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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2
      那算是吵架吗?
      肯定不算吧。毕竟提到吵架,首先肯定要“吵”吧?可是我和卡卡西对话的气氛一直都很和平友好。就算是在我没有及时住嘴随意评判了他的父亲木叶白牙的行为还有他为了“因他而死”的队友忏悔了十多年的行为,他除了情绪略低落,也并没有和我有过哪怕一句话的争执。
      所以有时候果然是不吵架的结果要比吵架严重多了吧?
      就像是惜乐和玄间,两个人偶尔也吵,但感情一直都很稳固。结果到了最后两个人分手时倒是不吵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我和卡卡西也将会以这种不吵架的方式给我们这段短暂的关系划上句号呢?
      但是……玄间是主动找到惜乐提出解除婚约的,而卡卡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一段感情烂尾的。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是想太多了。
      不该知道的消息不去打听,不该看到的场面捂住眼睛,即使是通过一些证据推测出了某些东西,我也会非常有原则地沉默并持保留态度。可是……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在卡卡西面前如此放纵自己。就因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想到这些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这种感觉与之前和他相处时感到的那种无言以对的情绪完全不同。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让小樱给我带了个口信,他出村执行任务去了,归期不定。这样看来我的确应该感谢村里交给他那沉重的担子了……好吧。有了前一天那不算争执的三观冲突,估计我们都是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发热的头脑的。
      或者可以直说,冷静发热的头脑那种话都是官面文章,实际上就是说我们在用繁重的任务来填充自己的身体和头脑,一边让之前的不愉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化。
      时间过得很快,五代从云之国归来,给我们召开了全体上忍战前动员大会。除了当天有任务不在村内或是执勤的人之外,所有上忍和特上都参加了。会议主持人是纲手大人和两个老顾问。在会上纲手大人公布了此次战争的原因及作战的各项细节,包括人员和物资的分配等等。具体的指令如下:
      1.我们需要尽快准备武器、装备和各种战时补给品,包括粮食、药品等。
      2.我们需要准备好作战忍者的名单上交,包括每个忍者查克拉属性、惯用的忍术以及每人擅长的领域。其实这些东西忍者档案上应该都有写明,但由于担心信息滞后,我们还是需要再重新申报一遍,以便指挥人员根据我们的情况作出应对。
      说实在的,历史上发动战争的奇葩原因太多了,绝大部分都是利益为先。比如说为了安置爆炸的人口数量而对外扩张啊,或者小国家为了争夺继承权啊,等等等等。但是!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战争原因:宇智波斑打算通过收集所有尾兽,让被六道仙人封印在月亮之中的外道魔像(十尾的躯壳)复活,并且自己成为十尾的人柱力,达到六道仙人水平开启九勾玉轮回眼,进而将自己的瞳力投放到月亮上来施展“无限月读”,用来控制世上所有人,统一世界,创造幻境中的和平(作者:我懒得回头翻漫画,以上内容来自度娘百科)。
      简单解释下就是:一百多岁的宇智波斑老大爷犯了中二病,看着这个战火不断的世界不顺眼,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给世界人民制造和平,让大家都能“在梦境中”满足自己的需求。那么通过什么方法呢?就是靠集齐尾兽召唤神龙——不对,是十尾。宇智波斑成为十尾人柱力后,会施放一个名为“无限月读”的超牛叉的忍术催眠全世界人民,然后大家就可以在梦境中想干啥干啥了。
      直接用一句话来概括:宇智波斑要玩独/裁了。
      这个理念是在有团藏大人参加的那次五影会谈上首次被闯入的宇智波斑提出的,据说当时就被五影驳回了。惨遭群嘲的宇智波斑恼羞成怒,在会议上宣称他坐拥十万军队,既然他的计划不被人认可,那么就直接开战——所以,也就导致了我们现在的行为。在我们开这个动员大会的同时,其他四国的忍者村应该也在做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于是听到这种战争原因的与会上忍们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副槽多无口的憋屈模样。
      我们经常会把岁数大了却在言行举止、思维逻辑等方面发生返老还童现象的老年人昵称为“老小孩”。很多老年人发生这种情况都是比较可爱的。可是……宇智波斑老大爷可爱起来可真是让人消受不起啊。其他老小孩们情绪虽然不大稳定,但很多时候给块糖,或者听几句贴心话就会很高兴——就像是五六岁的孩子似的;可是宇智波斑老大爷大概是由于比一般的老年人多活了那么几十岁,直接从普通老人的“总角之年综合征”跳跃到了青春期,犯起了中二病。结合上他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我们大概可以分析出他的心理:
      年轻时在外头打架没打过千手柱间,回家里还不被家人理解,本该心疼自己的家人们居然都跑去支持柱间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一怒之下悲观厌世抛弃家人离家出走独自隐居。与世隔绝多年之后胸中的执念越来越深,终于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上古秘籍——集齐尾兽召唤世界和平——这理由太高大上了,非常符合中二病的心理状态: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所以我要改造这个世界神马的。so……
      可是,不管宇智波斑发动战争的理由有多么可笑可叹——这家伙的实力可是至少与有“忍者之神”之称的初代火影相当的。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闭关修炼,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所以说我们真的就必须做到教科书中所说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了。
      会上还将我们这些上忍和特上作战时所在的部队进行了分配。我大概记了记熟人们的分配情况:
      我被分到了第四部队。
      卡卡西是第三分队长。
      玄间在大名护卫队当中。这工作对他来说倒是驾轻就熟了。
      静音在医疗部队中。
      惠比斯老师留守木叶。
      这个星期我们需要完成的工作就是做登记、领取物资,写家信(因为有很多忍者的家人并不在村里)。开拔日期待定。
      忍者们鱼贯而出。我落在后边,还顺便和跟着父亲参加会议的鹿丸打了个招呼。虽然鹿丸还只是列席而不是正式出席,但他第四分队代理分队长的身份可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孩子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的表现就比较放松了。虽然大家的级别已经属于比较高级的上忍和特上,一般情况下情绪不会太过外露,但……激愤暴躁者有,踌躇满志者有,平静冷漠者有……我可没见到有哪个忍者的表现和惠比斯老师类似。他虽然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却从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耷拉着肩膀走在路上,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他这是……怎么啦?
      “老师?”
      我叫了他一声。惠比斯老师阴沉沉地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
      “哦,是你啊。”
      “老师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能感觉到惠比斯老师的怒气值在嗖嗖攀升。但是在鼓了半天的劲之后,他只是从鼻子里往出喷气,并没有火山爆发。
      “还能怎么样……连你这个学生都能上战场,我这个当老师的却要做缩头乌龟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我哑然失笑:
      “这……这不是村里的安排吗?又不是老师你主动要求留守的。”
      “可我是个男人啊,男人哪里有不想上战场的?”惠比斯老师又一次开启“大男子主义”模式,“那么多忍者就只让我留守,也太丢人了吧。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实力不行啊?”
      “老师……”终于搞清楚了状况的我拖着长音道,“你想太多了吧?”
      村里做出的这个决定,我是绝对支持的。惠比斯老师实力不差。可是,作为教育口的特上,他最被村里看重的作用可不是去充当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而是教导后辈的领路人啊。在这种全民作战的时期,一个优秀的教师起到的作用,是绝对不会比一个优秀的战士起到的作用差的,甚至更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这种称号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老师,你应该这样想,你这是负担起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教育出更多的优秀忍者。再说了,你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的老师,把你留在村里那可是充分说明了你的重要性啊!!别的老师也想替代你,可是没办法,五代和长老们也不放心嘛!!”
      惠比斯老师咧嘴笑了一声,抬头看我一眼。
      “……这么多年你在暗部里都学到什么了,溜须拍马么?”
      “才不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赶紧否认,“老师你回去问问纲手大人,你看她会怎么跟你说。”
      惠比斯老师不可能去问纲手大人,问了的结果只能是惨遭碾压——五代才没有那个耐心跟他浪费时间,估计还会直接告诉他这就是村里的安排没必要跟你解释,不服憋着!!
      虽然惠比斯老师对我的无耻吹捧表示怀疑,但实际上他的情绪还是由于我的劝解略有好转,嘴边也露出了笑容来。
      不过……细想想战争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就觉得惠比斯老师的担子不会比我们这些战斗性忍者轻巧。战争,最普遍的现象就是牺牲。惠比斯老师留在村子里,培养出一个个优秀的忍者来,然后把他们送上战场,每天得到自己的学生们战死沙场的消息……这种感觉,估计会比他自己战死更加难过吧。
      “老师,师母回来了吗?”我没话找话道,“刚才开会时她不在。”
      “没有。”惠比斯老师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红豆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过似乎经常会传消息回来。”
      我们是无从得知师母到底在执行什么侦察任务的,具体她会走到哪里就更没有把握了。但是,既然师母还能时不时向五代汇报任务进展,至少证明她现在还平安无事吧。这才是最好的消息。
      “……也不知道你们开拔之前她能不能回来。”
      回来的话,以师母的实力,是不可能留守木叶的——她肯定会上战场。这样就更加危险了……额,到时候惠比斯老师一定更加不平衡了~~~~
      “羽林,你回去好好看看忍者战场守则,里边会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注意保护自己。”
      “恩。”
      “还有,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囤积食物吗?多带些,还有水,万一战场补给跟不上的话,自己起码还能有个准备。”
      “……好。”
      “还有,这几天好好养护下武器,别到了战场上露怯。”
      “放心吧老师,我有好好养护白刃的。你看我用了这么多年还跟新的差不多。”
      我从兜里掏出那两支白刃给惠比斯老师展示。老师笑着接过去仔细看了看。
      “上战场跟平时做任务可不一样……”他叹了口气,把白刃塞回我手里,“上一次忍界大战木叶的阵亡率达到58%,幸存下来的忍者大部分都是终身残疾。我不希望我最出色的学生也变成那个样子。”
      “老师你上次不是也参战了吗?你都没问题,你的学生我就更没问题了对不对?”
      我努力摆出一个最灿烂的笑脸来。老师,我可能永远都做不了你最出色的学生,我只能尽量做你运气最好的学生。
      告别了惠比斯老师,我跟着其他的忍者们去领取战时所需的补给和装备。平时我们一般是每月月底领取装备补给的——物品和工资奖金什么的差不多同时发放,所以每到月底装备部负责的忍者们都会忙得像打仗一样。现在确实快要打仗了,装备部的人……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了。
      于是大约在两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带着一大包苦无千本起爆符什么的回到了帐篷,军粮丸和压缩饼干之类的已经封印好收起来了。
      需要写家信么?
      什么是家信?其实就是遗言啊。“如果我光荣了,请……”之类的内容。忍者们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也有各种社会关系。但是我的社会关系都在木叶,差不多可以每天和他们见面,还需要写信吗?
      也许还是写一封比较好吧?我实际上是没有什么财产的,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就是……酒窖。我需要正式把酒窖交给麻生家。我最近修复了一些菜谱,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师,需要让它们继续流传下去。至于别的,还有什么呢?我只能祝福。我希望玄间能活下来,战后和惜乐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希望麻生叔叔和阿姨身体健康,能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我希望惠比斯老师能娶到红豆,我希望卡卡西别再有那么大的压力,我希望鸣人和小樱不再执着于佐助……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这场战争我们必须获胜,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牺牲多少人。
      半张纸,承载了我所有的愿望。
      “羽林,你在吗?”
      卡卡西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还没等我把信纸收起来,他已经掀开门帘,手里拎着一大堆压缩饼干迈步进了帐篷。
      “在写信?”
      “嗯。”
      我应了一声,继续把信纸折起来,塞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然后我拿着信封冲他挥了一下:
      “你写了么?”
      卡卡西摇头道:
      “我没必要写。”
      我又说错话了吧?我为自己常态化的脱口而出扶了下额。我已经服了我自己了。本来在别人面前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善解人意的,为什么每次见到卡卡西都会说错话!无意中揭疮疤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对不起。”我赶紧找补,“对不起。”
      “没关系……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一封。”
      这句话我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了。其实在经过前几天那件事之后,我一直觉得卡卡西很有可能对我失望了。
      “恩……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卡卡西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瞅了瞅我刚领回来的武器。
      “刚刚回来。”
      “没赶上动员大会吧?”这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我觉得我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过他马上补充道:
      “纲手大人跟我说了,我在第三分队,你在第四分队嘛。”
      于是气氛又尴尬起来,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应该怎样将对话继续下去的时候,卡卡西顺手翻了翻我桌上的武器们,拿起一支苦无来。
      “这个是你刚领的?”
      “恩。”
      “这支苦无不合标准吧?你领取的时候没查看吗?”
      是的,那支苦无尾端的圆圈缺了一半。苦无一般都由生铁制成,质地比较脆硬,所以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巧合吧。”
      “还有这支,”卡卡西挡开了我要把这些武器收拾起来的手,又举起另一支苦无来。“刃身砂眼太多,淬火不匀,使用的时候说不定会折断的。”
      “我当时没看啦……”
      卡卡西把那两支苦无扔在桌上,情绪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翻动着那些武器。
      “那这支是怎么回事?”他把第三支拿到我面前来晃了晃,“刃尖都歪了好吗。”
      “好啦!”我无奈地叫停,“别点评了,我知道你是武器大师了还不行?”
      卡卡西突然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我……好大压力,不知道大和那招丧尸脸是不是跟他学的。
      “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领回来的这堆……东西,不合格率会这么高?”
      为什么我回帐篷的时候没有把那些碍事的东西收拾起来啊!!
      “你别问了好吗?这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这是有意拿了一堆破烂货回来?还是说装备部那些人有意把破烂货给你,而你照单全收?”
      卡卡西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重新坐回凳子上,隔着桌子盯着我。可是在和他对视了一会之后,我又觉得其实是自己比较没道理。但是那原因……真的需要说出来吗?真的有必要吗?
      “……不用你管。”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轻笑起来。
      “哎……我记得装备部负责发放武器那几个家伙都是日向家族的。纲手大人还叫我们几个人明天去开会,正好很久没和日足大人见面,到时候真是需要好好和他聊聊,增进一下感情了。”
      ……
      ……
      ……
      把人逼到绝境的感觉真的好吗?眼看着人有口难言的感觉真的好吗?欺负人的感觉真的好吗——额,最后一个我承认,欺负人的感觉确实挺好。可前提是我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才对啊!!
      心脏由于愤怒而狂跳,我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握住拳,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深呼吸了两次,我咬着牙低声道: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好,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浦源当年是我杀的。就算所有人都说这其实并不能怪我,但我清楚,无论怎样也不能改变浦源的生命终结在我手里的事实。由于浦源的缘故,日向家族当年对我算是友善,所以我也对他们这一群人抱着深切的好感。
      那件事之后,惠比斯老师劝我不要再去日向家族,我自己也不敢再去。我怕他们用那些没有瞳孔的跟浦源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我,询问我为什么浦源会叛逃(至今,浦源在木叶的档案当中依然是叛忍)。我该怎样回答?我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队友的鲜血还在从我手上滴落,让我跟他们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她叛逃了”?
      我说不出口。所以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日向家族当中。
      不过说实在的,日向家族的人大部分都是温和善良型。这不得不让我佩服他们家族的凝聚力和教育的成功。即便有人对我的表现不满——队友叛逃了她马上与其家族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当初做出的那些友好姿态都是假的;或者我们的族人叛逃了之后为啥她会被调查受刑什么的,肯定有问题——但除了见面之后拿我当空气,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真正让我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是在我出了暗部之后。
      同样是月底领取装备的时候,我拿到手里的武器什么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了。当时那个日向家的小中忍还很抱歉地跟我解释说是我去的有点晚,剩下的武器都是这个样子的了。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可是之后月月领取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我就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按说,那件事发生在五年前,日向家族想找我麻烦完全没必要拖这么久。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在时隔多年之后才得到了这份迟到的报复呢?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到底是谁有可能做这件事?”
      “我……这种事也没法查证啊,谁都有可能吧,不过我比较倾向于宁次。”
      “你是说宁次授意族里人找你麻烦?”
      “因为浦源一直在说宁次最喜欢她什么的,而且她‘叛逃’那事在日向家族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一定,因为浦源在日向家族里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我也没法肯定就是宁次……”
      卡卡西略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别人不好说,宁次的话……不可能。”
      “何以见得?”
      我其实也不想让宁次做出这事来,虽然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好像是和人品挂钩的,绝对不能随意下定论啊。
      “你对宁次了解多少?”
      “要说到了解嘛,恩,仅限于他们那届中忍考试吧,”我伏在桌上,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低声道,“他暴打雏田的时候,我在场边巡逻。”
      卡卡西一副无语的模样扶了下额。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当年是对宗家有误解啦。”
      恩,没错。结合着浦源和惠比斯老师的说法,宁次这孩子的父亲是为了日足大人而死,最崇拜的姐姐叛逃了之后他去质问日足大人又被揍翻了,换了我可能会对宗家误解更深……
      “所以他才对雏田下黑手?放在我身上……我觉得这逻辑很说得通啊。”
      “不,这说不通。”卡卡西捏着下巴分析道,“按理说他对宗家的恨意是要超过你的,而他在面对雏田的时候,选择的都是将其正面击败。这可以证明他根本就不屑于暗箱操作。更何况是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呢?”
      有道理。
      “那么到底是谁呢?”
      “别分析了,分析了也没有用。都是小事罢了。”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们做这件事挺好的,可以稍微提升我变态的自我道德指数,本来我正愁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正好这件事一出来……”
      所以我之前在分析这件事情始末的时候,我几乎是很有倾向性地希望——做这件事的人是宁次。不是觉得宁次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而是……我希望宁次会恨我,我希望他会报复我。这样我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同时也为他做些什么。
      可是,这样的想法,终归只是在低估宁次的人品而已。虽然宁次可能并不知道,也不在乎我的想法。
      “好恶心,”我把脸埋在手臂上,让袖子把我眼角慢慢渗出的水渍吸干。“我。”
      就只是急于想做出补偿吗?为了满足自己的圣母心,却不吝于将一个人理解为人品有问题的家伙?我这种想法,又与那些自我标榜高尚、对其他人进行道德绑架的所谓“圣母”有什么区别?
      真的是太恶心了。
      “有机会的话,和宁次谈谈吧。”卡卡西下意识地伸手过来,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并没有揉我的头发,而是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点着头。
      “还有,那天在墓地,我可能是太主观了,”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进行自我剖析的机会不多,而且如果不是卡卡西的话,我可能永远都要沉浸在“为浦源的家族做了些事”的假象当中沾沾自喜,“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对不起。”
      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他的行为?我自己的行为又与他有什么区别?我一直在说着要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我之前都做了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秘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大放厥词?
      “……别总说对不起,也别总说谢谢,你只是不了解那些事而已。就像我不了解你的事一样。”卡卡西的眼睛依然弯着,“以后有机会我会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知道,忏悔心理和补偿心理,有时就是一念之差。”
      这么说的话……我想补偿日向家族的损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正好某人这边不经意间给了我一个台阶,于是我吃点小亏的同时也能让自己的心里稍微舒服一些。而卡卡西……队友为他而死,他的忏悔行为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到慰灵碑之前默默无言,而他的补偿对象是……是……宇智波佐助???
      所以他一直认为佐助可以被挽回,即便是在佐助想要弑师的时候他也一样试图说服佐助。鸣人发疯一般想要劝雷影放过佐助时,他宁可违反忍者规范也要为鸣人创造条件,除了他信任鸣人,并且要拯救学生的原因之外,居然还掺杂着对带土的补偿心理???
      “我明白了,”自觉真相了的我苦笑着重复道,“我明白了。”
      虽然我依然不喜欢佐助的行为,但……我真的没有资格去质疑卡卡西的决定。因为我的做法,在本质上与他的做法毫无二致啊。
      于是,我们抱着不同的想法却做出了相同的事,这算不算是殊途同归了?
      “恩?你又明白什么了?”
      “你猜。”谁来拯救一下我的三观?“你使劲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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