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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猜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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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时候,躺着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做梦的时候,我像是中了邪,没有一个空隙不在想着乔余音。想念的感觉,原来是这么涩,就像夏季涨上来的海水,让我窒息,可是,也让我陶醉。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喜…喜欢我吗?可是,他,我,他一个大人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学生?那么他又为什么对我说那样的话?
猜谜真的很痛苦。
宋小小快要回美国的时候,约我出来吃饭。
“我们去哪儿呀?”
“就去萍河区的世纪路上新开的那家茶餐厅。”
“萍河区?为什么要去那里,那么远,何况是CBD啦,肯定很贵的。”
“我请客。”
“嘿嘿,那再远也要去。”
“切,没出息。”
于是,我跟宋小小一起坐在了位于S市中心商务区最中心的一条路上的茶餐厅。
我们像是约好了一样,我穿着前几天买的小斗篷,她也穿了一件斗篷,不过是纯白色。
可真像是姐妹啊,我在心里暗暗地笑。
宋小小在我的对面,目光不断地瞟向落地窗外,有些飘忽不定。
她执意来这里,不会是为了……
“小小,怎么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天就开始上班了,中午一定会经过这条路。”
一下子明白过她说的是谁,我慢慢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我:
“小小,糊涂啊!”
她苦笑一声:
“糊涂?我明天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是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这拼着一爱的勇气?”
“你有见过他?”
“邻居嘛,总会遇到。”
“他有说什么?”
“他让我好好学习,还祝我事事平安。我尚且不怕,他有什么要顾忌的?还是说,长大了,就不敢了?”
宋小小的眼睛里竟然噙着一滴泪水:
“那我永远不要长大。”
我一下子想不起安慰她的话。
“或许这样爱着爱着,我就会恨他,恨他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
“他的心里也是苦的,你也要体谅他的心,他都是为了你好。”
两行泪挂在宋小小的脸上,眼睛直勾勾的朝外面望去。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个叫秦时的男人。他正西装革履的从写字楼里出来,一边跟旁边的助手交代着什么,一边走向旁边的餐厅。
我很心疼小小,恐怕她只有在我面前才这样毫无保留的吐露心事。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不知她怎么忍受无边无际的苦涩和想念。
我也暗恨自己的无能,我丝毫不知道,该如何为她出谋划策。
所以第二天,我执意把宋小小送到机场。望着她登机的背影,毫无意外,沉闷的心更加沉闷。
果然,这学期的大学汉语课,老师不是乔余音。
看到课程结果时,是开学的第一天,宿舍的四个人都靠在床头聊天。
她们三个正在兴奋的讨论这学期开的专业课,学分最多的西方原著精读课程,是乔余音上。
可能是看到我有点失落,淡出她们的讨论,肖明若对我说:
“念画,这学期你来蹭课啊,乔老师的课。”
“好啊,如果不冲突,我会去。”
其实,文学院的课,我只要有时间,就都会去旁听,哪怕没有乔余音。何况他在,我更甘之如饴。
“念画,乔余音给分怎么样?”周筱问我。
“还好吧,他给了我优秀。”
“哇塞,他平时可严厉呢,出题也难。”
“画画,你不要伤心啊,我们白林老师也很好啊。”说话的是常汐。
我笑笑:
“我哪里伤心了,不过有点累。白林多好啊,他的方向是中国古代典籍,更对我的胃口。”
“你能这么想就好。”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呀,说的像是我跟乔余音怎么样了一样。”
常汐尴尬的笑了两声,肖明若看着我的目光也不自觉的移向窗外。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看向肖明若:
“明若,告诉我,怎么了?”
“上学期的一个周末,我们院有人看见你在乔老师的办公室里。”
她的话点到即止,我不知道他们是只是看到我进了办公室,还是也看到了别的。不过,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何况又是关于乔余音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的是非。
我不做任何解释,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事情,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白林老师的身上颇有一种老学究的风范,他大概四十岁上下,严厉的很,据说是来自江浙一带有数百年历史的名门望族,连小学都是半私塾式的教育。当下,对古代典籍感兴趣的同学越来越少,每节课听他在讲台上毫无波澜的讲两个小时,隔一周还会有小测。大家在课上瞌睡连天,小测前临时抱佛脚的叫苦连天中,总是能记起乔余音的好,他从不会为难学生。怪不得总听文学院的学生讲,换了班主任后幸福指数爆炸性增长呢。
周三晚上,经济法终于上完了。学校也真是,大晚上的还要安排课程。
今天下午,是室友们西方原著精读的课,我本来是有时间去旁听的,可或许是想逃避,我一个人接下了整理辩论社成员资料的活儿,在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一天下来,午觉也没有睡,还真是有点累。
我独自一人从北1楼出来,沿着大路回宿舍。却远远的看见北4楼前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谈笑风生。
我的眼神一向很好,女生是肖明若,男生嘛,不是别人,正是乔余音。
隔得很远,不知是真的看见还是掺杂了一部分的想象,肖明若捂着嘴娇羞的笑着,乔余音的眼角也写满笑意。明媚娇憨的女声里,掺杂着低沉的男声。我想起我们院有些女生形容乔余音的四个字:面如冰山,此时觉得如此好笑。
天空中的星,一闪一闪的。
我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听从直觉的话,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绕一个大圈子,回到了宿舍。
她们三个都已经回来了,正在说笑。
“明若你在说什么,瞧她们俩,坐着的姿势像小学生一样标准,听的这么认真。”
“我们在讲乔老师啊,今天终于上了他的课,果然不同凡响。”
“你知道么,画画,乔老师让明若做课代表呢。”常汐说。
“念画上学期不也是课代表嘛。”周筱说。
“真的啊?念画快跟我说说,做他的课代表,有没有什么护身符。”肖明若问我。
“护身符?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啊。他只让我收过一次试卷,拿过一次论文。”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
“看来他对全校基础课和专业课的重视程度还是不一样呢,这不,今天晚上他还找我谈话。”
“对了明若,班主任找你谈了什么?”周筱问道。
肖明若眨眨眼,
“天机不可泄露哦。”
“切——”周筱和常汐嗤之以鼻。
“他说自己兼顾很多方面的工作,有些忙,让我多协助他。”
“啧,我都能想象出乔老师说‘辛苦了’的时候有多么君子如水,多么玉树临风!”周筱又开始两眼放光了。
我开口:“听说他还在一家公司任职,是比较忙啦。”
肖明若接过我的话:
“是啊,是他们家的公司,乔老师的爸爸,是A市著名跨国公司方著的董事长,方著也算是他们的家族企业了。”
方著?这个在A市大名鼎鼎的企业,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影响力。
“咦?念画,乔老师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没有啊。”我笑笑,有些苍白无力。
我这样逃避岂不是损失太大?所以我暗暗决定,下星期一定要去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