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一场记忆》墨初之痕

20、接近死亡

　　第二十章接近死亡

　　一月中旬，正月新年的味道已经在大街小巷里冒了出来。红色的对联，还有鞭炮也出现在了市场上。每天在街上都会看到前去市场买年货的人。我的话，看了看自己的钱包，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发，而且又没有可回去的地方，就没有买。但说实话很羡慕那些急急忙忙去买年货的人。
　　说到过年，对学生们来说，就是放假。现在的学生们每天都在掐着手指数着离放假有多少天，天天看到他们期待新年的样子连我这个不怎么在乎新年的人都觉得开心起来。
　　翻开了日历数了一下，今年的除夕是1月29号，和六年前一样的时间，是巧合吗？我特别讨厌在这个日子里过除夕。但是周围的气氛迫使我不得不装出特别期待除夕假期的样子，内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度过这么无聊的假期。之前的几年都是和那个人一起过的，有时候会和赵小希一家一起过。想到这时，赵小希今年会怎么过呢？那个人又会怎么过呢？
　　距离假期还有三天，这是既煎熬又兴奋，对我也是一样。我想着等工资发下来，就立刻跑到超市里狂买吃的，然后在家里宅个一个假期，那样简直爽爆了，也无聊极了。
　　“你若在星空下，我愿化作划过你眼界的流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赵小希打来的。
　　“喂，老慕。忙吗？”
　　“不忙。”
　　“除夕的话，来我家过吧！”
　　“但是……”
　　我想找一个理由拒绝，但是脑袋里突然找不到任何思绪。
　　“就这么定了，我会把他也叫来。”
　　“什么，那我就不去了。”
　　我极力地拒绝着，但似乎对赵小希并没有什么用。
　　“你一定要来，我已经跟小勋说你回来了，你别让他失望啊！”
　　小勋是赵小希的孩子，虽说是小希的孩子，但却和我格外的亲近，每次见到他，她都会用她可爱的脸蛋向我撒娇然后得到一些她喜爱的食物。我也拿她没办法，谁让她长得那么可爱呢！
　　“呃……”我停顿了一会儿“好吧！我知道了。”
　　“OK，我们前一天会去接你，然后你直接住我家。”
　　“一切听你安排。”
　　商量完接站的时候之后，她直接匆忙的挂掉了电话，我想她一定已经开始准备了。估计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把那个人请过来。
　　话说，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只是通过一次电话，发过几条短信而已，再就没有再多触及对方的事情，就连赵小希这个好友也没有多加联系。他应该过得很好吧！我这样想的，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走在了去医院的路上了。
　　之所以会来医院，是因为上次答应了邱老师，要在过年前去看他一次，那次去看他的时候，他显得很消瘦，原本和他身材相差不多的病人服当时看起来也变得有些大了。眼睛前面挂着的眼镜也往下掉了一小段，偶尔他会用手指习惯性的推了一推眼镜。今天的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病魔会更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吧！
　　医院里很安静，马上就新年了，估计谁都不愿意来这里，除了我这种人以外。
　　坐上电梯，看着数字从一变到四，打发着电梯里无聊的空气。到了，我像之前那样走到邱老师的病房，可是那个病房的门口的牌子上却不是求老师的名字。我有些慌张，轻轻地推开门，看到里面已经换了一个人，我的心跳瞬间暂停了一下。‘难道？’我摇了摇头，极力的想把这种甩法甩出自己的思绪中。
　　慌张的我开始在整个楼层里找着邱老师的病房，连向护士询问的办法都没有想到。我是害怕的，如果认识的人中又有人离开的话，我该如何面对，我完全不知道，那里形成的思绪是空白的，凌乱的，完全找不到头绪。
　　这个楼层没有，就往爬到楼上去找，在没有去楼下，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找着。直到我在六楼的走廊里遇到了之前在邱老师旁边照顾他的女人，我还是以为是他的妻子。我紧紧忙忙的冲到她的身边，问着她邱怎么样。她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说了句：“他在那里。”然后用手指指了指离我不远处的病房，上面写着四个字‘安乐病房’我在那一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平稳的吐了出来。慢慢挪着自己的脚步，往那里走去，究竟是死亡，还是存在，无论哪一个都让我不知道用何种表情进入那个病房，我在病房的门口站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闪普普通通的门也可以变得如此沉重，如此让我不知所措。
　　推开门，我看到的是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邱老师，就像当初晓晓的母亲一样，平静的躺在那里。开门的声音，似乎被他听到了。他向我这边转了过来，然后微笑着叫了我名字。我在那一瞬间愣住了，话像被冰封在了喉咙似得，无法发出声来，那份痛苦比分手时更加让人无法承受。眼前的人，和死亡大概只有简单的几步，而他则不断地向着死亡的门迈去，背影在光的映衬下显得模糊而又遥远，无法用手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