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安卡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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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知道你们究竟在背后是怎么编排我的，”我叹息着靠在车座上，怀抱着毯子，“大达比看见我就怕得要死，小达比对我的态度也恭敬得过分，更不用提每时每刻都打算暗杀我的瓦尼拉艾斯……”
“那还挺符合他的性格的……”荷尔·荷斯握着方向盘，“你不知道吗？”
我反问他：“我该知道什么？”
他往我的方向瞄了一眼，神情中透露着几分复杂，“……在DIO的公馆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摇头，“那段时间我被肉芽控制着，很多记忆都很模糊。……不过和你有关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比如说什么一见面上来就——”
他沉痛地拧起眉毛，“COCO老板，COCO少爷，我求你千万赶快忘了吧！”
我耸肩，“所以，传言到底有多么离谱？”
荷尔·荷斯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有人说你和DIO父子□□。”
我：“……………………………………………………”
这我是真没想到。
我一言难尽地咧了咧嘴，牙关来回磨蹭，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不喜欢比我高太多的男人，DIO比我高出整整十厘米，他不符合我的择偶喜好。”
“呃……所以，你们真的是父子？”
这本来是一件应当隐瞒的事，但荷尔·荷斯亲眼见过我在DIO的公馆之内的地位，而我想不到什么很好的借口来解释“科维斯少爷”这件事，我只能回答他：“我希望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乔斯达先生他们，毕竟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DIO的确是我的生父。”
我重新点起一根烟，“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生父生母，抚养我长大的是一对日本夫妻，后来因为一些事——因为我天生的伤人冲动，我早早地离开家，在世界各地闯荡。”
“就这么过了很多年，直到我被仇家暗算，在开罗的街头被阿布德尔救起……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烟雾弥散在我的肺里，让我感到一丝难能可贵的慰藉，我自嘲地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亲眼见到生父，哪怕是以这样的形式。”
我从未思考过我死后的情形，我本以为自己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便会因为手上沾染的血腥，被我的受害人们将灵魂撕成碎片。在死亡之后竟然能迎来回到过去的美梦，或许我会永远地沉溺于梦中。
……又或者，也许这并不是一场梦呢？
但我很快地否决了这样软弱的想法，我毫无疑问在那一刻已经死了，被普奇神父所杀，从腰身断成两截，在场的替身使者也无人能挽回那样的伤势，更不可能将我送回过去。
我在开罗的小巷里睁开眼的时间点是1987年的4月22日，正是正确的时间轴上我出生的时间点，换言之在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了两个我，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的问题。
“我也没见过自己的生父。”突然间，荷尔·荷斯说，我吃惊地看向他。
他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不知道谁和谁生下的小杂种，又天生有着能用来暗杀的替身，然后就这样了呗。”
“……往好处想想，”我说，“等DIO死了，作为他目前唯一的孩子，我能继承他的全部遗产，到时候分你一半，这样四舍五入DIO也是你爹了。”
“可千万别。”荷尔·荷斯震声。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我一根一根抽着，用香烟止痛，在黎明攀上地平线之前总算是慢慢地从那种强烈的疼痛之中抽身而去，温热的阳光照在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遮光板被荷尔·荷斯拉下，我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时，我们已经越过了国境线。交战区的枪炮声被军用吉普甩在身后，它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我的额头在车窗上磕了一下，下意识地发出抽气声。
“醒了？”荷尔·荷斯咬着烟头含糊地问我，他眼底一片青黑，短短的胡茬冒出他的下巴，但还显得神采奕奕，“我们已经进入土耳其境内了，SPW的身份证明真的很好用。”
我和荷尔·荷斯这次拿的当然是假证，我们用战地记者的身份穿越了整个交战区，等到了安卡拉之后还要再更换一次身份证明，以全新的身份前往阿联酋。
“换人吧，我睡饱了。”我说，从副驾驶上爬起来。我和荷尔·荷斯交换了一下位置，他抱着毯子睡在副驾驶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我对照了一下地图确认了目前的位置，距离安卡拉还有至少两天的车程，但危机已经离我们而去。我踩下油门，打算中午在附近的餐厅解决一下午餐。
这种长途旅行久违地让我回想起过去，我生前也曾经和荷尔·荷斯一同为了工作而开着越野车从美国的一个洲跑到另一个洲。
那时候我还没拿到驾照，但为了分担疲劳也不得不和荷尔·荷斯交替着坐上驾驶座，第一次无照驾驶的时候我心惊胆战，后来越来越习惯了公路上的时速，拿到驾照时还有人问我是不是第二次考证。
……真的很熟悉，像这样的场景，我坐在驾驶座上踩着油门，奔驰在没有交警的公路上，荷尔·荷斯躺在副驾驶，用牛仔帽盖着脸呼呼大睡。
我甩了甩头，把左边散落的红发绾到耳后，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无论如何，那已经是生前的事情了，我所认识的四十多岁的荷尔·荷斯和身边二十多岁的荷尔·荷斯相似却不同，我时常在他身上看到我认识的那个人的影子，他却不是和我一同度过数年搭档岁月的枪手。
……真的不是吗？我在心里这么诘问自己。
我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安卡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