光线变化稳定下来，我们潜入了很深的海底，和珊瑚礁靠得很近，荷尔·荷斯小心地驾驶着，避开所有障碍物。
我舒展开身体，疼痛总算是短暂地放过了我，阿布德尔把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递给我，我“咕嘟咕嘟”地牛嚼牡丹，温热的液体顺着食管流下。荷尔·荷斯也要了一杯，我们三个在咖啡的香气之中慢慢放松下来。
“总算是能松口气了……”荷尔·荷斯翘着二郎腿坐着，“连续被四个替身使者追杀，放在以前我根本没法想象这样的生活。”
“不是挺刺激的吗？”我开玩笑地说道，“好几次距离死亡就只有一线之隔，可惜我现在是这样的身体，否则会更刺激一点吧。”
“对上赤红圣杯的时候你就感谢自己是这样的尸体吧，”他吐槽道，“胸膛都凹下去了一大块儿，搁普通人身上都死了七八遍了。”
阿布德尔懒得参与我们的插科打诨，他安静地擦拭着没有使用的咖啡杯，再把它们一个个按照顺序放好。
“要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采取不同的战术啊——虽然大概率也要和死神跳个探戈。”
“你是不是有点过于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荷尔·荷斯震声，“虽说我会一定程度上对搭档的战术妥协，但我可不想和死神来个法式热吻啊！”
“在意太多的话会秃头的哦——荷尔·荷斯要变成秃头的荷尔·荷斯了——”
“这种事不能不在意吧？！而且谁会秃头啊？！”
“放心吧，”我侧躺在桌上，手肘支着撑起脑袋，对他比了个Wink，“就算你秃头了我也爱你，我相信你就算是秃了也是帅哥。”
荷尔·荷斯被我噎了一声，实在是说不出来话，宣告了我的胜利。
阿布德尔把最后一个擦干净的咖啡杯放回原位，适当地打断了我们之间因为我的暴言而出现的诡异的沉默，他看向荷尔·荷斯，“需要多久？”
荷尔·荷斯回答他：“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稳妥期间就是三天，这只是艘普通的商业潜水艇，开不了太快。”
他听上去真的对这种载具有所研究。我翻了个身，趴着抬头看他驾驶潜水艇的背影，“你说你骑过大象是真的吗？”
荷尔·荷斯不明所以地回头看我：“？”
“大象？”
“骑过啊。”
“骆驼？”
“沙漠地区的常规载具吧。”
“摩托？”
“留在开罗了。”
“汽车？”
“常规的小型汽车驾照是成年人的必需品吧。”
“大巴？”
“……开过！”
“火车？”
“？？？”
“飞机？”
“哪个牛仔会去开飞机啊！”
“乔斯达先生就会哦！”
“我只是个普通牛仔！骑马的那种！”
“所以，开过吗，飞机？”
“没！有！”
“什么啊，”我失望地叹道，“荷尔·荷斯真逊。”
“你给我对牛仔有点正常的认知啊！”荷尔·荷斯大喊，“难道你会开飞机吗？！“
“会啊！我开过小型的波音客机呢！”
“……？？？？”
阿布德尔抿了口咖啡，静静地看我们表演。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潜水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