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7、六

　　“我先回去了，温蒂，等那堆东西弄完，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的同事早已换好衣服，此刻她的男朋友应该在车站等她了。

　　我笑着点点头，她轻快地哼着小曲，拎起包，她突然停下，不怀好意地贼笑道：“对了，温蒂，那位裁判先生怎么样啊？他长得不错，武技厉害，在他们部门里很有人气的，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人家已经给你送了两个月的花了。”

　　见我沉着脸不说话，她赶忙改口：“不过呢，我们温蒂可是天空竞技场的头号大美人，他一个裁判，还算是高攀了。”

　　“诶呀，我男朋友打电话过来了，我得赶紧走了，明天见。”她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这边前脚刚走，后边就有人过来了。

　　“你怎么又忙到现在？”奇犽轻车熟路地坐在桌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厚厚一沓的报名表。

　　我指指桌子上的花束。

　　“啊，那家伙还没死心呢。”

　　我怨声叹气道：“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纠缠不休只会让我对他反感，要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他天天守在外面等我下班，害的我不能按时下班，我已经两个礼拜没能在九点之前回家了。”

　　说着，我撕开包装袋，挑了一块饼干，然后把开封的袋子递到奇犽面前。拜这位裁判所赐，我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奇犽也吃了块饼干，饼干松脆，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他说：“看起来长得漂亮，也很麻烦。”

　　“麻烦多了去了。”我的语速一下子变快，“除了能轻易取得别人的好感外，剩下的基本都是麻烦。比如总会有个讨厌的家伙围在身边乱转，什么都不懂，可还不承认，装得一副多了不起的样子，嘴上总是说什么温蒂小姐美好得像个天使。得了，老实承认吧，他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我一口气把一大段话都说完了，却并没有停下：“你笑什么？”我不满地皱起眉，郁郁地看着奇犽。他本憋着笑，这下倒好，噗嗤笑了出来。

　　“你像天使？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那么会骗人，除了这张脸以外，哪儿像天使了。”

　　“所以我说他喜欢的是我的脸。”我发泄似的捏碎了一块饼干，“喜欢我的脸倒也没什么，人，都会这样，可令我最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还能冠冕堂皇地说出那么多又恶心又肉麻的话，我真是受够，鬼才知道他的前女友们怎么和他交往下去的。

　　“所以说都是前女友嘛。”奇犽坏坏地补了一刀。

　　心情稍微平复了些，我抬头望望挂在墙上的钟：“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儿来了。”

　　“做完训练，肚子饿了，出去找家餐厅吃点。”边说边吃，一包饼干，我没吃几口，统统都进了奇犽的肚子里，看来他是真饿了。换做平时，他才看不上我的全麦饼干，巧克力、蛋糕、糖果，甜食是他的心头好。

　　除了第一次请吃了一块蛋糕，我再没请过奇犽一次客。店员们总是把我们当成是一对姐弟，等吃完结账的时候，他们拿给我账单，却惊讶地看着个子矮小的弟弟掏出钱包付钱，潇洒地走出店门，我则满不在乎地又要来打包餐盒，带走了剩菜。

　　我懒得去想他们背地里怎么议论我的。

　　我很少把奇犽当孩子看待，既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照顾他，也不会刻意掩盖成人世界里的不堪。这正是我和他的友情基础，姑且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称作友情吧。

　　奇犽也不反对这样的相处方式，掏起钱来很爽快。大概从他的立场上来看，让他付钱是把他当成大人。

　　他本人没意见，不代表他的哥哥也没意见。

　　对此我的解释是“小孩子的一个特征就是渴望被人当做大人对待，这证明你弟弟还是个孩子，他还需要你的教育。”

　　“你就是用这套，教阿奇骗人的吗。”

　　“你说我骗人？骗子用谎言掩盖真相，而我却揭示真相。”

　　“满口谎言，不过无所谓，到目前为止，计划很顺利。而且阿奇早晚都要接触到这些的。”伊尔迷波澜不惊地瞟我一眼：“你的确不同于一般的骗子，骗子很清楚自己说的话里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当然不知道，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哪儿有假话。”

　　连和奇犽来往，我都没有骗过他，真弄不懂伊尔迷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骗子。相比之下，奇犽就简单多了。恰好遇上的时候，就和我聊一聊，一起吃个饭。譬如现在我们就在前往餐厅的路上。

　　“你怎么了？”

　　“那边是我同事，她在你来之前就走了，奇怪，她怎么一个人？样子也不对头。”虽是这么说，但我仅看了一会儿，脚步并没有停下。

　　“不去看看吗？”

　　我本来根本就不想多管闲事，架不住奇犽的小眼神，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她没反应，坐在车牌旁，呆呆地望着地面。我感觉不太对劲，和奇犽对视一眼，奇犽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这不推不要紧，她哇地大哭起来，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她一点也不顾及形象，边哭边抽鼻涕：“呜呜……都怪你……我……我……我失恋了……都怪你……”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上气不接下气。

　　就像遇到了一个巨型病毒似的，奇犽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可她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奇犽。“温蒂，我怎么办啊……他要和我分手……”说着，她用擦过鼻涕的那只手，拽住奇犽的袖子，来回蹭了几下。

　　奇犽再也忍不住，赶紧挣脱：“你看看清楚！温蒂在左边，诶呀，你快松手，脏死了！”

　　她倏地抬头，一抹眼泪，两眼放光，如狼似虎地直勾勾瞅着奇犽。这还不够，她又以侦探般的灼灼目光审视我，看看我，看看奇犽，再看看我，再看看奇犽。

　　“恋tong癖。”红唇轻吐，三人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