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的黄金时代》温小浅

5、旗袍风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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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霍惑喜欢旗袍？”张熙熙长那么大，可是第一次穿旗袍，而且还是自己外婆的旗袍。全身觉得并不是很自在。扭扭捏捏地从房间中出来，口中满是疑惑。想到昨日陆安琪和自己说的时候，自己的反应：

　　“什么？！旗袍？！”张熙熙和陆安琪并肩没走两步，本想听到什么霍惑惊人的癖好或者把柄，没想到竟然是旗袍
　　“恩，是的。”陆安琪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旗袍是明天试镜的主题？还是比较符合明天试镜的场景？”张熙熙以为这旗袍的背后会有深刻内涵，满怀期待地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明天试镜的主题哎，我只知道霍惑喜欢旗袍。”
　　“纳尼？！霍惑喜欢旗袍我就要穿旗袍，那万一明天表演的情景是海边或者是运动场，我穿着旗袍怎么搞？再说人家喜欢旗袍，我就要穿旗袍；那他喜欢比基尼，我是不是要在这零下3度的上海穿着比基尼去试镜呀。不过……好像……男生应该都喜欢吧……只是……”张熙熙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仿佛也没有了什么底气。
　　一旁的陆安琪也看了看张熙熙的胸前，长吁一口气：“幸好霍惑喜欢的不是比基尼。”
　　“什么？！”张熙熙一看自己的小经纪人眼睛瞄着自己的胸部，就知道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已经开始调侃自己，假装生气，但转而一想，这小姑娘这么笃定，那八成总是有原因的吧。“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恩，因为我之前不是李璐的助理么，李璐是霍惑之前一部戏的女6号，你知道的哦。”陆安琪解释道。
　　“哦，原来是6号，甲乙丙丁的丁都排不上。”张熙熙嘀咕了一句，心中被侮辱的阴影稍微散去了些。好吧，现在这不是重点。“然后呢？”
　　“然后李璐当时去试镜的时候穿了一件旗袍，我看见霍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后来去的试镜的条件好的都被拒绝了，只留下了当时表现其实我觉得很一般般的李璐。”
　　“原来如此，所以你建议我学李璐这招？”
　　“是呀。”
　　“哎，那李璐干嘛不来试镜，我看试镜名单上好像没有她，她不是应该和霍惑也蛮熟的嘛？”张熙熙翻看了一下刚刚从霍惑不知道几号助理那边拿的相关材料，发现里面并没有李璐的名字。
　　“你知道娜拉要来的咯，而且公开试镜，李璐心里是怕输的，但也要面子，所以干脆不淌这趟浑水了。”陆安琪此时语言中倒也有蔑视。、
　　“好吧，这里面娜拉最厉害。她可是和高雅晴一样的，娱乐圈女神一样存在。”张熙熙指了指试镜名单，顿时有些底气不足。
　　娜拉谁不知道，两年前当红的选秀节目出道，再加上国外名校的高学历背景，传闻中家里的家族企业，再加上长相甜美，一出道就被冠上白富美的称号，很快大红大紫。
　　和这样的当红明星PK，张熙熙心里哪里有底？
　　“所以我们不能和娜拉硬碰硬，只能智取。”
　　“用旗袍智取？”张熙熙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而且明天就试镜了，现在大冬天哪来什么旗袍可以买？”
　　“这倒是个问题。”陆安琪看了看手中的表，“不好，10点了，我知道有一家旗袍店上次李璐的衣服就是那里定制的，我们赶紧去看看，也许还开门。”说着，就拉着张熙熙往外飞奔而去。

　　张熙熙和陆安琪两个人对着铁质的大门怔怔出神，铁门上的标牌已经被换成了“羽绒服特价工厂“的字样。
　　“不好意思，那个旗袍还……？”陆安琪心不死，大声问了问在外面准备收衣服关店的店主。
　　“哦哦哦，小姑娘，我记得你，你去年来我们这里买过旗袍。”店主是一个40开外的中年妇女，看见陆安琪，眼前一亮。
　　陆安琪一听，再仔细一打量，还真是原来旗袍店的店主。“哎呀，太好了，王阿姨，您看我们急需旗袍，您库存肯定有的吧？”
　　“额，这个有是有，不过……”王阿姨脸上有些为难，“哎呀，小年轻呀，现在可是上海最冷的时候，哪里来的什么好看的旗袍，更加没有上次你来我们这里买过的那样别致的款式了，我这里只有压箱底的老款，我自己都看不上，我想你们小年轻肯定更加瞧不上了。”
　　站在一旁的张熙熙一听，脸上更加有些失落，本来以为这店主不变，东西总还有，但是被这样一说，燃起的灯火又灭了。突然，张熙熙在店面的凌乱的墙壁上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走近一看，海报有些发黄，但是画中女人的旗袍却显得似曾相识。
　　这边，倒是陆安琪锲而不舍，“那王阿姨，您看周围您认识的还有店么？”
　　“有也是有的，前面那条路上有几家精品旗袍店，估计会有，但是价格么。起码上万的。”王阿姨指着前面的方向。
　　“上万呀……”陆安琪一听到这个数字，如果是李璐，按照现在的名气，支付这样的置装费是轻轻松松，但是现在是张熙熙，毕竟是没什么名气。恐怕还是很难的吧。
　　这一边，张熙熙并没有听两个人的讨论，心思都在墙上这张陈旧的海报上。
　　“这个衣服……”张熙熙仔细在自己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个旗袍的线索，嘴巴里嘀咕着被王店主听到了。
　　“哦，小姑娘，这个衣服你可真有眼光，这海报呢是我妈妈那辈就有的，一直都在这里，我们这个店也算是老店了，原来就一直卖旗袍的，上海女人喜欢旗袍，这个你们都知道。里面这个女人穿的旗袍可是30年代上海滩华盛制衣厂销量最好的款式，后来华盛制衣厂收编国有，这个款式一直都还有生产，也就是这十年，西方各种大牌进来，流行都变了，旗袍不好卖了，后来也就没有生产了。”
　　“我好像见过这件衣服。”张熙熙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这旗袍连我都没见过，只在我妈年轻的时候还有生产。”王阿姨满脸的不相信。
　　陆安琪闻声，也凑近海报看了起来。虽然海报泛黄，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模特身上的旗袍画案独特，最别致的设计应该是胸前的镂空款式。“这旗袍比之前李璐那条应该更好。虽然海报比较陈旧，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住锋芒。”
　　“那是一定的，据我妈妈所说，这条旗袍其实只是一个修改过的款式，这个旗袍的第一件曾经风靡上海，好像是一位贵妇人穿的。那件才叫真正的华美。哎呀，不过这些都是很久远……”
　　“我想起来了，我奶奶好像有一件一样的。”张熙熙脑袋一拍，大声一喊，惊得身边两人连连看向她。
　　“你奶奶？”几乎有异口同声地问道。一老一少都瞪着大眼睛望着张熙熙。
　　“嗯嗯。”张熙熙记得自己在奶奶的衣橱里看见过两次，每年过节的时候奶奶都会拿出来好好整理一翻，但似乎从来都没有穿过。“没错的，我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看到我奶奶拿出这件衣服来整理整理。”
　　“你奶奶的话，倒也是正常。”王阿姨听了也是点了点头，“按年龄，你奶奶的时候，肯定还是能够买到类似的旗袍的。毕竟是畅销款嘛。”
　　“哎，熙熙，既然你奶奶有这么别致的旗袍，要不就穿你奶奶的吧？旗袍一般尺码都不会很大，你身材偏瘦，肯定能够穿得下的。”陆安琪此时在一旁出主意。
　　张熙熙是见过旗袍的，论大小，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

　　陆安琪见张熙熙有些犹豫，把自己的手表甩到张熙熙面前，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这个点，你到哪儿店都关门了，就算不关门，我觉得肯定也不会有旗袍像画报上那样子的。你和你奶奶说说，你奶奶肯定会支持的。今晚寄出来，明天早上就到了，现在快递很快的。”
　　张熙熙听到奶奶支持，便想起了自己惹奶奶生气地那一次。

　　娱乐圈没什么好去的。

　　如果自己和奶奶当面要求，奶奶这么宝贝这件衣服，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如果不用这件，这个点，确实很难找到价格和款式都合适的。

　　该怎么办？

　　张熙熙思索了一番，咬了咬牙，打通了家里的电话。

　　“你确定霍惑喜欢旗袍？”张熙熙长那么大，可是第一次穿旗袍，而且还是自己外婆的旗袍。全身觉得并不是很自在。扭扭捏捏地从房间中出来，口中满是疑惑。

　　陆安琪看见张熙熙出来的那一刹那，手中的星巴克愣是没拿稳，撒了些出来。
　　陆安琪见张熙熙的第一眼倒是觉得张熙熙的长相虽然也算漂亮，但是并不算惊艳，五官也不算非常精致。再加上那日的浓妆和吃完了7玩炸酱面脸部的浮肿，在娱乐圈这个繁花出众的地方，真的只是算6分。但是，今日素颜的张熙熙，乌黑的长黑被随意地盘起，身上的旗袍紧贴却不紧致，勃颈处镂空蕾丝将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的展现出来，开叉到大腿上部的裙边被镶上了金边，随着穿着者的步伐会前后闪烁着光线，让观赏者不经意会注意到哪旗袍后面细白的大腿。这身紫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张熙熙的身材。从试衣间都出来的那一刻，仿佛就看见一个江南女子从画中走出。
　　“哎，你傻呀，为啥不说话？”张熙熙见陆安琪没有言语，似是若有所思，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好，很好。”陆安琪想了半天，实在难以用2两个字来概括这种感受，想来还是用“好”这个字，最为朦胧但也最准确。

　　因为

　　确实好。

　　“你确定不需要艳丽一点么？”张熙熙见陆安琪在旁边指导着化妆师给自己化妆，不断地重复
　　“素雅”两字。根本就不理睬自己的问题。
　　虽然还只有不到两日的接触，张熙熙却觉得陆安琪虽然身材矮小，长相稚嫩，在李璐面前有些害怕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从陪自己买衣服，指挥化妆师，跟其他人沟通似乎都很是老道。看来这之前跟着李璐做着助理经纪人的位置，也确实让她长进不少。
　　“好啦。”陆安琪看着镜中的张熙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衣服杰作，心中颇为满意。
　　“张小姐这样的打扮似乎比昨天更适合她。”化妆师在一旁也是暗暗赞叹道。
　　张熙熙看着镜中的自己，却觉得有些意外。
　　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一面，似乎如果自己安静地坐在那里，真的是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素雅静谧。
　　“安琪呀，这几日谢谢你陪我往前忙后的。可是我这成功与否还不确定，所以不知道你这个经纪人能当多久呢。不过你放心，这几日费用我肯定按照市场价给你，虽然我钱不多，但是积蓄还是有一些的。”
　　“熙熙，你别这么说呀，我这几天跟着你，没图你钱，真的。我就是看好你。我对你有信心。而且人好，我原来以为跟着红的就是幸运。但是我现在觉得跟着人好的，才是最重要的。”陆安琪说这话的时候，让张熙熙看着也有点心疼。
　　“是呀，你看上去比我们都小好多，一个人出来打拼，肯定也遇到不少委屈，李璐性格我知了解点，不是好惹的，你肯定没少受委屈。如果我这次能够成功，我第一个就是正式聘请你做我的经纪人。”张熙熙也想到之前李璐对陆安琪的态度，心中为这个小妹妹打抱不平。
　　“熙熙，你这样说，我真的很感动。我知道这几日我们忙，所以我都没和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陆安琪正打算交代一下自己的底细，张熙熙对自己也算是交心，突然眼睛一看墙上的闹钟。“哎呀，来不及啦。”陆安琪瞄了一眼手表，离试镜只有5分钟了。连忙拉起张熙熙往外跑。
　　“哎哎哎……”张熙熙被陆安琪拽着，一路开始小跑。
　　张熙熙不得不承认地还有一点，就是陆安琪的手劲真的很大。

　　两人在大楼里快步走着，因为冬日路人都是羽绒服打扮，只有张熙熙身着一身旗袍，自然惹得周围人侧目。

　　“华克导演，您看刚刚高雅晴的试镜您还满意么？”大厅的另外一角，那个在病房和张熙熙有过一面之缘的Eric正一身西装革履，非常恭敬地站在一个头花发白的老人面前，猫着腰轻声问道。然而他却发现，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华克此时的眼光竟然呆呆望向另外一处。
　　循着目光看去，一个女的穿着旗袍和另外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的不停推搡着快走。
　　有什么好看的？
　　Eric盯着看了一会，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盯着看了一会，愣是没有找到到底哪里好看。
　　但是，华克，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神中却似乎开始隐隐泛着泪光。
　　这边，华克的贴身助理陆菲女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上前去在华克导演耳边轻声询问了一句。
　　华克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思。
　　陆菲走到Eric面前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ERIC先生，我们华克导演身体不适，高小姐的表演是否满意，我们会在这两天给您准确的答复。非常感谢您和高小姐的完美表演。”说着，便推着华克导演的轮椅，往两个人女人跑去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Eric一个人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Eric有些气急败坏，但又百思不得其解。“那女的是谁呀，你们去查查。看看死不是跟华克导演有关。”对边上的人吩咐道。

　　“华先生，您确定是那件旗袍么？”陆菲推着华克的车进入了电梯之中，电梯按向8楼。
　　“没……没错，就是那件旗袍。照片我看了那么多次，不会错的。”华克说着并不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但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好的，我刚刚问了工作人员，刚刚两位小姐去了8楼，但是8楼现在是霍惑导演新片的试镜，有很多媒体在场，我想您此时也不方便出现在媒体前。所以我想您在10楼贵宾室等候，我找到那个女孩，带来见您便是。”陆菲安排地非常周到。
　　华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