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决意X旁观者X元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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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以赴，攻击父亲大人？
这怎么行!
浅见只是一味地闪躲着，却感到飞坦的攻势越来越急促，急促到他根本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一个分神，飞坦的伞已经擦着他腰部的地方钉到了地上，浅见微仰着头看着飞坦拔出自己的伞，他突然意识到，飞坦，是认真的。
如果不全力以赴，就会死。
他的动作和身上的杀气，都是货真价实的。
要么死要么攻击。
浅见尽力地拉开同飞坦的距离，一边跑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大衣。
当帽子中「奇克洛」的皮毛完全从身上脱离，念力在浑身游走，飞坦看着这样的浅见，露出了笑容:“念量不错。”
“不过……”飞坦提起伞，游走的速度快得惊人，“你的杀气……还是太弱了!”
一进一退，一攻一守。
浅见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无法预知对方的行动，对于飞坦认真的进攻，如果他真的不反击的话……
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为0。
他想死么？
当然不!
敏锐地察觉到浅见的神色变化，飞坦的攻击越来越急促，很好，终于要反击了么。
但还是……太慢!
飞坦一个闪身来到浅见的身后，浅见刚刚转身想要躲避，就被飞坦一脚飞踢，撞到墙上，激起一片尘埃。
浅见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手中念力云集，具现化出了一把弓箭，拉满弓弦，箭破空而出，径直地朝飞坦击去!
浅见知道，飞坦的移动速度太快了，这样简单的攻击根本没有用。
他再次拉开弓，同时射出两根箭。
能够攻击到对方的方法只有一个。
除非，能率先察觉到对方的下一步!
如果说对方不是飞坦的确不在话下，可是预知这个能力无法作用于自身和亲人，那么，必须靠自身洞察。
浅见眯起了眼，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飞坦的每个动作。
对方越靠越近，他能够攻击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浅见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等到飞坦近身，他必败无疑。
“飞坦还是放了不少水啊，”芬克斯有些感慨，“伞里的子弹完全没用到。”
“再怎么说小见也只有六岁而已，”侠客把玩着自己的手机，“飞坦要做的，也只是逼着小见对他起杀心吧。”
虽然他觉得飞坦这样做没有必要，但完全又可以理解。
像是为了让小见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家人，必要的时候也应该杀掉才是。
是害怕哪天的时候，他们两个完全站在对立面么？
“这样的作风……可真不像他。”芬克斯很快领悟到了什么，他撑着头看着眼前这幕打斗，“搞得我都想去找个女人了。”
“找到了也不代表对方愿意为你生孩子吧？”侠客忍不住吐槽。
芬克斯瞥了一眼侠客:“倒是你，和蒂娜认识的还要久，怎么被飞坦抢先？”
侠客的神色僵硬了片刻，然后恢复了一贯的笑容:“芬克斯，我最近有一招还没有完善，你能帮我个忙么？”
“……喂!不就说了你一句么!别乱来啊!”
浅见凝神观察着，缓缓拉开弓。
飞坦的每个动作在他脑海里飞快地演算着，空气中各种细微的变化尽收眼里，纵使这双眼无法预知到飞坦，但能够根据别的东西进行推测!
比如空气中气流的轻微转变，就足够反过来推断飞坦的举措。
就是现在!
破弦之音在空中响起，飞坦举着伞对着箭就是一击，却看到浅见嘴角的弧度增大，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已经来不及做出更多动作。
伞箭相击的瞬间爆炸，浅见举着弓，手搭在弦上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再次射箭。
当从爆炸中拿着伞脱身而出，飞坦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拿着伞向他攻击的时候浅见也只是拿着弓堪堪抵挡了一下，飞坦低着头看着他:“为何不继续？”
“——我说过，要全力以赴，也就是说，想尽一切办法，以杀死我为目的。”
浅见皱着眉，飞坦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他双手持弓，念聚集在手上，大声地反驳:“我才不要!”
“对父亲大人怀揣着杀意这件事，我做不到!”浅见顿了顿，继续道，“明明父亲大人并不想杀我不是么!”
“哼，就这么确信么？”
“如果父亲大人想杀我我早就死了!”浅见的脚死死地抵着后面的墙壁，“我不知道父亲大人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说害怕未来发生什么事情大可不必。”
说到这里浅见冲着飞坦一笑:“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
如果说未来可能会产生冲突的话，他的选择，早就注定了。
“噢？如果我说我要杀了缘呢？”
“不会的!”飞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浅见笑容笃定，那种令他不爽的笃定，“父亲大人不会这么做的，就算这么做了……”
“——我也会在这件事发生之前阻止父亲大人!”
这是他的决意。
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决意。
结果说完这么耍帅的话的浅见，在飞坦收回伞的时候，还没等芬克斯吹口哨说什么，就突然倒了下去。
浅见只记得，在他接触到地面之前，掉入了谁的怀中。
父亲大人……
他抓着眼前这个人的衣服，满足地晕了过去。
“飞坦!你到底是不是这孩子的亲爹!”躺在床上的浅见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只听到一个女声暴躁地响起，“让他淋了半个小时的雨，还使得他念量耗尽，心情波动起伏变化……你以为你儿子和你一样铁打的身体啊!这孩子只有6岁好不好!”
“……想死么，元夜？”
“谁怕谁!老娘死了你就让你的小兔崽子陪葬吧!”
“元夜，没这么严重吧？”侠客赶紧打着哈哈，“你不是医术很强的么？”
“这孩子天生不足，大概是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点病根。”元夜敲了敲自己的烟盒，看到另一边躺着的病人还是放了回去，“我听说人家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只有16岁？”
她直直地看着沉默站在一旁的飞坦:“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在流星街有多少女人为此死去。”
元夜难道带着不符合她性格的叹息声:“好好对他吧，她知道你儿子这么大了……也会很高兴。”
他们知道那个「她」指代的是谁。
元夜是曾经八号蜘蛛的名字，养大了一个孩子，叫做“小叶”。
等到元夜死后，“小叶”抢来了“元夜”这个名字，以及她的梦想，成了医生。
“元夜”在死前，对她说，如果是小叶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
所以「小叶」代替了「元夜」，死掉的不是「元夜」，而是「小叶」。
床上浅见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他挣扎地想要爬起身，本来想过去帮忙的元夜却发现飞坦的动作更快，她不由得有点好笑。
搞什么啊，原来还是很在意的嘛。
浅见咳嗽了几声，随即泪眼汪汪地拉了拉拍打着他的背的飞坦的袖子，声音虚弱:“父亲大人!你不能爬墙啊QAQ，不然母亲大人怎么办？”
飞坦:……
“噗哈哈，飞坦，你哪来这么一个有趣的儿子？”元夜狂笑，走到了浅见身边，低着头摸了摸浅见的额头，“很好，温度降下来了……哦对了，飞坦的儿子，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飞坦迅速反应过来:“想都别想。”
“搞什么，和我一样当个医生也比成为盗贼有前途啊？”元夜斜眼，“我可不随便收人。”
“不可能!”飞坦对着浅缘怒目而视。
正当两人眼神交战地可怕，浅见伸出手阻隔两人视线，一字一顿地指控:“眉目传情!”
飞坦&元夜:……
一旁忍着笑意的侠客觉得自己真辛苦，但如果不小心笑出声他就完蛋了，飞坦和元夜他一个都打不过，不过还是想笑啊噗哈哈哈哈哈。
“杀人的盗贼和救人的医生，都是我无法成为的职业。”浅见收起笑，垂了垂眼，“「普洛弗赛」的人不应该去改变任何人的命数，尤其是性命。”
既不能剥夺，也无法拯救。
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这是能预见的代价，如果违反，就会受到诅咒。
像是母亲大人的ESP，就是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杀了人而开始的。
“小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样子，”元夜叹了口气，“你的思虑过重，再加上体质又弱，所以才容易生病。”
“没有人逼你成为什么。”飞坦把浅见的手机递给他，“哼，真不知道你到底在为什么烦恼——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浅见的头上，安似地拍了拍他的头，浅见看着飞坦，慢慢睁大了眼睛。
飞坦没有看着浅见，只是扭着头对他说:“胡作非为，只要你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一旁等着飞坦说什么惊人惊语的侠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胡作非为，这不就是旅团的理念么？
飞坦那家伙，果然不怎么会说这种话。
“哎——嗯!”浅见点着头，头轻轻蹭了蹭飞坦的手，“我听父亲大人的话!”
“切，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一直旁观的元夜扭过头去，“被你们直接绑过来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谁出？”
“……喂!元夜你看着我做什么!怎么样也应该找飞坦吧!”侠客看着元夜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眼神惊恐。
“哼，你以为看戏不用付门票费么？”飞坦冷笑着回答了侠客的问题。
……闹到最后，还是飞坦爽快地丢出了一张卡，当然，侠客也破费了不少。
收到钱的元夜对于侠客要求她继续留在基地的要求也没那么反感，哪怕出发点是害怕她泄露旅团的情报。
对于旅团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这一点，元夜早就清楚了。
哪怕她也是流星街出来的，和旅团认识了多年，都会提防她。
就算那个孩子是飞坦的儿子，也只是认识了没多久吧？
那个孩子，意识到了这点么？
使得情况再次急转而下的，仍旧是一通电话。
侠客神色严峻地推开门，对房间里的飞坦和浅见道:“团长被铁链手抓住了，那天的那两个小鬼现在被扣住了，可能要交换人质。”
浅见身体轻轻一颤。
他觉得自己思绪凌乱，终究还是到了最糟糕的一步，惊慌之中他只意识到了一点，他必须得去。
所以浅见抓住了飞坦的衣袖:“我也要去，父亲大人。”
他的确不是不可以不管。
但他知道，这样的他肯定会后悔的，无论做出最后什么抉择，他都必须背负起这一切。
飞坦审视了浅见几眼，点了点头。
浅见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预言诗:
你站在左右为难的深渊，前进抑或后退皆非你愿。
即便如此，他也应该有自己的抉择。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决意X旁观者X元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