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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机老道 ...

  •   只见这老道一身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精气充盈。身旁那小儿也就不足十岁的样子,生得虎头虎脑,非常调皮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小儿突然指着羽凌风大笑起来,羽凌风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裤子经过刚才一番厮打,不知何时竟自脱落下来,慌忙用手捂住,又慌忙去提拉裤子,可一提裤子,又露了羞,又急忙拿手捂住。看得那小儿笑得前仰后合,口中乳牙还未换齐,气得羽凌风脸憋的发紫,只得一手遮羞,一手提裤,真乃尴尬至极。
      这边欧阳卿也赶忙检查自己的衣着,还好没有大的差池,只是少了一只袖子,赤裸着一边的臂膀。还有他的头发胡子本就不整,现在更加凌乱不堪,活脱像一耍猴的反倒被猴给耍了似的。
      两人都是狼狈模样,不堪入目。
      那老道戏谑道:“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绝情门和逍遥门的掌门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争端,真是妙哉!妙哉啊!”
      “关你屁事,少管闲事!”欧阳卿和羽凌风异口同声说道。
      “哈哈!刚才你二人还打得不可开交,怎么,刹那间就成统一战线了?”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哈哈,我向来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哪里热闹我便去哪里。”一边说,一边对自己身边的孩子和颜悦色得说:“你想不想听听他们二人的故事啊?”那说话的情形好像欧阳卿和羽凌风根本不在场似的。
      “想啊想啊,师父你快说!”那孩童急切得说。
      “呵呵,你不说师父也知道你那猴急的心情。那你可要听好了,这两人的故事可长着哩!而且,还非常有趣。”
      “你这臭老道,从哪里来的?敢在此造次!”欧阳卿和羽凌风又是异口同声,且两人不愧是同门师兄弟,虽积怨多年,关键时刻却异常默契。说话间,欧阳卿和羽凌风两人就内力催发,挥掌要向老道劈去。速度之快,猝不及防,且左右开弓,掌风凌厉,充满杀气,直教人替那老道捏把汗。
      没想那老道连动也没动,左右两手无名指轻轻一弹,在五步之外就打在了两人的眉间,威力之大,直将二人打得跌坐在地、人仰马翻。洛意和诺轩赶忙上前扶起师父。
      “怎么,怕自己的老底在徒弟面前被揭穿了?老道讲话的时候最不喜别人打扰,你们最好都坐好闭嘴。”老道说着,就地盘坐闭目默念了几声,拿起拂尘左右挥舞了几下,众人感到一种无形的能量扩散开来,周身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喉头发紧,想出声已是不能。
      欧阳卿脸憋得发紫,想说“你到底是谁”,却一个字都发不出音来。羽凌风和羽诺轩也都呆坐原地,无法出声。
      洛意看出众人异样,明白唯独自己没有被施法,行动说话依然自如,但也遵照老道意思,安静得坐着聆听。
      老道接着对那孩童说:“那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人是欧阳卿,当今世上修仙第一大门派绝情门的掌门人,那个农夫模样,体态微胖的人是羽凌风,当今世上修仙第二大门派逍遥门的掌门人。他们二人本是同一门派,还是师兄弟,本来情同手足,可因为一个女子二人反目成仇,又各立门派,相互斗法已数十年。”
      “因为一个女子?那是怎么回事?”
      欧阳卿和羽凌风的脸色已难看至极,这些事情他们从未跟洛意和诺轩提起过,这是他们的心中难言的隐痛,虽已过去百年有余,但被人提起,就犹如活生生被人揭了伤疤一样疼。
      “寒儿,这说来就话长了。当年二人师出武当,同拜武当掌门柳承风为师,一个性格犹如顽童,对修习之事毫不在意,武功法术都不甚精湛,一如他的儿子羽诺轩。一个性情刚直,脾气执拗,一心想要修道成仙,却偏偏认定只有灭七情、绝六欲方能得道。柳承风唯一的女儿也是两人的师妹柳倩儿貌美如花,对欧阳卿情有独钟。无奈欧阳卿对修仙执念过深,虽心中也有意,面上却冷若冰霜,不解风情。柳倩儿伤心欲绝,整日里以泪洗面。羽凌风对柳倩儿却是嘘寒问暖,百般劝慰,希望能趁机感化,扭转心意。可这师妹也是死心眼子,对欧阳卿一往情深,誓不悔改。羽凌风出于心疼、迫于无奈便决定成全师妹,给师妹出了一主意,说这欧阳卿心里是喜欢她的,只是一心想要得道成仙,保持真身,只要能破了他的真身,断了他的念想,他自会回心转意。于是柳倩儿便决定孤注一掷,以死相挟要求欧阳卿七夕晚上要与她在闺房想会。那晚,她淡妆浓抹,还略备薄酒,满心欢喜得等着欧阳卿来。没承想,那欧阳卿却是死都不肯来,羽凌风在其屋中苦劝一夜,欧阳卿却盘腿打坐,默不作声。到天微亮之时,了解师妹脾气的羽凌风在屋中焦急不堪,要将欧阳卿打昏绑入师妹房中。不料已传来师妹自刎身亡的消息。自此,羽凌风便与欧阳卿形同陌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欧阳卿虽痛心疾首,但初心不改,毫无追悔莫及之意,仍坚持修仙得道,并表示若半途而废,师妹之死就毫无意义。柳承风饶他一命,逐他出武当,表示若他能修道成功,此仇可不报。羽凌风气得发疯,直骂自己糊涂,害了师妹,骂欧阳卿无情无义,猪狗不如,并决心也要寻仙访道,含恨离开武当山,誓要用与他不同之法修道并一决高低,以证明欧阳卿绝情灭欲之大错特错。于是便隐居在这人迹罕至的陀罗峰,娶了一介布衣,生了孩子,便收自己孩子为徒,自己修仙也教孩子修仙。只是他二人都是年逾百岁方才悟出门道,修得仙身,开始收徒立派,所以都比他们的徒弟大了100多岁。
      他们二人之所以没有决一死战,是因为师妹死后留有遗言,告诫欧阳卿和羽凌风二人,不得动武,为自己有任何伤亡。他们二人积怨虽深,但都谨遵师妹遗训,见面辱骂打架不动武,而让自己的徒弟代替自己比试。他二人每次见面,虽有一番唇枪舌战,在相互贬损间论道,不过是想将对方并入自己门派,将本派的修仙之法发扬光大,以告慰师妹的在天之灵,并不涉足江湖纷争,也从未有争江湖盟主之意。只是江湖中人皆知他二人实力,所以都忌惮三分。你看他二人所带的弟子虽是少年模样,却都八旬有余,头上无一丝白发。
      相貌清俊、举止儒雅的是林洛意,那是欧阳卿的徒弟,今年84岁;那边那个风流洒脱、言行不羁的是羽诺轩,今年82岁。两人本是修仙奇才,资质颇高,原可以一日千里,像你这般年少有成,只可惜他们的师父一个比一个固执,妨碍了二人的修仙进度,枉费了他们的才智。
      寻仙访道求得是个机缘,而非强求,并未有一定之法,强行之规,要因缘而施,非刻意为之。欧阳卿、羽凌风你们二人为人之师,但知皮毛,不知其深邃。
      欧阳卿,你本是至情至性之人,偏要逼着自己绝情灭义,你对师妹是情根深种,这么多年你可曾忘怀过她?每年七夕,你又是为谁焚香烧纸呢?你此生憾事已铸,切不可再让徒儿走和你一般的路。洛意看似性格顺遂,实则外柔内刚,绝非绵善可欺、任人摆布之人。你现在费尽心机地严密监视于他,煞费苦心得保他真身,终有一天会适得其反。
      羽凌风,你自己本不愿修道,却偏要逼着自己的儿子为报你的私仇而修道。还有,你为了证明欧阳卿之错,却犯了另一个错误。你的容情纳欲并非你心中真有情爱。老夫问你?你对自己的妻子可有情分?你娶她是因为爱她还是为了证明世俗之人也可修仙羽诺轩,看似豪放不羁,对修道颇有抵触,实则是童心未泯,缺乏历练,需要一番磨练方能成才。常年累月被你囚禁在这种地方,武功道法能有何精进?”
      话毕,拿起拂尘轻轻一扬,众人皆可行动说话自如。
      “你到底是什么人?”欧阳卿和羽凌风不愧是同门师兄弟,今日遇敌,可谓极有默契,说话一直异口同声。
      “呵呵,我想影寒寻之名你们都听闻过吧?”
      “哼!你说你是天机老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次,欧阳卿首先发问。
      “那就让我新收刚两年的徒儿和你们的徒儿比试比试,如何?”老道捋着胡须盘腿笑道。
      “师父,让他们两个一起上来吧,我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那小儿拍着胸脯向师父保证道。
      “呵!你这黄口小儿,狗牙还没换齐呢就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以为我们修炼80多年,都是吃素的吗?还让我们两个人一起上,你是在侮辱我们还是侮辱我们的师父呢!不用我师兄出马,我一个人就把你给收拾了!”羽诺轩指着那小儿非常不屑。
      “既然如此,那就由羽诺选对战我的徒儿慕奕寒,如何?他今年方才8岁。”
      洛意仍旧未发一语。自这老道和孩童出现,他便疑惑满腹。众人都未曾注意,他们在进屋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屋内所发生的一切情形。但是,这茅屋周围覆了厚厚的毛毡,根本没有缝隙可偷窥,他们如何探得屋内情形?更为可疑的是,屋外如此大的风雪,即便像师父这样道行高深之人,有真气护身,身上也难免会飘落几片雪花。而这老道和孩童身上竟未有半点雪。所以,他感觉不止这老道,连着孩童的武功道行也不容小觑。
      “孩子,你确能洞察世事,实属修仙不可多得的人才。”洛意的脑中突然又出现一种声音,是那老道的声音!可是洛意耳边未有任何人语响起,看向众人,皆无反应。看向老道,正在对他点头微笑。
      洛意心中一惊,“难道他已修炼至透视眼、世心通和传心术的境界?莫非他真的就是师父口中所称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来无影、去无踪,号称“影子难寻无觅处、通晓天机第一人” 的影寒寻?其道行之深,无人能知,其行踪之诡,无人能查,人送绰号‘天机老道’?”
      “正是在下。”脑中又是那个声音响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天机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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