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凉薄》深紫

3、天性凉薄（II）2

　　说实在~偶觉得这个作品粉有点YY的意味~~HIAHIA~~不管了，花痴也素有思想D~~~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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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等待，等待是最让人疲累的，如果不是莲走了进来，我大概又会合上眼睛。

　　莲是我的同伴，一个很年轻的创造者，他的世界里面到处都盛开着莲花，每一个生命都在莲花的花瓣上诞生，所以，他为自己命名为莲。对于他，我是先一代的创造者，对于我，他是新生代，他懂得我不能做到的事，例如，怎样在创造世界的同时，不消耗自己。对于大多数的同伴来说，他是接近完美的，除了对我的近于过分的关心。有时我也会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令他对我这样关心，尽管他以为我看不出来，但是，其实我知道的。

　　莲喜欢穿淡淡的蓝、紫色相配的衣物，这淡淡的蓝紫色修长影子静静地移近了伏在地上的我，俯身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细长的手指在我肩上经过。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对着我惺松的眼睛说：“你快睡着了，我来陪你说说话好吗？”他知道我决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睡去。

　　我趴在地面上，回头勉力睁眼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是淡淡的蓝颜色，真有点象我的L。望着他淡淡的眼睛，我的眼前又是一蒙，差点合过眼去，于是赶忙坐直身子。他看着我微笑起来，说：“你那么害怕吗？”他是说我害怕睡着，声音显得有点落寞。可是我没心思去管他，我只想看看L的情况。“唔。”我用这个当做回答，这也是实情，因为我要是睡着了，也许就永远也醒不过来。我可不想生命的最后时光这样糊糊涂涂地度过。况且，L的每一个瞬间，对于我来说，都那么重要。

　　“让我看看，你的L现在到底怎样了。”他用自嘲的口吻轻笑一声后说，语调中有一种恨意。他在责备我，希望我别把太多精力放在那个区区的灵魂上，担心我因此更快损耗力量。他这句话，是因我连回答他的时候眼睛也不曾离开过那颗星星而发的（这样说来，其实我很幸运）。

　　莲本来就不喜欢L，那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总希望我能好好休息，不要那么快离开，但我却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费那么大精神去顾念L，这是他意料不及的。自从L在这里逗留过后，莲就更加不喜欢L了，他是唯一对L毫不搭理的造物者。我也知道，L的表现，在同伴们看来，是那么幼稚和愚蠢。L的意义，是仅仅对我而言的，没有别人能深刻体会这一点。莲也不能，所以他有了恨。恨他自己不能明白我这疯子的大脑在想什么，他把这恨转移到L的身上。但是L也同样对他不感兴趣，所以L对这些毫不知情。

　　莲凑近我，也伸出手拔开了云层，把视线放到了L的家。

　　这个时候，小L正在学爬，他伸着手脚，跟在从他旁边经过的每一个家庭成员身后，他的家人只要一回头，就会发现他，然后笑着摸摸他，可是也只要一转眼，就会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而是在另一个家人的身后。他已经在非常快乐地去博取家人的爱抚并乐于去享受他努力的成果了。这种性格行为，在莲的眼中是邪恶和狡猾的，甚至是阴险恶毒，但是莲对这什么也没说，只说：“这个孩子长得真可爱。”是的，L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所有的父母都会为孩子有那种脸而骄傲的。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因为L从出生到现在，每一个进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如此可爱，值得牢牢记住。他是个天使般可爱的孩子。

　　莲忍不住一笑，说：“他真象宠物，我也想摸摸他头了。”“唔。”他是有点象宠物，或者该反过来说，是所有宠物都和小孩子相似，所以人才喜欢宠物。“这次，你为他安排了什么？”莲问。我看着他，笑笑说：“是世界上最令人快乐的东西。”却看见他眼里满是忧虑和疑惑。“是音乐？”“是的，快乐向上的音乐。”音乐总是发自灵魂的深处，只望它能就这样救得L。
　　只是这一分神，L已经在学走路了。

　　L的家庭很普通。父母相处很和谐。L有两个哥哥，长兄P，二哥N，分别是八岁和五岁，这两位兄长都对L很宽容。

　　每个周末，他们一家会和亲朋戚友在院子里烧烤聚会。L会跑的时候，象所有小孩一样，和兄长们在门前的草地上追逐奔跑，凉凉的风就从他伸开的双臂和稚嫩的颈项中吹过，就象时间一样流去。他们在草地上旋转他们的身体，骑着车子从斜坡上冲下，L爱追在兄长们的身后，兄长们也始终把L放在前面，兄弟间的情宜好象永远了也不会改变。L就这样长大了。

　　在这个时代，世界上最伟大的那个己解散乐队的歌曲从主流走向了更加主流，人们的接受能力己经不断增强走向了新的台阶，快乐主义的旋律就象是L幸福童年快乐时光的见证。这种音乐会令每一个听过它们的人都无法忘怀，在不太远的将来，他们的音乐会影响L的一生。

　　L八岁的时候，那个最受人尊敬的乐队主唱被偏执狂刺杀，一枪打死。各地歌迷纷纷悼念，人们在歌手死去的地方、他的家门前献上大堆的鲜花、蜡烛、热泪，还有各种悼词。莲淡漠地笑了，说：“是死后的荣耀啊？亲爱的，你真残忍。”口气好象他已经看穿了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目光移到了那边的事上，因为我要仔细看着的只有一个地方，L在的地方。但是我同样知道那边的事，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那对他或许是最好的，在衰老之前死去。”我随口应付莲，全没去看他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因为L首次从电视里对这个乐队有了印象，虽然他还不大能明白，但那音乐算是在他脑里有了一丝模糊的轮廓，尽管他很快就会忘记，不过将来有的是令他记住的机会。

　　L小学的成绩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不错，令他从小就有着的那份优越感变得非常丰盛起来，他总是母亲的掌上，总是非常依赖他的母亲。

　　踏入中学，L的成绩逐年变差，到中学六年完成的时候，成绩已经是后几名的谷底了。他是心散的，他野性难驯，心思稳定不下来。与此同时，不好的事也向他袭来，家庭出现了一些问题，15岁他开始跟着兄长一起抽烟喝酒，在学校称霸，他打架是无往不利的，这也成了他可以自豪的来源，他甚至也开始为了争女孩而打架了。真不明白，在那样美好的家庭里，为什么他的是非感也可以这么薄弱。他自己毫不在意，但在我，却深印脑中。

　　莲看着我，语含讥讽地说：“你不用担心了，他进不了高等学府的，他永远也不会成为知识渊博、温文尔雅求学不倦的人。”L是否具有高学识我倒不大担心，虽然确是有点令人失望，但我真正担心的却是他的恶习，这才是令人头疼的，我只怕这是不好的兆头。

　　幸好，L总算顺利地学上了音乐，学的是钢琴，有时也玩吉它，不过以钢琴为主，对L，具吸引力的绝不是某某练习曲，某某斯特的音乐，他总在练琴之余玩玩蓝调，弹弹流行的曲子，从某个角度来说，L是个爱潮流的家伙。大概没几个人是真正不喜欢潮流的。学习不好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个小插曲，有了美好的音乐，他就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所在。

　　虽然莲是绝对不可能喜欢这么“没品味”的L，可是我认为，L在玩他喜欢的音乐时，是有着难以言明的光彩的，他脸上总是神采飞扬。

　　十八岁那一年，阔别十年的音乐回来了，死去的伟大歌手十周年纪念，各种媒体都对此进行报道。虽然之前L也曾在某此媒体上有不少了解，可是哪一次也没有这一回这样令他印象深刻。他清淅地明白到，那将是他要走的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音乐和生活。L本来就有自己喜欢的乐队，和这个重现的乐队同一时期，音乐风格也相近。L的生活一下子丰富了起来，他又找到了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了，他深信自己能做的比他们还要好。虽然这是一种最少目前还可以这么说的盲目自大，但我高兴他这么自信，因为这就是他的动力。

　　之后，L有了自己的乐队，再之后他和他的哥哥有了共同的乐队。有一天N对L说：你们还有所欠缺。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事实证明，他们兄弟两一起做音乐，是正确的，N的偶然发现，为乐队找到了招牌声腺。一个世界上任何其它地方都还没出现过的声音，这声音能使这个乐队变得跟他们的偶像一样成为人人的焦点。即使他们的乐曲本身还不能达到最顶流。而L，也找到了发挥自己声音的最佳风格。

　　然后，又有那么一天，他们在酒醉饭饱后，五个男孩一块离家到另一个城镇的酒吧里表演。对着这几个满身酒气，流浪吉卜赛一样的年轻人，酒吧答应了给他们机会。再一个晚上，他们非常幸运，表演结束后，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又高又瘦长得非常英俊，他们和L的乐队聊天，出奇地对他们友善。

　　之后，L和这个英俊非凡的人物成了好友，乐队和漂亮朋友带来的人答了约，他们成了有公司，生活有保障的专职音乐人。此后，那个英俊朋友给予了L莫大的帮助，这个英俊朋友，就是天才R。

　　不久之后，乐队易名，推出了第一张正式专辑。

　　这张专辑就象一颗炸弹，引爆了整个海峡的乐坛。

　　随着这张被官方杂志高度认同的专辑的成功，接踵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名利声色，歌迷数量几何递增，唱片的破纪录销量，不断的采访、宣传，他们甚至有了自己的首场个唱，首次国内巡演及邻近多国巡演，他们变成了赚钱机器。歌迷们为他们欢呼，在演唱会场内大叫着乐队名字，叫着L的名字，L成了拥有女歌迷最多的艺人，这些歌迷对他的热爱到了不惜为他献身的地步。

　　一切的一切，都是L当初在我这里时就渴望得到的，这一切，使他满足极了，他简直得意得快飞上天了。L，在不久的未来，还有更多在等待你，只要你愿意，你会有一个比任何人都丰盛的人生。而莲对此，只是报以不屑的微笑，轻说一声：“真堕落。”

　　工作，是永远也不会间断的，没有你在参与它以前想象的间断。在巡演途中他们就开始了新歌创作。巡演结束后，只休息了几天，精神还没完全恢复，他们又要开始制作新单曲，准备下一张专辑，抽时间拍MTV，参加电台和电视台的各类访谈，音乐、宣传节目，还有年度颁奖礼。还得与歌迷见面。

　　他春风得意但是疲累。日程表每日都排得满满的，没有休息，预定的假期总是押后再押后。这段时间，单曲出了一首又一首，MTV拍了一段又一段，节目上了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没有休止，歌迷数量惊人激增，他们还参加大型表演项目，知名度一步一步地提升。钱是流水般涌进，也被大肆挥霍，当然，对于L，是挥之不尽的。

　　可是L觉得很累。如果人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如果人不能永远战胜惰性，那就会变得和L一样，人生开始不知所谓，劳作开始变得毫无意义，他们渴望能拥有享受创作的时间，渴望能继续享受艺术的快乐。

　　但是这种日子才开始不久，L，你要如何应付将来呢？现在的你对负面情绪还不大在意，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暴躁了，因为你才刚成功，满足感令你忘记不快，令你对不快的根源从不思考，也不理会。一切看起来其实还是有趣的。

　　L喜欢和R去疯玩，因为R总能想出刺激的游戏，这些游戏总能令人忘记不快。
　　也是这段时间，L和乐队其它成员开始大量使用药物。

　　“不，不，L不要碰它，你不要碰那些。它们会毁了你的。”我不知不觉用手按住了口说出哀求的话，忘记了为人的L不可能听得见我。

　　莲用眼睛转过来看着我，嗤笑着说：“你的L就是这样的人，不要再白费心机了。”他心里实在有着阵阵透心的凉快。我的L堕落了，而这，也只会是个开始。

　　可是莲也不忍看着我目不转睛望着那人难过。最终他还是心软下来，伸手搂着我安慰：“算了，不要伤心。毕竟他的成就大于他的堕落。”

　　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敢这样接近我的？他一向是很尊敬我的，远比现在要敬畏我，很久以前，他看我的目光是小心亦亦的那种仰视。我觉得，自从L在这里逗留过后，他对我，就显得平等了，而今天更甚于平日。

　　这期间内，L和N相继娶妻了。

　　第二张专辑发售的时候，乐队成员作了调整，大家需要更适合自己的伙伴。这张专辑改变了很多，但显得很经典。

　　然后，是第二轮巡演。很多东西都是循环不断的。

　　L更加需要那些药物了，那使他感觉上没那么累。暴躁的脾气也日甚一日，他和最亲近的兄弟吵架，和朋友闹翻，破坏演出，他目空一切，醉酒，打架，闹事，新闻不断。绯闻也不断，他的女朋友象走马灯一样，走了一个来一个，换了又换，而这些女友，是妻子以外的。他一点也没有当有家庭男人的稳重。

　　我看着他不作声，莲生怕我再受打击，拍着我的背说：“好了，没事的，会过去的。”我摇了摇头，说：“我不介意他的女朋友，那是L自己的事，对他不会有大害的。”连的脸僵住了，他又猜不透我了，觉得我不可理喻。事实是L的生性风流只会使我担心他日后的人生。

　　说实在，我从不觉得L有多需要女人，他需要的只是让这些女人来作他的装饰品，他需要用这些美丽的惹火女郎来炫耀他自己。就象孔雀伞开尾屏用上面美丽的眼翎来吸引目光，他用女人来吸引更多女人，甚至渴望被某些男人忌恨。L是个对爱永不满足的人，永远需要无限的爱意，需要更多地被爱。

　　“你这样纵容一个贪婪的人。”莲这样说我。是的，我纵容他，纵容他那对成为注意力中心和爱的无穷欲望。用莲的话，这种欲望甚至可以把我这个创造一切的“神”淹没。可是我享受这种纵容，我对小L以外的一切都冷血无情到了乐于牺牲其他人的性命来成全我的L，例如那个对L有莫大影响的主唱。

　　再不纵容他，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在这最后，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只是L对这种溺爱到底有多过分却从不曾察觉，即使当初在我面前，他也同样不满足于此（他依然想让别的神也爱上他）。