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忧郁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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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因着柳宏远的训斥开始变得沉默。柳翊歌不想强行辩驳，他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做云泷少主的想法。但是柳翊歌从小有个脾气，轮到自己身上的东西，他都会好好的对待，无论是好是坏。
柳翊歌起身跪在柳宏远面前，他看着他开口道:“当年从医时，爹曾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昨夜的《梦魂香》真不是玩闹，阿言梦魇，我和花梦都无法叫醒她，这才用了这曲子。”
“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宏远一惊，梦魇到要用《梦魂香》来平息，看来这病不是病的很重？
“心病太重，心里郁结。昨夜花梦来叫我过去，一直叫都叫不醒。”柳翊歌回应道。
柳宏远忙问道：“是忧郁？”
“应当是的。”柳翊歌点了点头。
“若是这病，倒是不好治。还得看这丫头自己的造化，你既然收她为徒，多费些心吧。”柳宏远知道这病，平日里像个没事人一般，一旦病发必然极其痛苦。最可怕的事情是自己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变化，那样的不由自主，只会让人害怕。
听到父亲的叹气，柳翊歌点了点头，初见时他就已经知晓。让凌沁言考虑的三天也是他给自己考虑的三天，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在自己身边，自己是否有能力来保护好？
“孩儿知道了。”
“昨晚后来呢，她可还梦魇？”
“后来给她点了安梦香，下半夜应该是安稳的。”柳翊歌回禀道。
柳宏远点了点头，又道：“这香也不能常用，用多了也伤身。本来那丫头第一天见她，我就觉得她身子不太好。今日有听你说是忧郁之症，只怕还有别的病因。你是大夫，又是她的师父，为父就不插手这事了，但你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像她这样的病人，说来还是第一次见，可偏生自己最中意的孩子与她如此投缘。
“孩儿谨遵爹爹教诲。”柳翊歌叩首之后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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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你醒啦。”花梦趴在床边很久了。
凌沁言动了动胳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揉了揉眼睛。她笑了，看来自己是活下来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这下记不大清了，只是感觉自己浑身酸软，特别的累。
“小狐狸，我这是怎么了？”凌沁言轻声问道。
花梦一把将她搂住，哭了起来：“阿凌你可算醒了。”
“怎么了，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凌沁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慢慢便的沙哑。花梦忙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又扶着她喝下。
“阿凌你昨晚梦魇了，是，挺可怕的。”花梦喂她喝下第二杯温水之后，才开口，想想昨晚的场景，作为一只活了几万年的老狐狸，她还是被吓到了。
“梦魇了……”凌沁言喃喃自语，难怪她觉得整个人都累的很。又梦到那些年的事情了吧，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好好的又去想。
花梦见她一直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开了：“昨晚我一直叫你你都没醒，然后我去把公子叫来了。”
师父？好像师父是来了。凌沁言长舒一口气，难怪自己又没死成，不过说来也是，只是做梦，哪那么容易就死了？再说了，自己如今只是靠血凝丹续命，那命格不是还没改回来么？
凌沁言想着，还是起身先洗漱一下，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她转头看着一直呆呆看着她的花梦笑道：“小狐狸，我先洗漱一下，一会我去见见师父。”
“好，我去叫岸芷来。对了阿凌，今早正堂那边传话，公子被叫走了，这下不知回了没有。”花梦说完，忙出门去找岸芷。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凌沁言一个人泡在浴桶里，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现在也有点头大。她记不清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她睡的很安稳。
“凌姑娘，水凉了你说一声。”隔着屏风忽然听到汀兰的声音，凌沁言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在泡澡。她慌慌忙忙的应了，然后起身擦干身子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柳家的生活安逸的让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这般想起来，自己是不是有些犯贱？凌沁言，你个大傻子！
“凌姑娘，凌姑娘。”汀兰见凌沁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又唤了唤她。
凌沁言定了定神，冲她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若还是累，不如休息一下，一会儿公子来了我和他说。”汀兰劝道，昨夜后来柳翊歌也把凌沁言的情况告诉岸芷汀兰，这下她俩自然心里有数。
“不是累，就是我有些回不过神来。汀兰我感觉自己隔了人在和你说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凌沁言有些无助，她连笑都笑的勉强。
汀兰点了点头，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凌沁言整了整衣服，起身站了一会儿，忽然对汀兰说：“能不能陪我，走走？”话语里的小心翼翼让花梦扭过头去，她不想让凌沁言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走吧，外头的天气正好。”汀兰陪她一起往外走去。幸好这萱和院偏僻归偏僻，也大的很。
“凌姑娘上次来，在这住的日子浅，也没好好逛逛。公子平日忙，您要是不嫌，我和岸芷都能陪您走走。花梦就算了，小家伙喜欢那边的果园，她带您一准是往那边跑。”汀兰一边说着一边笑了。
凌沁言点了点头，她听的很认真，但是却没法提起精神来回应汀兰的话。她看着周围的风景，确实很美很精致，虽说都是一些花花草草，但是他们却用这些花花草草的颜色和假山等物构成这院中的风景。
“这边的小药圃是公子亲自收拾的，我们过去走走。”汀兰搀扶着她，慢慢的走过去。
凌沁言看了看周围，闻着这草药香，心里莫名的很舒服。
“阿言，我这药圃如何？”柳翊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凌沁言猛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我陪她好了，你先去忙吧。对了，叫花梦过来，别让她一天到晚吃着。”柳翊歌笑了笑吩咐了汀兰几句。
“师…师父？”凌沁言试着叫了句。
柳翊歌大笑：“你这丫头可不准忘了我，我才刚收下你没多久。怎么样，这下人感觉如何？”
“好些了，就是还有些乏。”凌沁言笑着摇了摇头，她说着，忽然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冷么？”柳翊歌见她嘴唇有些哆嗦，便将自己拿在手里的斗篷抖开给她披上。
凌沁言没有拒绝，只是好一会儿她忽然仰头问道：“今天不冷吧。”
柳翊歌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笑：“和昨天的差不多，不算冷，但是你似乎穿少了。”
凌沁言点了点头，又拢了拢斗篷。和昨天差不多的天气，穿同样的衣服，她今天竟然觉得冷？
“师父知道阿言是何病了吧。”再次仰起头，嘴角只剩了苦笑。
“我一开始就知道，小丫头你不会想瞒我吧？”
凌沁言摇了摇头：“你只说我心病太重，所以，现在知道了，师父不怕么？我病发的时候，曾经打伤过我师姐。”
“我选择收你为徒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怕字。”柳翊歌嘴角上扬，心情莫名的好。
凌沁言心头一震，这句话，就像安师姐当年对她说，阿言，因为是你，我不怕受伤。
“好了，你出来的时间也有点长了，先回去吧。我采点草，一会儿给你熬药。”柳翊歌说着，想着不远处的花梦招了招手：“花梦，过来吧。”
花梦这才拍了拍手上的土，一蹦一跳的过来。她笑嘻嘻的问道：“公子，你们聊完啦。”
“见你一个人玩土玩的乐，没忍心打搅你。”柳翊歌不客气的赏她一个栗子。
“阿凌，你看公子又欺负我。”花梦说着就往凌沁言身后躲去。
凌沁言笑了笑，牵住花梦。花梦继续笑嘻嘻的问柳翊歌：“公子，我陪阿凌，你呢？”
“我去采些草药，随后就来。”柳翊歌说着，就走进地里去了。
花梦见凌沁言没有回去的意思，便牵着她的手道：“阿凌，我带你玩玩这里。在公子手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入药。你看看小桥那边的垂柳，然后小河流里面的莲花。”
花梦的手心暖暖的，凌沁言不住的点了点头，忽然就落下泪来。
“阿凌，我们过去……”看看二字还未出口，花梦惊觉凌沁言又哭了，“阿凌，你抱抱我好不好？”
凌沁言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还是伸手将花梦抱了起来。花梦伸手为她擦了眼泪，轻轻的嘟着嘴道：“你早上是不是没擦胭脂？”
“嗯。”
“我这下给你补齐了。”她说着，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忧郁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