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18、十七

　　我和大蛇丸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镇定剂吗？那种效果更好的麻醉剂也行。”

　　昏暗的密室里回响起阴测测的诡异笑声，晦明不定的烛火中，墙上的黑影被拉得很长，站在我面前的长发男子有一双像蛇一样的金色竖瞳和病态的苍白肤色。“还真敢说啊，现在是战时，就算是木叶也缺乏足够的药物，更别说还是珍贵的镇定剂麻醉剂了。”

　　“我只是怕疼而已，”我有些失望，我以为好容易来了个上头的人，应该能给我弄到镇定剂或者麻醉剂，既然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尽可能降低痛苦的程度了。

　　“你要是信我的话，我可以把我记得的全部数据都告诉你，你能减少试验的次数吗？”在库洛洛手里的时候，他把这具身体的秘密都摸清了，身体每一个部分从受创到完全愈合的时间，全部都记录了下来，并且进行过各种稀奇古怪的试验。

　　我看了他一眼，如同被无形的舌头舔过似的，他打量我的眼神又黏又湿。不管是库洛洛，还是这个人，都一样，他们对这具能够自动愈合伤口的身体抱有研究的兴趣。那么我有可能和他达成条件交换，为自己求得更舒服点的处境。从这个角度上看，我和ji女没什么区别，她们用身体换钱，我则是换到更好些的待遇。

　　我突然想起那个叫派克的女人，她的能力很方便。以前库洛洛就用过。

　　“啊，对了，你们忍者里面，应该有情报人员吧，有没有能够读取别人记忆的？如果有那样的人，直接让他读取我大脑里的数据吧。这么做的话，你们得到的数据百分之一百肯定是真的，你们也能确认我是不是别国的间die。”

　　“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无论如何，都请你尽可能地减少试验次数。那种试验很痛的。”

　　“那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当然会对你进行审讯，要是让岩隐趁虚而入，就糟了。不过想不到你自己竟然主动提出来。”

　　“这种方法最方便了，难道不是吗。而且，”我叹了口气，“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的吧，我对这个世界真的是一无所知，虽然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我就像是从其他世界里来的人一样，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至于什么战争的，更是和我扯不上关系。”

　　“失忆者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记忆，或许我是被别人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也说不定呢。我到底是什么来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回答得上来。就因为这样，之前被当成是木叶派出的间die，这次我可不想再被木叶的人当成是敌国的人。”

　　有人把手放到我的脑袋上，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大蛇丸递给我一盒针剂和几只针管，“试验明天开始。”说完就走了。这让我确定他没看到我在上一个世界里的记忆，他不像是会粗心大意的人，却竟然没有给我戴上手铐脚铐，就证明他还不知道我的其他能力。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呢，我猜最多也就看到了从我来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事情。

　　老实说我觉得大蛇丸比库洛洛好多了。操握手术刀的手法更加纯熟，给我造成的痛感更小。并且只要不是在关键时候，他都会回答我的问题。

　　这点对我来说，很重要。一来可以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二来正好了解一下这个陌生的世界，比如你们忍者是干什么的，现在的这场战争因何而起，虽然构建世界的框架形式不同，但和我上一个去过的世界总是有差不多的地方，没过多久，我就弄懂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

　　我问大蛇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问的。

　　他阴森森地笑着问我，你想问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头上的灯，惨白的灯光刺目，我只能虚着眼睛，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很多，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问，但又不知道哪些是能问的，哪些不能。你愿意和我讲些什么呢，和我说说话就行，不然太无聊了。”

　　“如你所愿，我们读取了你的记忆，你的大脑里只保存下了有关试验的记忆，看起来上一个试验者下手相当狠，你不害怕试验吗？”

　　“怕，怕得要死，所以我找你要药物。就算我再怎么害怕，你也不可能就此收手的呀。”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听说你是被别人救下，送到木叶来的。知道你的恩人是谁吗？”

　　“不知道，那时候我身体很虚弱，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故意用了“对方”这种不确定性别的称谓，表示我对自己的恩人一无所知。

　　似乎我的直觉是对的，木叶内部对于如何处置我，尚未达成一致。至少有两派人会争夺我，我现在落入了大蛇丸他们的手里，而那个波风水门应该和他们存在对立关系，所以大蛇丸很留心波风水门的动向，说不定他担心波风水门会夺走他的试验材料。只谈过那么一次，大蛇丸再没问过恩人的事情。

　　为了最大程度上保护大脑神经系统，我尽量少给自己注射点镇定剂，在试验过程中，意识还算清楚，在和大蛇丸讲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真的和库洛洛很像。同样的知识渊博，长于思考，脑子装满了许许多多的深奥问题，他们都不止停留在精确严谨的试验层面上，他们以试验数据为基础，为手段，深入探索人类、人生的究极奥义。

　　不过也许是因为大蛇丸年纪比我大，有时候我竟然会有接受长辈教导的错觉。“你有学生吗？我觉得你挺适合当老师的，脑子聪明，懂的东西多。说不定意外地和一根筋的家伙挺合得来。”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一般的老师不都对一根筋的家伙很头疼吗，说好听点是一根筋，说难听点，脑子有点笨，需要动脑子的东西，教很多遍都学不会，普通老师谁有那么好的耐性，而且对付那种学生，找不到正确的教学方法，他们一辈子也听不懂。换你的话，肯定有办法找准他们问题的症结。”

　　“你不太有试验材料的自觉。”大蛇丸伸着舌头，舔舔刀具上的血。奇怪，这家伙真的是个人类吗，他当真不是人蛇相爱的跨物种产物。很多动作都像蛇一样。该不会他自己就是某种试验的成品吧。

　　“我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于你。”我想既然他看过我的记忆，那就索性装下去好了。“我不太懂身为试验材料应该做些什么，成天躺在手术台上，实在太没劲儿了，而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我对你有些好奇。”

　　我多年的撒谎经验告诉我，在谎言中掺杂的真话越具有风险性，越容易取得信任。“我刚才在想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比如人类细胞和动物细胞进行融合之类的。”

　　“不错的主意。胆子不小，听说你还是自己主动跟着根的人过来的。”

　　“对我来说都一样，不管是木叶还是根，还是其他的村子其他什么组织，都一样的。我自己也知道我的体质非常特殊，尤其现在还在打仗，你们忍者伤亡严重，你们肯定会想利用我的特殊体质进行研究开发，如果做成，用在忍者身上，简直能称得上无敌。”

　　“你的目的是什么？”大蛇丸拿刀抵着我的喉咙，喉管要是破了的话，那场景挺渗人的，我老老实实地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盯着刀尖。“非要说目的的话，只有一个，尽量让自己更舒服点，少痛一些。上一个试验者的试验弄得我真的太痛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蛇丸要给我插上管子，像养金鱼似的，把我放进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装上满满一缸的特殊溶液。我盯着尚还空空如也的玻璃缸，问他，会不会痛。

　　他说可能呼吸会很困难。没办法，别无选择的我乖乖地进了玻璃缸，即将装满液体的时候，我问大蛇丸，试验已经开始了多久。

　　“恰好满两周。”

　　黄色的液体开始注入缸中，我默默张望着自己的脚趾，液面已经涨到了脚脖子，衣服全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很难受。不够，才两周，时间太短了，看来只能暂时忍耐一下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终日醉心于研究的大蛇丸突然不见了，和上次一样来了两个戴面具的人，他们砸开玻璃缸，把我从里面拽出来，手脚麻利地清理起试验室，所有试验痕迹都被打扫干净。他们正要背我走，却被人逮了个正着。

　　两只手里剑精妙绕过我的手掌，将我和面具忍者分隔开，嗖嗖两声，稳稳钉在墙上。“把这个女孩放下。”

　　耀眼的金色头发，啊，这次终于看到你长什么样子了，波风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