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35、三十四

　　我怔怔看着，他神情自若地坐下来，招呼我过去：“老板娘，点单。”旁边跟着一位少女。眸光清亮的少女欢天喜地地指着木牌子：“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也要，啊，这个也好吃，全部都想要，大蛇丸老师，我可以全部都点吗？”

　　“全部都拿一份。”

　　于是我盯着大蛇丸，大蛇丸盯着少女，少女盯着一桌子吃的，像个男孩子似的大口吃丸子大口喝红豆汤，要多豪爽有多豪爽，没过一会儿，碟子推得很高，她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摸摸肚皮，伸了个懒腰。

　　一直光看不说话的大蛇丸，终于说话了：“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份三色丸子？”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打开了洪流闸门，少女的胃就像个无底洞，她又胡吃海喝了一轮，店里留给第二天的存货几乎统统被她一个人吃空了。

　　我早已目瞪口呆，这也太能吃了吧，她和大蛇丸什么关系，看她的年纪，该不会是学生吧。大蛇丸的学生，我看看少女吃东西的模样，又看看坐在她对面、默默品茶的大蛇丸，突然想起了自来也和水门，好像木叶的师徒都性格反差比较大，说不定还真是大蛇丸的学生。

　　天色已晚，艰苦训练了一天，少女吃饱喝足，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那真的是大蛇丸？把自己的忍者背心脱下来给少女盖上的那个人真的是大蛇丸？

　　大蛇丸当然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他，他微微侧过身子，无声无息地打量着我，我心里一阵发毛，僵硬地笑笑：“您的学生？”

　　“是，红豆是我的学生。”

　　一问一答结束，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很久没见过大蛇丸了，来到木叶的这几年里，陆陆续续地听说过些关于他的事情，有人说他是个成天躲在试验室里的疯子，有人评论他阴鸷有城府，说什么的都有，没几件好事。

　　之前三代目也和我说，让我提防着大蛇丸，我以为就是哪个月黑风高夜他派两个人把我抓走，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见到他。说什么好呢。

　　打破沉默的人反而是大蛇丸：“看起来当年你的选择是对的，跟四代目走后，你生活得很好。”

　　“嗯，挺好的。”我勉强地打马虎眼。

　　“一晃这么久过去，四代目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警惕起来：“你失望了？四代目过世之后，继任火影的人不是你，而是三代目。”村里有流言说要如果不是因为水门，大蛇丸就已经是四代目火影了。

　　大蛇丸丝毫不介意我的敌意，他干笑几声，沙哑的嗓音在无人寂静的夜晚里透出阴森森的味道。“火影那种无聊的东西，谁当都无所谓。不过四代目英年早逝，着实可惜。仔细想想，九尾袭击村子的那晚上实在有很多疑点。”

　　“九尾，就是那个红色的野兽吗？”

　　我听不太懂，什么查克拉，什么尾兽，还有什么人柱力，大蛇丸一口气介绍了太多新名词，我还没来得及理解，他就一刻不停地继续说下去，水门把那个叫九尾的尾兽封印进了一个婴儿体内，大蛇丸说那个婴儿应该就是他和玖辛奈的儿子。他说那个孩子是什么人柱力。

　　我不解地问：“成为了人柱力，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大蛇丸反复对我强调“人柱力”，照他说的，玖辛奈也是人柱力，可我看玖辛奈身体很健康，看不出她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只要能够熟练控制体内的查克拉，不仅不会影响身体健康，还会拥有远超常人的庞大查克拉量，人柱力的战斗力绝不是普通忍者能够匹敌的。”他顿了顿，“寻找到合适的人柱力人选不是易事，人柱力这种利用尾兽的方法也并不完美，存在很多缺陷，其中一点就是人柱力的生命与体内的尾兽紧密相关。”

　　“即使漩涡玖辛奈拥有漩涡一族的强大肉ti，当她体内的九尾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死亡的结局。要完善人柱力系统的话，需要优秀的试验体，所以我想到了你，”大蛇丸紧紧盯着我，眼底流露的贪婪一览无遗，“不需要借助查克拉，任何损伤，你的身体都可以自动愈合，几乎可以算是不死之躯，你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一定能够成为最完美的尾兽容器。”

　　我能说什么，大蛇丸果然是个疯子，他想让我成为人柱力，他疯了吗，他自己不是也说了吗，现在的人柱力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儿子，把尾兽从那孩子体内释放出来，那晚的噩梦就将再次上演，那孩子就死定了，三代目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肯定就在他身边，被他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你的试验材料。”如果不是顾忌着大蛇丸带过来的学生，我说话的声音一定很高。我愤然扯下门帘子，流年不利，早知道今天就该早点关门上楼睡觉去。“时间不早了，我这儿要打烊了，您请回吧。”我强压下火气，冷冷地说道。

　　“没错，你不是试验材料，你是有思想会思考的人，我在和你商量。只要有你的配合，就能够开发出最完美的人柱力系统，在这世界上一共散落着九只尾兽，九尾在木叶，还有其他八只尾兽八名人柱力。如果试验成功，就不会再出现像漩涡玖辛奈那样的牺牲者。”他背起熟睡中的红豆，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疯子，和库洛洛一样的疯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有哪儿不一样，到底是哪儿不一样，我不知道。我回想起库洛洛的模样，黑发黑眸的青年握着手术刀，血溅到了他的白衬衫上，鲜艳的红色迅速晕染开来，而大蛇丸呢，比起库洛洛，好不到哪儿去，大蛇丸的长相比库洛洛还要奇怪。

　　我很怕很怕库洛洛，但我对大蛇丸没有那种刻骨的恐惧，到底是什么导致我对两任试验者的感觉截然不同，他们都对我做了相同的试验，就像从头再来一遍似的。

　　从头再来一遍，从头开始，从头……

　　这就是轮回？

　　让我重新经历一遍已经经历过的事情，相同的事情，一遍又一遍，那么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不，我不要这样子，我受够了，死也不要再从头经历一次，不，用不着绝望，并不是相同的事情，相反，命运好像在告诉我，相同事情还有另一种不同的结果。

　　起初同样被当做试验材料，但后来我在木叶遇到了好多人，他们真心接纳我，照顾我，给予我和普通村民一样的平静生活。我所感受到的和上一个世界里完全不一样。

　　希望。光明。爱。幸福。

　　尽管也有悲伤痛苦，但阳光终将普照大地。

　　与其说这是漫无目的的轮回，不如说是一场温暖的救赎。

　　这一次我可以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不再伤害别人与自己，我可以光明磊落地活下去。我是不是能够为过去赎罪？

　　再见到大蛇丸时，他受了伤，苍白的手指护着伤口，鲜血汩汩涌出，但他看起来却很兴奋，一边咳一边低笑。

　　“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受这么重的伤。”

　　“三代目亲自带的队，暗部正在全力追捕我，”一条白色巨蟒缠绕在大蛇丸的肩上，殷红的信子嘶嘶作响，“我必须跑快点，你的保护人通灵出了忍犬，快追上来了。”

　　大蛇丸刚走没一会儿，卡卡西就出现了，他戴着面具，看来正在执行任务。“这么晚了，你出来瞎逛什么，快回去。”

　　“卡卡西，这就是……”他一把死死捂住忍犬的嘴巴，“唔唔唔”，忍犬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声，短小的四肢在空中费力地张牙舞爪，尖利的小爪子毫不留情地挥向主人，卡卡西手臂绑着的护具被划破，皮肤渗出一排血珠。“帕克！”卡卡西快气歪了鼻子，恶声恶气地喊了一声，“唔唔唔，唔唔唔，”忍犬狠狠瞪着卡卡西，激烈挣扎着。

　　我抿嘴笑起来，谁知竟然停不下来，笑声越来越大。不行，不能再笑了，依着卡卡西那种性格，肯定要生气了，我低头掩着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笑话你的，我就是突然觉得很好笑，真不愧你养的狗，连眼神都跟你一个样。”

　　“啊。”猝不及防，有什么忽然向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赶紧接住。是卡卡西的忍犬。小脑袋上佩戴着护额，和卡卡西一模一样的死鱼眼，无力地耷拉着眼皮，很是滑稽可爱。

　　“帕克，你给我下来！”卡卡西强硬地命令道。

　　怎奈忍犬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把卡卡西的命令当回事，它窝在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卡卡西，你快追大蛇丸，我来护送温蒂小姐回家。”

　　“帕克。”卡卡西又狠狠念了一遍自家忍犬的名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忍犬伏着我的胳膊，懒洋洋地趴了下来：“动作快点，慢了就追不上大蛇丸了。”

　　“那边就交给你了。”话音刚落，卡卡西便飞身上树，朝着大蛇丸的方向飞奔而去。

　　“果然是这样，虽然味道很淡，但你身上有大蛇丸的气味。”方才慵懒睡下的忍犬抬起脑袋，无精打采地望着我。

　　我笑着抚摸它的脑袋：“为什么不告诉卡卡西？”大概很喜欢我的抚摸，它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卡卡西？那小子才对你更没辙。反正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还不如让他赶紧执行任务。”

　　“恐怕刚才大蛇丸和你说了什么吧。我送你一句忠告，不要相信大蛇丸。”

　　“好了，我们快走吧。”

　　我抱着忍犬，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