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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噩梦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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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直到如今都只是道听途说,但凌沁言心里莫名添了几分惧意。
柳君敏见凌沁言面上一闪而过的惧意,她忙道:“阿言这么聪明,估计哪天可以把三哥考倒吧,我们几个当年是不认真,一开始都是得过且过的。碰到感兴趣的多看两眼,不感兴趣的,就直接忽略了。”
凌沁言摇了摇头,嘴里答应着。她失神了,果然还是不能放下。自己真是傻,为何还时常去想那些不好的?
柳君敏也不敢再去吓唬她,默默的坐了一会儿,起身去看柳翊歌那边的情况。书案上已经放了好几张写好的药方,柳翊歌写几笔就停了好久,柳君宜则反复确认已经写好的药方。说来这些也都是剧毒,只是柳家人素来严谨,故而这些药也从不敢疏忽。
“三哥,这个毒蝎子的量是不是少了点?”柳君宜指着一张药方问道。
“你明日查一下别的藏书,这张先放在一边。唉,还真被你说中了,这味药我记不大清了。到底是谁撕掉的药方子?真想把他抓来抄《药经》啊!”柳翊歌有些抓狂,这本药本里面记载的大多是已经绝迹的药,现在忽然让他来修补,他真的很想把肇事的抽打一顿。
“也好,不过这些方子你可得收好了。”柳君宜点了点头,又说了两句便和柳君敏一道离去。
“阿凌,你在这啊。”花梦拉着墨然走了进来。
“你两怎么来了?”凌沁言看着花梦问道。
“她吃多了,我陪她走走。你们在作什么?”墨然笑着走了过来,花梦则去看柳翊歌。
“小狐狸,你再这么吃下去,以后只能以狐狸见人了。”柳翊歌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花梦看了他一眼,虽说不服气,但毕竟这是事实。扁了扁嘴也不吭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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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说墨然同花梦一间屋子住着,但是花梦死活要缠着凌沁言。凌沁言也不在意这些,也就随意了。
也不知为何,凌沁言一直在想着白日里柳君敏的话,比平常晚了一个多时辰才迷迷糊糊睡下。
“师父,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把我的元神丹毁掉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声音。
“凌沁言,让你待在燕南宫不是让你来惹事的。你这样目无尊长,妄为我燕南宫弟子!人都说杀人偿命,既这般,你就把你的元神丹给你师姐吧。”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碰过她。我这几日都不曾见她,冤枉啊!”凌沁言哭喊着往后退去,她摇着头,双眼瞪得老大。
“还想狡辩,今日就让为师好好的教你一回。”那人说着一掌将凌沁言吸到手边,手一转,就见一颗金色的元神丹在那人手里。
伴随元神丹出现的还有凌沁言撕心裂肺的叫喊,可还未等凌沁言昏厥过去,又听那人道:“别想着死,在燕南宫里犯了事,你该知道是何后果。我会命人断了你的轮回路,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我没有,我冤枉……”
“阿凌,阿凌,你醒醒,快醒醒。”花梦被凌沁言哭喊的梦话吵醒,见她双手在半空里空抓着,满脸的痛苦不堪,忙边叫边晃了晃她。
“七师姐,你救救我,哪怕死,我不要死在燕南宫。师姐,你带我走好不好?阿言求师姐带走。”凌沁言依旧哭喊着,带着满满的恐惧。
“七师姐,阿言没有碰过她,阿言冤枉啊。”
凌沁言依旧沉在睡梦之中,她嘴里不停的叫喊着。花梦又叫了几句,见凌沁言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她一看不妙,忙起身去敲了隔壁柳翊歌的屋门。
“公子,公子,快去看看阿凌,她不对劲,一直说梦话,怎么也叫不醒。”花梦见到柳翊歌眼泪就下来了,她心里不仅担心,也害怕的很。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就这样了?
依稀都能听到里面的哭喊,柳翊歌也顾不上太多,忙推门进去。凌沁言依旧沉浸在梦之中,她哭喊着,泪水打湿了枕头,头发也乱糟糟的,而面上扭曲的有些狰狞。
“阿言,阿言,快醒醒。”柳翊歌叫了几句也没有动静,本想一掌将凌沁言先打晕,又怕伤了她。左右一看见到了和泽,忙取来盘腿坐下。
他架好琴,缓了缓气,起弦开始弹奏《梦魂香》。果然慢慢的,凌沁言叫唤的声音小了,整个人都显得平缓了。
是谁在弹奏《梦魂香》,我在哪?这不是燕南宫,我得救了?凌沁言只觉得周围换了地方,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平缓,没了方才痛苦的感觉。
“阿言,阿言,醒醒。”柳翊歌把《梦魂香》弹完,起身看着凌沁言又叫唤了几句。
凌沁言听到声音醒了过来,见柳翊歌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她猛地明白自己又一次做噩梦了,这次还把柳翊歌惊动了。
“师父。”她勉强的撑起身子,整个人都显得疲惫,衣服早在梦中被冷汗湿透。她抚了抚额头,竟不知为何忽然梦到那时候的事情。
“做噩梦了?”柳翊歌轻声问了句,又对她道,“我先出去,你先换身衣服吧,都湿透了。”
他说着正准备起身,手却被凌沁言握住。见她点了点头又松开自己的手,他柔声道:“别怕。”
花梦拉过屏风,见岸芷汀兰两人捧着衣服走了进来。凌沁言整个人都有些麻木满脑子都是梦中的场景,这更衣之事便由着岸芷和汀兰帮着弄。
“公子。”过了一会儿,岸芷汀兰捧着换下的衣服走了出来,柳翊歌这才又走进去。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柳翊歌看了看她:“以前经常这样吗?”
凌沁言闻言抬头看着他,许久才点了点头,用鼻音发出了个“嗯”。
“都是那些事情?”
“嗯。”
“别怕,一会儿我让岸芷在你屋里点一柱安梦。”柳翊歌心里明白,像凌沁言这样,她只要自己不主动寻死,他还是可以用药物调理的。
“是香料?”
“是。对了,我之前给你的平安扣你带着么?”柳翊歌今天是忽然心口有灼烧感,这才在花梦过去叫人的时候能马上过来。他心口烧了许久,但是一时也想不起会是何原因。
凌沁言点了点头,她从衣服里掏出平安扣,见柳翊歌点头,又放了回去。她一直贴身带着,毕竟是他给的。
“那我便知道了,你平日里尽量别去想那些事,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再如何你是我弟子,我又没那么可怕。”柳翊歌说着笑了,“阿言一直很好,所以别怕。有些事呢,念念不忘也无用。”
“师父。”凌沁言感动的抱住柳翊歌,眼泪掉个不停。
柳翊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先歇着吧。”
如此劝慰了一番,又等她睡下,柳翊歌这才回自己的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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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正堂那边便来人传唤。
柳翊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出了何事。听岸芷说凌沁言还在睡着,便独自往正堂来。
正堂里乌压压的坐满了人,柳翊歌心里一沉,这又出了什么大事。
“既然人都来了,说几个事吧。”柳宏远看着自己的孩子弟子,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
“昨日翊歌回来,接下了之前药方丢失的修补任务。翊歌,你如今修补的如何了?”
“回爹的话,昨日补出了几张药方子,这事情大概得有几天的时间,我得和君宜一起把这些药方核实清楚。虽说都是剧毒,可错了斤两终究是不妥的。我们云泷有很多是专门研习毒药的,也有很多人是研习解药的,大家都明白后果。”
柳宏远点了点头:“甚是。那这药方的事情,还由你和你妹妹去做。”
“好。”
“说完了药方的事情,我们说说另一件事。昨夜,你们谁在弹琴,深更半夜的,弹得还是那曲《梦魂香》,到底是什么情况?”柳宏远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扣着桌案。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接着便是各种窃窃私语。柳翊歌心里一沉,自己并不是和泽的主子,这琴音大小自然不是他可控的。只是今日会召集这么多人说这个事情,倒是有些奇怪。
“爹,曲子是我弹的。出了点状况,没考虑周全,对不住各位。”柳翊歌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了。
柳宏远见他半吐半露的样子,又见他身边的席位是空的,心里也大概猜了一二分。
“你一会儿留下。这事,下不为例。”
“对了,方才提及药方的事情,无论是谁把那药的药方撕下,查到都重重严惩。”柳宏远又说了一句,这便让大家都散去。
柳翊歌待人走了,这才反应过来,柳秋歌今日不在。他就想着今日怎么没听到人冷嘲热讽。
“老三,你这少主是做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