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apitolo.5 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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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否认了，不要挣扎了，面对现实吧。
那只不过是你的一部分。
不管你是死了，或依旧活着。
流光倾斜，界限翻转。
来人黑色的兜帽下只露出颌骨，以半跪的姿势用披风护住昏迷的目标。袭击者略有些不耐，他们低估了彭格列岚守的力量，战了几个小时，付出了精英成员的大量生命，还会引来政府的一堆麻烦。眼看着就要得手的时候，又突然多出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抢了他们的暗杀对象。
“Rompe Coglione!”「操‖蛋的人！」
领头的人再也没有多余的耐心了。他爆了句粗口，抓起一把ARX-160单兵武器对准黑衣服的人开了枪。
“啊啊，请冷静点，先生。”纲吉的声音中满是无奈的意味，他以幅度极小的动作避开了那枚子弹。黄铜的弹壳坠落在地上，声色干脆短暂，铜质弹头被甲，铅质弹芯。“NATO制式步‖枪弹吗？你手上的那柄枪不错。”纲吉说话的同时架起狱寺的身体，“哦呀，都已经把身体搞成这种破破烂烂的东西了。”
他没有任何不自在地落下一吻，印在青年的额头上，拂去斑斑的血迹和灰尘。尽管口上说的毫不留情，眼中漠然的琥珀色却柔和成了一片温暖的情绪。
“辛苦了，隼人。”纲吉喃喃着，“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纲吉抬起头盯着领头人，大半张脸依旧遮在阴影里，几缕棕发滑落在身前，他的目光冰冷得吓人。领头人的手中握着步‖枪，他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又很快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吼道：
“Che cazzo!”「擦！」
“这关你什么事！给老子滚！”
“那这还真是抱歉了啊，先生。我就是想和这事扯上关系。”
“你把罗马的治安搅得一团糟，又破坏了里世界的规则，看这些武器的规模和型号，你们还涉及了枪‖械走私。”
“嘛，那些其实都无所谓。只是，伤了我最重要的友人，你，是不是该留下点什么？”
“让我想想啊，先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碾碎，把内脏掏出来塞满腐肉再缝回去，把头盖骨片下来，在脑子里注入福尔马林，把你全身的皮肤剥下来喂虫子，最后把你的五官切下来一并塞到胃里。”
“呐，呐呐，你说好吗，我亲爱的先生？”
他的兜帽滑落，露出了整张脸。他唇边的笑容咧得很大，笑得简直就是个神智癫狂的疯子。
柔软的长发铺开，像盛开的石楠花。
盛开到了极致，美得快要腐烂。
暗杀者们都在那违背人道的话语中切实的感受到一点：这个人说得很认真。
或者说，因为他太过认真，所以不被认同，而定义为了人们眼中的疯子。
领头人的身体颤抖着，他的目光被死死地吸在琥珀色的泥沼中，那里面的颜色太暗，感情太晦涩。在青年最开始的那一眼他们就该知道的，眼前的人是一条有着剧毒的蝮蛇。
“呵，不要紧张啊先生，”纲吉猛地收敛了笑容，微微翘起的弧度显得很温柔，“我可不是那么残忍的人，这些事还是Re...”他突然顿住，“啊，你让我想起了一些讨厌的事呢。”
“安心吧，我的手段也就是把你做成活的人棍罢了。”纲吉轻描淡写的说着，“其他人只需要乖乖被我解肢就可以了。你们的命虽然我不想要，但隼人可能被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伤到过，所以把命留下吧。”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袭击者们蜂拥而上，在冰寒的气息中已经无法忍受这些恐怖的话了。之前几小时的战斗将他们的体力与精神消耗了很多，此时那还禁得住这些精神摧残呢？他们的理智在这样的氛围中濒临崩溃，畏惧的情感不断在空气中膨胀、发酵。
纲吉笑了笑，鲜血、火药和灰尘糅杂在一起，空气中浮动的味道渲染着危险的气息。他将狱寺放在一旁的平台上，解下披风盖在青年的身上。他的手指在平台上滑动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袭来的枪林弹雨，刀锋锐利的银色亮光直直的刺来，几乎要把额头的皮肤撕裂。
他动了。
纲吉的身体像是深褐色的残光，在袭击者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站在了领头人的身后，修长惨白的手指滑下，竟是比刀子更锋利的切下了敌方的四肢。
“啊，对不起，我讨厌噪音。”
这样说着的人在对方的神经向大脑传输到疼痛指令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匕首砍了下去，就那样顺着额前的头皮，把五官削掉了。
没有了嘴巴，没有了舌头，自然不会有声音了。
红艳艳的绚烂的液体泼在纲吉的脸上，头发上，衣领上。地板上的血液汇在一起，沾湿了他的裤脚。
袭击者们这才认识到，他们对他的定义错得有多离谱。这个人不是什么蝮蛇。只是从三途河的河底里爬出的恶鬼，身披罪人的衣服，带着河中血淋淋的骨，爬回了现世。
恐惧。
这是现在所有人唯一能感受到的情感。
“bastardo!”「畜生，混账！」
“怪物！你这个怪物！！”
“快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纲吉没有理会那些声音，他笑着看地上没了声息的尸体，把匕首上还温热的血在对方衣服上抹干净：“真对不起，刚醒过来还没法完全控制好力量。”他再次将视线移回剩余的袭击者，“算了，我心情不好，一口气解决吧。”
一道弧状的血芒划开，空间都仿佛扭曲了一瞬，露出黑色的次元缝。
当现实对上反现实的力量，结果毋庸置疑。
——现实变成了人间地狱，尸山血海的场景真实到虚伪。
好恶心。
始作俑者却报有这样的想法，他忍不住弯下腰干呕着，血液的黏腻触感怎么也擦不掉。他的胃抽搐般疼痛，脊骨弯成脆弱的拱形，血液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
真是可笑。是你杀了他们。你凭哪点觉得恶心？
红色很漂亮啊，你看，想不想满途绽放的罂粟花？
他这样思考着，几如病态般的支撑着自己。纲吉知道有什么破碎在了灵魂中，可他不想理睬。
他被禁锢在黑色的高塔中，塔上攀着深红色的荆棘草。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apitolo.5 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