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清水宝宝

2、第 2 章

　　“那么，你就替她受罪吧！”男人说完这句话，甩手而去……

　　可笑的男人，但无可否认，他是柳清见过最帅的男人。总是带着一种冰冷的气质，健康的麦色皮肤，刚毅的线条，身高一米八五，最让人难以忽视的是他的眼睛，忽而放荡不羁，忽而静如止水，大部分的时候，他的眼神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

　　但，谁又知道十年前我们见到他的时候，是那样温存的一个男子……

　　那一年，我十岁。我和十六岁姐姐，还有母亲，被一个叫薛成国男人带到了一个叫做清园的地方。清园，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居然和它有着同样的名字，柳清，有柳树的清园，姐姐的名字就是那个院子最经典的浓缩。

　　从那一天开始，我和姐姐、母亲再也不用挤一张床，而且每顿饭都能吃的很好了。母亲让我们叫他伯伯。我很不开心，因为我讨厌叫一个陌生的男人伯伯，姐姐却很喜欢有个伯伯，也许是因为新伯伯会给她买新衣服。

　　我有个爸爸，在我刚过完第8个生日，他就不见了。那时候，姐姐很讨厌我的爸爸，但是她总能用最甜美的笑容叫爸爸，爸爸也只会给她买新衣服。我总是穿姐姐穿过的衣服。母亲看见爸爸给姐姐买新衣服也总是特别的开心，只有那个时候，母亲才会对父亲展开一个笑容。我一直不知道，爸爸买给姐姐，是为了姐姐那声甜甜的爸爸，还是母亲那难得一见的笑容……

　　小时候的我，是嫉妒姐姐的，因为她漂亮，因为她总是很轻易的博得别人的喜爱，而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尽管很小，但我知道母亲是不会给我笑容的，母亲从来不抱我，在她眼里，我只是爸爸的女儿。所以，我从来不叫母亲“妈妈”，我只是轻轻的喊一声“母亲”。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希望能够像姐姐一样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多希望得到母亲的关注。

　　那个时候，爸爸的眼里只有妈妈；妈妈的眼里只有姐姐；姐姐……，她的眼里也许只有自己。

　　而我，柳尘，只是柳家的尘埃。偶尔，爸爸也会偷偷的给我买吃的，但是后来爸爸病了，什么都没有了……

　　————————————————————————————

　　“成国，没想到你会把我们接到这里来。”母亲似乎很喜欢回到这里，那张沉默了很多年的脸色显现着一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光彩。这个样子的母亲，真的很美丽，我第一次觉得母亲比姐姐还要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晓絮，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找不到你们，能够现在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薛成国慈祥的笑着，然后把目光移到落地窗外，“还是你在的时候得样子，只是把原先的水池，变成了一个游泳池”

　　“是啊，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样子……”母亲的目光也移到了那个院子，或者移到了更远的地方，眼睛被一层朦胧笼罩着，嘴旁不自觉地展开一个傻傻的笑容，原来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也可以露出如此憨态。

　　“晓絮，你来了！”一个四十上下的美妇从仪态万千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如果我哥知道我们把你找回来，他一定可以安心了！”

　　“齐潇！”母亲也一改往日的冰冷，双眼有些微微的湿润，双手也忍不住激动的有点微颤，“一别十六年，我们还能相见！”

　　“是啊，看到你真好。清园的晓絮，我们的晓絮！”美妇激动的抱住母亲，眼底也泛出些泪花，“她们是你的孩子吧，真的好像……听说，你给他的孩子取名‘清’？今年十六岁了吧！”

　　“小清，来，叫潇姨”母亲拉过姐姐的小手，放到潇姨的手里，“另外那个是小女儿，叫柳尘，是柳齐成的女儿。”母亲又指指旁边的我。

　　潇姨举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拂过我的头发，又亲昵地亲了亲我的额头，“真的也很像，小尘，做我的干女儿好吗？晓絮，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女儿，打第一眼看见小尘我就喜欢。”

　　齐潇，为什么她的名字里有一个齐字，爸爸的名字里也有个齐字啊，我心里喃喃道，她看上去好面熟。其实，第一眼看见潇姨看见潇姨的时候，从不愿与人亲近的我忽就然生一种亲近感，我喜欢她甚至超过母亲，她看上去很漂亮很温柔，突然间，我觉得那样的女人才应该成为我的母亲，那样一个如花似水的女人，一定会给她的女儿很多很多的爱。我仰起头，看着她，那种慈爱的目光一直照到我的心里，暖暖的……

　　“不如，我就把小尘过继给你作女儿”母亲不以为意的说道，然后用一种轻若细蚊的声音说了一句,“也许你会是个更称职的母亲。”

　　听到母亲的话，刚刚被温暖的心又一下子冰冻了起来，原来母亲真的不要我，“妈妈，你以后就是我的妈妈！”我钻进潇姨的怀里，偷偷的把流出的眼泪藏在她的怀里。是的，妈妈的温度，这是妈妈的温度。感觉到潇姨有下没下轻拂我的后背，幸福，一种从来没有的幸福在那个明媚的春天蔓延看来，原来妈妈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让佣人把你以前住过的房间也打扫过了，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把床铺换成新的，是你最喜欢的天蓝色。还有，小清、小尘的房间都在三楼，在……”

　　“爸妈，我回来了！”一个环绕着金光，手拿篮球的少年走了进来，“有客人来了吗？”

　　“晓絮，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儿子薛毓，比小清大三岁，前些天刚刚从英国放寒假回来。”潇姨把男孩引向母亲，“这是絮姨，那是她两个女儿，柳清、柳尘；以后她们会住进清园。小毓，以后要好好照顾两个妹妹！你们三个孩子正好可以都住在三楼，那里有个天台，女孩子可以数星星了。”

　　“谢谢潇姨！”姐姐马上露出她的招牌笑容，“毓哥哥，以后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小毓，你妈妈刚刚还认了小尘作女儿，这回你要好好做个大哥哥啊，不要没事就往外跑！”薛伯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男孩也很开心的看着我，“我很小就想要这么可人的妹妹了！”，说完，男孩还用那只抓过篮球的脏兮兮的手摸我的头，“小妹妹几岁了？”

　　“讨厌，别碰我的头发！！”我不客气的叫到，心里却在为那手心的温度感到温暖。

　　“小尘十岁了，毓哥哥你别生气，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头发是她的命根子，谁都碰不得的”姐姐又向薛毓挪近了几分。

　　男孩尴尬的放下手，又不以为意的笑笑，“小美女的头发真漂亮，是要好好保护！”

　　第一次，有男生在姐姐面前称我漂亮，那个人叫做——薛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