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清水宝宝

3、第 3 章

　　从那天开始，我住进了清园，这个柳树成荫的园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宁静，像是世外桃源，但是谁又知道，它承载过多少故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下楼听见母亲与潇姨的对话。

　　“絮，你是不是一直在小清的身上找他的影子？”

　　“潇，你知道我的，不是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小尘，她那么小，那么希望得到你的爱！你别看她总是不太爱理人，不太爱说话，那是因为她太孤单，太伤心了。我看见她常常偷偷看你和小清，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亲生女儿阿！”

　　“潇，可我做不到，我是那么爱他，没有一天我不想起他！你知道小尘是怎么出生的吗？是柳齐成酒醉后……”

　　“不会的，二哥是那么敦厚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那么多年你一定想明白了，所以才愿意和他生儿育女。”潇姨有些不可置信,又略略顿了顿，“你知道的，那么多年，二哥都守着你，把你当女神一样，不管怎样，对你最好的男人非二哥莫属！可你，只因为他……”

　　“所以，我还是把小尘生下来了，这样，我就不欠柳齐成了。”母亲淡然地说道。

　　“就算你不欠二哥，你这样对小尘，就对她公平吗，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你收她做女儿，对不对，你一眼就看出来是吗？潇，只有你懂我的心啊，小尘是我生下来的，可是我看见她就想到我对他的背叛。潇，你替我照顾好小尘好吗？我知道只有你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

　　…… ……

　　原来，潇姨也姓柳是爸爸柳齐成的妹妹，而这个园子原来就是柳家的，潇姨还有一个哥哥，叫柳齐辛，是柳家的老大。而母亲常晓絮是柳家的世交常家的遗孤，从小也在清园养大。薛家、常家都是当地的书香门第，而柳家却是当地的富贾，但三家都是世交，所以在他们小的时候，大家经常走动，都喜欢在清园玩耍。

　　母亲和潇姨同岁，是当时最有名的姐妹花，想进清园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想有机会结识这两个倾国倾城的美女。那个时候，上流社会的男人都希望能够收到清园的邀请，成为两个美女的入幕之宾。

　　柳家的两兄弟大的一个放荡不羁，小的一个敦厚谦逊，两个性格相差甚远。

　　柳齐辛是一个喜欢追求挑战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真地爱上了常晓絮，还是因为母亲是一个被众多男人众星捧月的女子。柳家大公子，光看他的家势背景已经令很多女子趋之若鹜，再加上他本人更是长的是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多少名门淑女也都想有机会进入清园，进入清园，不仅能够成为柳家第一继承人的妻子，更重要的是能够成为柳齐辛的太太，那是女人最大的梦想了！

　　柳齐成是一个文雅敦厚的才子，他喜欢种种花草，读读诗书，是经商的柳家中一块未被世俗污染的璞玉。二公子尽管也是一般人才，但总是有点读书人的“呆气”，而且二公子平时只喜欢在家里看看书，或者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品茶怡情，所以，容易被人忽视。

　　母亲十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事，后来就被柳家接到清园开始生活，柳大公子比她大6岁，柳二公子比她大3岁，也许是年龄的关系，母亲小的时候和二公子比较亲近。

　　“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我二哥。”潇姨又一次陷入了往事，“你总是喜欢拿各种各样的诗词考我二哥，我们总是吵着二哥带我们出去。我还记得，你一看到大哥，就往我们身后躲，或像见到大仇人一样，却没想到……”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齐辛的时候，就……”年近四十的母亲居然流露出蔻龄少女的缅甸，“但是，我有很怕，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大哥。他是那么优秀，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女孩子。而我，那是又瘦又丑，看到他，我就觉得心跳得很快，就会忍不住躲开……”

　　“谁敢说我们的小絮丑了?我们的小絮使这座城市里最美的女子！”潇姨顿了顿，“那个时候，你和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还有二哥，你又是怎么遇到二哥的呢？”

　　“他……，”母亲抿了抿嘴，“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们都给我庆生，但是就没有看到你大哥，你还记得吗？”

　　“是啊，怪不得那天你一点也不高兴，是不是心里面就想着我大哥啊？！”

　　“是也不是，我不开心是因为他没有出席。可是当我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出席时，那更是一个晴空霹雳！潇，那一天他就在，在雪姨的房间里！”

　　“雪姨，爸爸最小的妹妹柳雪？那个我们最喜欢的小阿姨？他怎么会在那里?”

　　“是的，那天我想去请雪姨一起参加我的生日会，你知道雪姨那段时间一直说身体不适，都不肯出来的。我还没到她门口，就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齐辛的声音！潇，你知道吗，原来雪姨生病是因为她小产了，而且，那个孩子是齐辛的！”

　　“絮，不会的，这不可能是事实！雪姨和大哥？那不是……”

　　“是的，潇，是真的，本来我也不想说的，随着雪姨的离开、齐辛的消失，还有我的离开，我本来是想把这一切都留在清园，永远也不会让别人知道。齐辛最爱的女人，不是我，不是其他女人，却是他的小姨——柳雪！”

　　“如果这是真的，你怎么还是爱他呢？怎么还会有小清？”

　　“因为当时我实在是太震惊了，所以，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雪姨当场就晕倒了。我想那个时候齐辛是恨我的，因为我握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怪不得你生日之后，雪姨和大哥都纷纷搬出清园了！可是如果这样，你和大哥怎么可能？……”

　　“那就是一个更长的故事了”母亲追忆起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