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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已改 ...

  •   展昭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耗子一时半会醒不了,正打算出去看看,方走到门边,就听着那人哼唧一声,醒了过来。
      “猫儿,你来啦!可叫白爷好等!”略有不满的语气竟是在怪他来得晚了。
      展昭一顿,转过身来没好气道:“白兄好,白兄可睡醒了?”
      白玉堂咧嘴一笑,翻身跳下床:“白爷可等了你足足三天。三天里,我可哪都没去,净在这屋子里长蘑菇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谁信你三天都呆在这哪也没去?“蘑菇展某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只硕鼠。”上蹿下跳的,不得安生。
      “好个牙尖嘴利的猫。”白玉堂笑骂道,“我说展昭,白爷为了你们开封府四处奔波,你就这么对我啊?”
      展昭笑道:“展某不过说了句真话,未曾有过不义之举,白兄何出此言?”
      “白爷为了帮你们破案,日夜奔波风餐露宿,还守在这屋里种蘑菇。爷这般劳苦,你不但不感激,还嘲笑我。你说,这是不是不义之举?”白玉堂翘着腿,坐在桌边,戏谑地道。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展昭道:“那白兄想要展某如何?”
      白玉堂挑眉:“好说,去给白爷买酒来,白爷就原谅你。”
      果然如此,展昭暗自点头,就知道这耗子会这么说。
      于是白玉堂就看见那狡猾猫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大肚窄口的坛子来放到桌上,竟是早有准备。
      “临行仓促,想必白兄应带了酒杯。”展昭将酒坛向白玉堂一推。
      白玉堂看着他的笑容,有些牙痒:“你这猫儿,果然狡猾得很。”
      “白兄谬赞。”
      “……”谁夸你了啊!
      白玉堂取过酒坛,拍开泥封,深吸一口酒香,不禁大赞:“十八年的女儿红,猫儿,还是你懂白爷。”
      展昭但笑不语。
      见了杜康的锦毛鼠已经彻底按捺不住,不再与御猫斗嘴,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玉杯来,自己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展昭眼中映着白玉堂那急吼吼恨不得跳进酒坛子里的样子,轻晃了晃手中的白玉杯。仰头任辛辣的酒液入喉,在唇齿间留下一路冽冽芳香,有浅浅的笑意从眼中溢出来,熏染了眼角,带出一片桃华灼灼的景色来。
      待白玉堂三杯黄汤下肚,展昭觉得是时候说正事了,于是放下杯子,笑道:“不知白兄这三日在这屋里种蘑菇,可种出了什么来?”
      沉浸在美酒中的白少侠眯起眼:“展大人觉得我应该种出什么呢?”
      御猫大人面不改色:“白兄这么说,想必是有所发现了?”
      白玉堂没有立即接话,转了转手中酒杯,半晌,开口道:“猫儿,你觉得徐贤光和刘瑞金是如何搭上的?”
      “白兄为何如此笃定?”展昭疑惑。
      “据将军府的下人说,徐贤光喜欢喝酒。”
      “原来如此。地方官员将领需定期回京述职。”展昭心中一片明了,随即又疑云密布。
      “那为何猛虎要和虫子有牵扯?”
      “……”展昭的视线飘向杯中,晶莹的酒液泛着淡淡的金黄之色。
      答案显而易见。
      刘瑞金和徐贤光之间必然是存在某种关系的,否则的话如此珍惜少有的青莲骨是不可能到他手里的。
      徐贤光是一个爱酒的人。
      一个爱酒的人怎会将如此佳酿给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或是赠送,或是赏赐。
      或是拉拢人心,或是作为报酬。
      问题,很多啊……
      展昭想。
      “白兄有何看法?”抬头,对上一双微挑的桃花眼,那眼中光晕流转,似有烛火在其中跳跃舞动。
      眼的主人慢慢上弯嘴角:“猫儿,今夜无月,可愿与白爷赏星?”
      浅笑举杯:“白五爷诚意相邀,展某岂敢不从?”
      烛火摇曳,抖动如灵,却怎么也亮不过这一对青年的双眼。好似满天星光盛于其中,而荧荧火烛,犹如米粒。

      夜色如幕,星辰闪烁。
      春日的夜风尚寒,吹得人缩首缩脑,但丝毫不影响屋顶上两道矫健灵敏的身影。
      “我说猫儿,你可小心一点,这将军府看守甚严,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可别还没进门就打了草。”白玉堂戏谑道。
      展昭白他一眼:“比起展某,我倒觉得白兄更容易被揪住尾巴。”
      夜探还穿一身白衣的,普天下就你独一份了吧?
      白玉堂被气得跳脚:“你敢说白爷轻功比你差?”
      展昭无语。
      谁说了?
      忽而眼珠一转,白玉堂挑眉,笑得张扬嚣张:“不如咱们来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你的燕子飞厉害,还是白爷的鸿雁无踪更妙!”说罢身形一展,向前急掠而去,如一道流星划破沉沉的夜幕。
      这耗子……
      见他这般孩子气的行径,展昭失笑,却也被激起了心中隐藏至深的那股不服输的劲来,足尖一点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南侠虽已入公门,骨子里仍是个江湖人,也有傲气,也会不甘人后的。
      两人在屋顶上跳转腾挪,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很快就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一猫一鼠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墙上,扒着琉璃瓦往墙里头看。
      里头静悄悄的,人都睡下了,只有几队士兵巡逻警戒。
      “这里是前院,徐贤光和他的幕僚都住在后院。”白玉堂密语传音道。
      “白兄在前院没什么发现?”
      白玉堂下意识摇摇头,后一惊,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是说,我又没……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果然……
      展昭简直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一顿,狠狠地瞪着白玉堂:你肆意妄为的性子能不能改改?!不是说了让你别贸然行动,好好等我来的吗?
      白玉堂自知理亏,心虚地避开展昭要吃人的目光,心里嘀咕:说白爷肆意妄为,你也没好到哪去。是谁经常在办案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甚至以伤换伤的?还好意思说白爷……
      你这只臭猫!
      你这只白痴耗子!
      气鼓鼓的两人撇开头去,不想再看对方。
      若是以往,两人估计又要闹上好一阵子,直到有一方服软——通常这一方是展昭——但是这一次,要事在身,两人也还有点理智。展昭强捺下心中怒气,又瞪了白玉堂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白玉堂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五爷还怕你不成!
      展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然平静,问道:“后院在哪?”
      “在那边。”白玉堂顿了顿,又道,“上次太仓促,后院没去,白爷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
      御猫大人点点头,撇下一句走吧,然后率先向后院方向掠去。
      白玉堂啧了一声,紧紧跟上,而心里的那点愧疚早没了身影,只想着怎么对付回去之后猫可能放过来的大招。
      没有一个人看到这院墙上的一幕。
      除了漫天的星辰。

  • 作者有话要说:  咳,解释一下展猫喝酒那段,眼角发红什么的真心不是我写花魁猫的证明,只是设定他喝酒容易上头而已,以下是关于此设定的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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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锦毛鼠第一次拉着御猫上房喝酒……
    千杯不醉的锦毛鼠:你这猫儿,怎么才喝一杯就醉了?
    面带薄红的展御猫:展某没醉。
    有些怀疑的锦毛鼠:(凑上去仔细瞅)真的?可你脸红了……
    因某人靠近脸更红的展猫:(一爪子拍开白玉堂,语气坚定)展某的确没醉。
    见某人脸红的锦毛鼠:(看展猫眼神清澈,不像醉的样子,忽然恍然大悟,然后爆笑)堂堂南侠,喝酒竟然……竟然……哈哈哈……
    被嘲笑的展猫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在白玉堂的笑声里脸越来越红,连耳尖都红透,最后恼羞成怒一伸腿,将锦毛鼠给踹了下去,让他差点摔了个狗趴。
    堂堂锦毛鼠白玉堂,平生头一回被人从房顶上踹了下来。
    哎呀呀,五爷呀五爷,虽然展猫喝酒容易上头是很好笑,但猫爪子是很利的好啵,不要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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