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弟弟当男朋友超棒的》领让望

7、第七章

　　江宇下班去了艺术广场。
　　艺术广场场地很大，摊主自觉地分了区域，有卖衣服鞋裤的，也有卖书画古董的，还有旧家用家器。
　　家用电器大部分是冰箱、洗衣机，偶尔有些ccd，数量都很少。

　　江宇跟一位摊主打听：“有没有大笨头的电视？”
　　摊主摆摆手：“昨天刚出一个，现在没有，你进去3排4看看，他家货全。”
　　江宇循着摊位找过去，一眼就看了一台25寸的大笨头电视。
　　摊主正在跟人讲话，见他驻足，立刻问道：“小伙子，找什么？”

　　江宇试了电视开关，画质没问题后，便给摊主付了钱。
　　摊主热情地问他：“开车来的吗？给你送到车上去。”
　　江宇谢了好意，自己搬起来走了。
　　摊主还在身后夸奖：“现在这么有力气的年轻人不常见了。”
　　大家都坐在办公室，整体隔着玻璃晒太阳，下了班恨不得长在床上，换个桶装水都费劲，就更不要说这好几十斤的电视机了。

　　江宇回家将电视连接电源，就开始捣鼓如何把PS5连接到电视上，现在游戏机都是用HDMI连接的，和老式电视不匹配。
　　他搜索了很多资料，又顺丰下单了相关配件，等两个跨时空的信号连接成功，已经是两天后。

　　程艺还没回来，江宇刷到了很多关于晚会的推送。
　　有人得奖、有人合体、有人现场八卦、有人现场撕逼，基本上是娱乐圈百年难见的大新闻。
　　江宇看最新推送的时候，又在单元楼门口遇到了那位男士。
　　他友好地冲江宇微笑打招呼，江宇点头回应。

　　程艺昨天就回到了宁市，但因为今年晚会给的新闻太多了，她和全体员工在单位加了通宵的班，困了就在工位上休息一下。

　　等做完相关事宜，差不多到了下午两点。
　　程艺内线叫了助理进门，给大家点了咖啡和点心，边休息边等数据。
　　众人收到咖啡又续命了一个小时，确认数据非常漂亮，没有问题后，程艺大手一挥：提前下班。

　　程艺觉得自己年龄大了。
　　之前大学时候通宵赶火车追星，八个小时硬座，到场后还能随着音乐蹦四五个小时，再连夜赶火车回来上课。
　　现在高铁得要商务座，飞机得要头等舱，坐不下去了随时得舒展身体躺一会儿。

　　回到家，她本想冲个热水澡就休息，没成想洗到途中发现来了例假。
　　她家里只剩迷你，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来得及采购，只能现在去一趟超市。

　　程艺随意穿了个卫衣外套，一头长发吹了半干，发尾湿漉漉地带着水汽扫过后背，在大地色外套上洇出痕迹。
　　她刚刷卡走出单元楼，余光扫到旁边花坛有个人影，快到模糊地站起，冲了过来。
　　程艺下意识后退，转头去看，却发现是个认识的。

　　武磊没想到吓到她了，离着一米远稳住了身形，站定。
　　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自从江淮口中打听到程艺的住址，他就迫切地想来见她一面。
　　见了做什么，说什么，他早就在内心演练了无数遍，但此时此刻真的站在程艺面前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定定地看着她。

　　程艺也没说话，看着眼前的人。
　　她与武磊从大学毕业后便再没见过，最开始她拉黑了武磊的手机号，后来换新手机，便没再刻意设置黑名单，但那串号码还是深深地留在了记忆里。
　　现在才发现，人也一直在记忆里。

　　“好久不见。”程艺还是先开了口。
　　“是好久不见。”武磊渐渐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在他眼里，程艺如同几年前一样年轻、耀眼，而他被生活裹挟成了老男人，被迫承受着人生的使命，去跟一个不相爱的人结婚生子。

　　“最近过的好吗？”他问程艺。
　　“很好。”程艺笑着回答，“没来得及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
　　他抬起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快乐的。”

　　太阳正在落山，夕阳的余晖温柔地照在两人的身上，将程艺侧脸的小绒毛都勾勒了出来。
　　武磊看着，生出了些不合时宜地想法，假如他那时一直和程艺在一起，那现在应该是快乐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程艺自觉没什么旧好叙，尽管记忆里还有这个人，但也早就不是眼前人了。
　　“程程。”武磊慌忙叫住她。
　　程艺顿了下，没停脚步。

　　“程程。”武磊大跨步截住她的去路，声音有些颤抖，“我很抱歉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我特别后悔当年做错，如果……如果我不结婚了……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程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假如你妻子站在这里，你还敢这样说吗？”
　　“我敢！”武磊仿佛看到了希望，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
　　“当年跟小沐在一起，敢站在我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喜欢她。现在同样事情再发生，你还是选择伤害身边的那个人。”程艺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武磊，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武磊摇头说不是，想去拉程艺的手，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身后一股力量隔开、推远了。
　　江宇先他一步牵起程艺的手，像是在宣示主权，开口：“程艺，怎么回事？”
　　问的是程艺，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看到天敌的鹰隼。

　　程艺轻拍了下江宇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
　　江宇低头看她，程艺有些想笑，开口道：“没什么事情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你陪我过去吧。”
　　江宇应好，牵着她的手从武磊旁身边走过。

　　两人沉默着向超市走去。
　　程艺先开口，问他：“你哥跟你讲过我的事情吗？”
　　江宇摇头：“他说不干预我对你的喜欢，也不干涉你的决定，其他的就什么都没说过。”
　　“哦。”程艺使坏，“那我就也不说了。”

　　进超市后，程艺去了女性用品专区，江宇想起她不喜欢烧热水，便去挑了个恒温壶。
　　等他回头来找程艺，程艺又推着车进了饮品区，她从冷藏柜拿了几瓶无糖可乐。
　　江宇看了眼，没制止。

　　出超市，江宇把东西都拎手里了，另一只手照旧去牵程艺的。
　　程艺看他。
　　江宇道：“他可能还没走。”

　　牵手走了几步，程艺笑了：“你不出现，我也能让他走。”
　　她戳着武磊的七寸，不怕他不要脸的死缠烂打。
　　两人牵着手回家，她今天和江宇穿着同色系的休闲外套，从背影看像极了一对情侣。

　　进家门，程艺去了卫生间，江宇去将她买来的东西放去冰箱。
　　程艺收拾好后，发现江宇正在厨房忙碌，她凑过去，他正低头切着姜丝，小奶锅里是刚倒进去的可乐。
　　程艺家的厨房向来是摆设，锅和姜大概是江宇拿过来的。

　　江宇听到她的声音，回头：“你生理期，可乐就不喝凉的了。”
　　程艺觉得自己生理期有些脆弱，不然为什么觉得这一幕温馨地直击心房。

　　她只犹豫了两秒钟。
　　正洗手的江宇被她拽着回身，看她踮脚凑近时，贴心地弯下了腰。
　　但在嘴唇挨上时，他还是问了那句话：“是因为……”
　　程艺知道他想问什么，回道：“不是因为他。”

　　两人不知道厮磨了多久，很快小奶锅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宇先回神，他反手过去扭关了火，眼神没离开程艺。他抬手将程艺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手指在她耳边、颈后摩挲。
　　程艺躲了下：痒。
　　江宇停了动作，将姜汁可乐倒出来给她，说：喝完，带你去看个东西。

　　这是程艺第一次进江宇家，和她同格局的房子收拾的整齐干净，不太像单身男孩子的家。
　　毛毛也是第一次见有年轻女人进家门，兴奋地在地上转圈圈，哼哼叫着想去程艺身边凑。
　　江宇叫它：“毛毛，阳台。”
　　毛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阳台，卧下，看着他俩。

　　程艺看它可怜巴巴，开口道：“没关系，让它出来吧。”
　　江宇：“今天主角不是它。”

　　江宇带她走进去，入眼就看到了一台大块头的电视机，连着各种线，最后连的是那台PS5。
　　程艺：“你这是……”
　　江宇邀请她：“来试试。”
　　程艺惊奇：“怎么做到的？”
　　江宇笑：“网购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电视机打开，跳了个开机广告，是小时候的画面。
　　江宇拿起手柄，按了几个键，明灭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纤长的睫毛下是专注的目光。
　　找到游戏后，他将红色手柄递给程艺，看着她握住，想笑。
　　程艺留意到，问他：“笑什么？”
　　江宇：“喜欢。”

　　两人玩了两把游戏，程艺到底还是太久没玩游戏了，操作的人物早早地就死了。她将手柄放下，去看江宇操作。
　　少年好像做什么都很认真，做饭认真、工作认真、打游戏认真、试试也很认真……
　　程艺心想：自己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