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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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国文德年间，王长子随行狩猎不慎走失，幸而苍天眷顾，王长子失而复回。
同年，昭国王上退位颐养，传王位于王长子商陵。新王登基，改年号为崇佑。
崇佑年间，巫祝卜得祸国之兆，民间流言肆起，言，九尾白狐，惑君媚主。
崇佑年间，王上忽患眼疾，群医无策，巫祝无法，太上王以王榜广招天下能人异士，赏金优渥，无人揭榜。
崇佑年间，忽有一女子手揭王榜，自请为医。时三年，未见女子出宫。
清台殿烛火摇曳，虽是在白日，仍是一如三年来经久不变的烛火通明。
殿侧窗边背手站着一锦衣男子。
窗大开着，窗外树木摇曳，草叶转着圈旋起。
“王，起风了。”
殿内白衫女子轻轻走来。
商陵站在窗前没动，周身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风大了。”女子忍不住又唤道。
“不要关窗，”商陵终于开口，“孤在看外面。只有风吹过孤，孤才能看到。”
商陵转过身对着女子，气质清冷英姿挺拔，唯有一点美中不足：他双目以丝缎缚之，竟是看不见的。
“寐姜，你侍在孤身边有三年了吧？”
“有三年又一月了。”被唤作寐姜的白衫女子垂头恭敬道。
“孤倒忘了，一月前孤允了你为孤医治眼疾。”
当初新王登基，谁想竟患眼疾。视线日益模糊，到后来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三年前，孤女寐姜揭王榜受诏入宫，但此女身世神秘且来历不明，群臣死谏，阻其替王医治。王遂命其随侍左右，历时三年未见不妥。直至上月初，王允其为自己医治眼疾。
“王，药膏性温不宜接触凉风。”
商陵似是轻笑了声，抬手搭在寐姜手臂上，由寐姜牵引着走向内室。
“三年，足够孤死上百次了。”
女子脚步顿住，“寐姜不敢。”
商陵摇了摇头，“可你三年来尽心侍奉，直到月前孤才允你为孤医治。如此这般为孤，所求究竟为何？”
“寐姜只想王尽快好起来，只有王好了昭国才能更大更富强。”
“你知道，孤一向不爱江山。”
“是啊，王向往自由，接管昭国也只是奉了太上王之命。”寐姜面露嘲色，声音却是未变。
“寐姜，”商陵面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你莫不是那只......”
“什么？”
似是叹了口气，商陵转口道，“你信这世上有鬼怪妖魔吗？”
寐姜一愣，又听商陵继续道，“你相信妖魔会有报恩一说吗？”
“王这么说，巫祝大人怕是要伤心了。”静了片刻，寐姜眼睛直直盯着商陵，“寐姜相信万物皆有灵，或早或晚总要有恩报恩，有冤报冤的。”
“医治孤的眼睛还要多久？”
“还要两月。”寐姜答道，“王等了三年，如今怎的急了起来？”
“寐姜，等孤的眼睛好了，孤会娶你。”
寐姜睁大眼睛瞪着商陵片刻没有答话，引着商陵继续向内室踱去。
娶她？寐姜咬了咬牙关，眼中泛出丝丝冷意。
蛰伏三年，她难道单单只为了这个？
“王累了。”敛了心神，寐姜引商陵坐到榻上休息，正要离开，手臂蓦地被人抓住。
“孤会娶你。”
寐姜怔了片刻，似是安抚般抬手覆上手臂上的大手。
轻轻转身，离开。
“寐姜，你要做什么？”进宫前大祭司的声音犹在耳畔。
“我要治好他的眼睛，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国一点一点覆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